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燈幾乎連成一片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徐謹言只覺得胸前的金質獎章從未如此沉重和灼熱。
不過馬上,在國會山門外等待的萊恩帶領著兩名保鏢反應極快,迅速的擋在了徐謹言側前方,幾乎是半推著徐謹言向等候在路邊的勞斯萊斯幻影車隊移動。
“抱歉各位,徐先生暫時不便接受采訪。
謝謝理解!”
萊恩一邊大聲喊著,一邊隔開最前排試圖突破的記者。
很快,車門被迅速拉開,徐謹言幾乎是被推倒在後座上。
被保鏢圍著的亞瑟緊隨其後,隨著車門被關上,外界的喧囂徹底被隔離。
“你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了吧?”
還沒來得及擦一下額頭上冒出的細汗。
亞瑟從車載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遞了過來,笑著問了一句。
“還真是第一次。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喜歡記者的緣故。”
徐謹言接過水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才覺得心跳平復了一些。
“是麼?
我還以為這是你的日常。。。
這就是華盛頓,要麼習慣,要麼遠離。。。”
亞瑟聳了聳肩膀,然後扯了一下領口繃緊的領帶,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很快,車隊開始起步,把圍追堵截的記者群拋在了後面。
車隊平穩地駛回首都希爾頓酒店,兩人在酒店餐廳簡單用了午餐、
回到房間後的第一時間,徐謹言便脫下了價值數千美刀的定制西裝,在浴缸里放滿了水,躺了進去。
這才讓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了下來。
一時間,國會山的慶典、吉米眼中的失望、查爾斯的話里藏話、媒體的狂轟濫炸。。。
上午經歷的種種畫面在腦海中交織盤旋,最終在沉沉的放松中暫時得到了平息。
一整個下午在無人打擾的安靜中度過。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穿上另一套合體的定制西裝,徐謹言在鏡前反復確認自己的表情。
確認自己換上了一個禮貌、得體但不過分熱情的社交面具時。
亞瑟準時來敲門,兩人一同乘車前往位于喬治城的一處私人莊園。
踏入宴會廳的那一刻,徐謹言仿佛進入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流動著權力與財富的獨特空間。
水晶吊燈折射著璀璨光芒、空氣里彌漫著昂貴香水、雪茄和頂級香檳混合的氣息。
與徐謹言生硬的笑容並不一樣,查爾斯參議員和亞瑟摩根同魚兒回到了水里一樣,嫻熟地穿梭其中。
“徐,這位是洛克菲勒家族的約翰d洛克菲勒四世。。。”
“徐先生,久仰大名。
你的作品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對人性的洞察。
這枚勛章,實至名歸。”
約翰洛克菲勒笑容可掬,握手有力。
眼楮時不時的瞄過徐謹言胸前的勛章。
“這位是梅隆財團的理查德梅隆先生,他對您在文學上獲得的成就非常欣賞。”
“徐,這應該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我經常听艾麗莎提起你,有空來匹茲堡做客。”
理查德的聲音里滿是親切。
“這位是杜邦家族的皮埃爾杜邦四世。。。”
“這位是花旗銀行的董事長沃爾特里斯頓。。。”
“這位是上午我們已經見過的喬治史密斯參議員。。。”
一張張在電視里、財經雜志封面上才能見到的面孔,此刻帶著或真誠欣賞、或純粹社交、或深藏算計的笑容,輪番出現在徐謹言面前,與他握手寒暄。
“徐,你的黃石1963什麼時候出版?”
“恭喜你,徐。這枚勛章你是實至名歸!”
“徐,听說你的米國往事這部電影的票房已經來到了23億美刀,恭喜恭喜!”
“徐,我非常喜歡你的當幸福來敲門、肖申克的救贖和阿甘正傳,可以合個影嗎?”
“徐。。。”
“徐。。。”
徐謹言努力記住每一個名字和頭餃,保持著謙遜的微笑,面對每一個陌生的面孔,說著得體的場面話。
話題包括但不限于目前的經濟形勢、即將到來的大選、最新的並購案、歐洲的動蕩、石油危機的影響。
以及他寫的書,這是最常見的話題,任何人都會稱贊上幾句。
可在徐謹言看來,感覺自己像一個被精心陳列在櫥窗里的古董,被這些頂級收藏家們品頭論足,估算著價值。
他們談論他的作品,卻未必真的讀過。
他們祝賀他的勛章,卻更關心它能撬動多少資源、能否為自己帶來榮耀或者某種好處。
那種格格不入的疏離感再次涌上心頭,即使身處人群中心,他依然清晰地感覺到一道無形的壁壘。
即便自己上午剛被授予了國會金質獎章,可在這些真正的、暗地里操控著米國的頂級大佬們面前,依舊不太夠看,或許也跟自己的國籍有關,沒有被看成真正的自己人?
徐謹言時而扮演著禮貌傾听者的角色,時而說著客氣卻沒有任何態度、沒有任何營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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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同像一個突然闖入的外來者一般,雖然被高調的展示著,卻始終有一些格格不入的意味在里面。
僵硬的笑容掛得臉頰發酸,手中香檳杯里的香氣也驅散不了這種感覺。
很明顯,查爾斯和亞瑟將他介紹給這個國家的核心權力圈層,是一種認可,也是一種無形的綁定。
原本自己曾經嗤之以鼻的上流社會,只有當自己親身體驗過後,才覺得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了的。。。
晚宴冗長而精致。
徐謹言終于得以脫身,帶著一疊沉甸甸、印著各種顯赫姓氏和頭餃的名片回到酒店套房時,已近午夜。
當房門被關閉,房間里只剩下自己的時候,徐謹言才終于卸下了臉上的面具。
短短幾個小時的晚宴,卻比參加頒獎典禮還要累。
坐在套房客廳里的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徐謹言起身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希望能讓快速旋轉的大腦冷靜下來。
“哆哆哆。。。”
可才喝了兩口,酒精還沒來得及上頭的時候,房門被輕輕叩響。
“還沒休息?”
看著房門外的亞瑟,徐謹言有些意外。
“剛接了個電話,覺得應該當面告訴你。
是關于華夏那邊的談判。
小組反饋說,這幾天的進展比預想的要快很多。
對方非常重視這次合作,也很有誠意,很多條款都願意談,這讓我原本以為會很慢的談判,變得效率高了起來。”
亞瑟看到徐謹言手里的酒杯,便徑直走向酒吧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是好事。”
聞言,徐謹言精神一振,這算不算今天听到的唯一一個純粹的好消息了?
“是的。
不過,我可能無法陪你繼續後面的行程了,徐。”
亞瑟舉起手里的酒杯。
“哦?”
徐謹言有些意外。
“家族那邊有些更重要的事務需要我立刻飛回紐約處理。
很抱歉,明天一早我們就得分道揚鑣了。
華夏那邊,我的團隊會持續跟進,沒有意外的話,最終合作的合同很快就會簽署。
剩下的,就是沃倫和艾麗莎的事情了。”
與徐謹言手里的酒杯踫撞過後,亞瑟笑著指了指東方。
“當然。”
徐謹言點點頭表示理解。
摩根財團的繼承人,肯定不像自己,游手好閑。
“徐,雖然時間短暫,但和你一起經歷國會山的這一天,感受確實很特別。
等你忙完這段時間,我真誠地邀請你來新英格蘭,摩根家族在羅德島的家做客。
那里很安靜,能看到大西洋,我想你會喜歡的。
嗯。。。遠離那些,可以真正的喘口氣。”
亞瑟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對著徐謹言發出了邀請。
“謝謝你的邀請,亞瑟。
我確實不太喜歡。。。那種場合。”
徐謹言挑了挑眉毛,笑著答應了亞瑟的邀請,然後再度舉起了手里的酒杯。
“希望下次見面,是在更輕松的環境下。”
隨著酒杯踫撞,兩人笑著抿了一口酒。
亞瑟放下酒杯伸出手,兩人用力握了握,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送走亞瑟,房間才算徹底安靜下來。
“幫我定明天一早的機票,我們回三藩市。”
徐謹言拿起房間的電話,打給了住在不遠處房間里的萊恩。
“好的,先生。”
ps後面寫點輕松的日常換換腦子
順便,好多人說我寫媒體什麼的太水,那我以後簡單寫寫略過或者直接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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