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嗎?現在撤退,或許還能保住元氣。
可若是繼續下去,很可能只是徒勞的消耗,甚至招來滅頂之災。
秦漢內心激烈掙扎,幾乎就要下令撤退。
就在這時,一直如同鷹隼般,憑借【銳眼】和英雄感知緊盯南天門每一寸細節的二號,有了新的發現。
他那素來如萬年冰山般平靜無波的電子合成音,竟帶著一絲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波動響了起來︰
“指揮官!”
“石柱……承壓極限區域……發現……結構應力異常點!”
二號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秦漢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在連續承受第十五次同位置的高強度能量沖擊後。”
二號的聲音依舊平穩,但語速似乎快了一絲。
“目標石柱根部的特定區域,內部能量傳導出現了極其微弱的滯澀與扭曲,推測是材料疲勞或能量飽和。就在最近一次爆炸沖擊波回蕩時,該區域表面……觀測到持續不超過0.01秒、寬度小于0.001毫米的……疑似裂紋。”
裂紋!!!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閃電劈開沉沉黑夜,瞬間驅散了秦漢心中所有的陰霾與絕望!
盡管二號的措辭極其謹慎,用了大量“疑似”、“微弱”、“極其細微”這樣的字眼,但這無疑證明了——他的判斷是對的!
他的堅持沒有白費!
南天門,並非不可摧毀的絕對防御!
它只是擁有著超乎想象的結構強度和能量抗性!
只要持續不斷地用足夠能量沖擊同一點,就能像水滴石穿那樣,最終鑿穿它的防御極限!
半小時的瘋狂轟炸,消耗了天文數字般的c4和能量,終于……讓這座號稱神聖的大門,露出了一絲微不足道的破綻!
“哈哈……哈哈哈哈!”秦漢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里滿是壓抑許久後的釋放,以及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世上沒什麼東西是真正無法摧毀的!!”
他猛地轉身,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決絕︰
“一號!二號!听令!”
“把所有剩余的,以及系統能提供的全部c4炸藥,都給我集中到二號發現的那個結構異常點上!不惜一切代價!用最大的能量,最猛烈的爆炸,就對著那個點,給我狠狠地炸!”
“我要親眼看著!這座狗屁的南天門!是怎麼在我面前!一點一點!化為齏粉的!!!”
先前的絕望與無力,瞬間轉化成了無窮的動力和更加熾烈的決心!
既然已經瞥見了勝利的曙光,哪怕只有微弱的一線,他也要傾盡全力,將這扇阻擋他去路、象征著未知秩序的巨門,徹底轟碎!
“繼續!”
秦漢的聲音,如同最堅硬的磐石,在c4炸藥剛剛平息、卻依舊在空氣中留下震蕩余韻的背景下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的雙眼,如同被最熾烈的火焰點燃的黑曜石,死死鎖定在遠方那團濃厚到幾乎化不開的迷霧深處。
南天門,那座龐大、古老、散發著令人窒息威壓的建築輪廓,依舊模糊而頑固地矗立著,但秦漢的目光早已穿透了那層層疊疊的幻象,精準地釘在了二號先前指出的那個,承載著所有希望的——結構異常點。
希望的星火,一旦在絕望的冰原上被點燃,便足以形成燎原之勢,焚盡一切猶豫與退縮。
先前的迷茫、掙扎,乃至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撤退命令,此刻都被徹底碾碎、拋棄。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燃燒靈魂的偏執決心。
這座門,無論它象征著什麼,無論它背後連接著何等恐怖的存在,今天,此時此刻,它必須倒下!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神聖,不過是更堅硬的頑石罷了!
命令既出,一號與二號,這兩位已然晉升為四級英雄、並融合了精英級狙擊動員兵雙重極致強化的存在,幾乎在同一瞬間重新進入了那種冰冷、高效、卻又暗藏毀滅力量的作戰狀態。
他們的動作,如同一台被精密調校過的戰爭機器上最完美的兩個部件,協調一致,嚴絲合縫,每一個微小的移動都充滿了目的性。
然而,在那機械般的外表之下,又蘊含著超越冰冷邏輯的、屬于英雄單位的靈活性與戰場直覺。
系統倉庫中仿佛無窮無盡的c4塑性炸藥塊,源源不斷地物質化在他們的手中。
它們呈現出一種沉悶的、工業化的灰色方塊形態,表面粗糙,毫無美感,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觸感,內部卻壓縮著足以撕裂鋼鐵、崩碎岩石的恐怖破壞能量。
一號,這位被賦予了極致精準與穩定性的戰士,再次承擔起精確安放的關鍵任務。
他將每一塊c4炸藥,如同最精巧的鐘表匠安裝齒輪般,牢牢地、分毫不差地固定在二號標記的那道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細如發絲的裂紋及其周邊應力集中區域。
他的動作迅捷如電,卻又穩如泰山,每一次放置都像是一次精密到微米級別的外科手術,確保爆破能量的最大化傳遞。
而二號,則化身為最冷靜的死亡判官。
他承擔著引爆、觀察、數據分析以及微調下一輪攻擊參數的核心角色。
他利用其英雄單位特有的戰場感知能力,精確地計算並控制著每一次引爆的時機,甚至能夠細微調整每一塊c4的起爆順序和間隔,以形成特定的能量疊加效應或沖擊波共振,確保每一次爆炸產生的破壞力,都如同重錘般,最大限度地、集中地轟擊在那個脆弱的點上。
引爆指令通過某種亞空間通訊瞬間發出。
轟!!!
比先前更加刺目的白光驟然亮起,仿佛一輪微縮的太陽在南天門的基座上炸開,瞬間撕裂了周圍濃得化不開的灰白迷霧,將方圓數十米的一切都染成一片令人短暫失明的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