他們手中並未持有任何攻擊性的武器,只是握著一根樸實無華的、長度及腰的木質短杖,唯有杖的頂端瓖嵌著一顆散發著柔和微光的、鴿子蛋大小的透明水晶。
他們並未像傳統施法者那樣吟唱冗長的咒文,只是默默地將法杖指向共同的目標——那道不斷承受蹂躪的裂紋,然後將自身的能量通過法杖引導、激發出去。
嗡——!
杖端的水晶驟然亮起奪目的光芒,遠比光明子彈的光暈更加凝實、更加純粹、更加耀眼!
十道粗細如同兒臂、完全由高密度白金色能量構成的光束,如同十支無堅不摧的光明長矛,瞬間跨越數十米的空間,帶著淨化一切邪祟、審判一切異端的威嚴,精準無誤地匯聚、轟擊在石柱根部的那條裂紋之上!
“滋啦——!!!”
這些由牧師直接引導施放的光明元素打擊,其造成的視覺效果和破壞力,顯然要比同源的光明子彈更為顯著。
光束直接照射之處,南天門的白玉表面仿佛被置于恆星核心進行炙烤,發出更加劇烈、更加刺耳的“滋滋”聲,升騰起更加濃郁、更加滾燙的白色煙霧,留下更深、更寬、邊緣呈現琉璃化熔融狀態的灼痕!
純粹的光明能量,如同潮水般持續不斷地沖擊、瓦解著目標的能量結構,與動員兵的光明子彈形成了完美的疊加效應,讓那片區域的白玉材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脆弱、更加黯淡。
緊隨其後,當光明元素打擊稍作停歇的瞬間,牧師們也開始釋放他們同樣極其有限的、每人僅有五次的糖化路線元素攻擊。
與糖化子彈那種瞬間爆裂、濺射糖塊的效果不同,牧師們釋放的,是一團團更加粘稠、更加龐大、閃耀著混亂而誘人彩色光芒的能量糖漿球。
這些糖漿球如同擁有微弱的生命般,在空中劃出扭曲的軌跡,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膩氣息,準確無誤地糊在了裂紋及其周圍的區域。
“噗嘰!”
“咕嘟!”
它們不像子彈那樣爆開,而是如同融化的彩色蠟油般,迅速地鋪展、蔓延開來,很快就在石柱表面形成了一片更大範圍的、厚度可觀的、色彩斑斕、如同劣質琉璃瓦般的硬質糖殼!
這種由純粹能量轉化而來的詭異糖化現象,似乎比物理子彈附帶的效果更能深層次地干擾南天門的固有能量循環。
糖殼覆蓋之處,不僅白玉的光澤徹底消失,連剛剛被光明元素打擊灼燒出的痕跡,其散發的光明氣息都似乎被這種荒誕的糖分所污染,變得黯淡、滯澀了幾分。
一時間,整個戰場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既激烈又怪誕的景象。
<60機槍轟鳴聲,與牧師施法時發出的、如同高頻蜂鳴般的能量嗡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狂野而混亂的毀滅交響曲。
熾白耀眼的光明灼痕,與五彩斑斕、如同噩夢造物般的糖塊糖殼,在古老、神聖、象征著某種至高秩序的南天門白玉石柱上不斷疊加、蔓延。
這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相互矛盾的力量,淨化與污染,在秦漢的統一指揮下,卻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協同效應。
光明力量持續削弱著目標的整體結構強度和能量抗性,而糖化力量則如同打入敵人內部的楔子,不斷干擾、扭曲其能量流轉,阻止其修復,甚至可能在微觀層面誘發更深層次的結構崩壞。
這種持續不斷的、如同蟻群啃噬巨象般的混合屬性打擊,其累積效果卻不容小覷。
它們如同無數把細小的、淬了光明與糖毒的鑿子,不知疲倦地、持續不斷地敲打在南天門那唯一的、不斷擴大的傷口之上。
秦漢在一旁,如同最冷靜的獵人,靜靜地觀察著戰局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重裝動員兵們的射擊精準而穩定,彈道如同被無形軌道約束般,死死鎖定著裂紋區域。
<60強大的後坐力下,他們的身形也穩如磐石。
牧師們的能量輸出也同樣精準高效,每一道光束、每一團糖漿都準確命中預定落點,能量的利用率達到了最大化。
他能清晰地看到,南天門石柱根部的那道裂紋,在這種混合火力的持續打磨下,正在以一種雖然緩慢,但卻無比穩定、絕不逆轉的趨勢,持續地蔓延、加深、擴大!
它已經從最初僅能被英雄單位感知的微瑕,到c4轟炸後的發絲細線,再到現在,經過重裝兵和牧師一個小時的持續打擊,已經擴展到了如同成年人小臂般粗細!
並且,裂紋不再是單一的直線,而是如同被重物敲擊的玻璃般,開始向著石柱的內部以及兩側,蔓延出數條同樣清晰可見的、令人心悸的放射狀分支裂痕!
南天門,這座似乎亙古長存的神聖巨構,終于在承受了難以想象的、混合了物理爆破、光明淨化、糖化污染的三重打擊後,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結構性的破綻!
然而,就在這關鍵的突破即將到來之際,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
又是一個小時的高強度火力輸出宣告結束。
八名重裝動員兵打空了他們所有攜帶的光明路線和糖化路線特殊彈藥,此刻只能依靠系統提供的常規穿甲彈進行徒勞的壓制性射擊。
普通子彈撞擊在已經傷痕累累的白玉石柱上,只能激起細微的火星和留下淺淺的白點,其破壞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十名牧師單位,連續施放了一個小時的高強度元素攻擊,他們的能量核心也同樣承受了巨大的負荷。
此刻,他們杖端水晶的光芒明顯黯淡了許多,射出的光明能量束變得不再那麼凝實,威力也開始出現顯著的衰減。
他們的精神狀態雖然不像動員兵那樣容易從外部觀察,但秦漢能感覺到,他們引導能量的效率已經開始下降。
他們同樣顯露出了疲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