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這麼快干嘛?
我又不是蝴蝶,還能飛的沒影兒了。”
眨眼間,王洛溪就來到了自己面前。
或許是跑的太過用力,也或許是這副豆芽菜的身板沒什麼勁兒。
王洛溪彎著腰捂著肚子開始喘起了氣。
徐謹言趕忙扶住王洛溪的胳膊,打趣了一句。
“還好意思說。
自打你留學,一年才回來一次。
可不就跟蝴蝶飛沒影兒了嘛!”
王洛溪大口喘了幾口氣後,似乎緩過了勁兒。
站直了身體,自己對著徐謹言那張笑嘻嘻的臉打量了一番後。
便使勁兒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疼疼疼疼疼。。。”
徐謹言當即就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
門口值班的平頭小哥兩只大眼楮里,已經看不到瞳孔,只剩下眼白。
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倆人。
“活該你!
走吧,跟我回家吧,我爺爺和爸爸在家里等著你呢!”
看到徐謹言刻意表現出夸張的模樣。
王洛溪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歪著腦袋拉著徐謹言的胳膊就往家里走。
“誒!
我說這位女同志,拉拉扯扯的影響多不好啊?”
看著挽著自己胳膊的王洛溪,徐謹言咧著嘴故意嚷嚷了兩句。
“呸!
臭不要臉,好像誰樂意一樣!”
王洛溪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唰的一下把自己的手從徐謹言胳膊肘處縮了回來。
然後伸長了脖子張望著四周,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一樣。
發現周圍沒有人,才知道自己被徐謹言捉弄了,王洛溪伸手對著徐謹言的胳膊拍了一下。
可拍完了後,剛縮回去的手,再次伸了過來,牢牢地把徐謹言挽了起來。
“知道我回來,高興不?”
徐謹言感受著王洛溪身上傳遞過來的體溫。
雖然是夏天,可她身上卻好像跟裝了空調一樣,涼絲絲的。
尤其是倆人胳膊接觸的地方,格外的涼爽。
邁著同頻的步伐,故意沒話找話。
“高興啊,當然高興。
今天新聞聯播還有你呢!”
王洛溪此時的心情格外舒爽。
攬著徐謹言的胳膊,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懷里一樣。
“新聞聯播里有我?”
反倒是徐謹言,听到這句話,頓時想起了今天的長槍大炮。
原本自己跟小妹說的,只是句玩笑話。
可沒想到成為了現實。
“可不是嘛。
播了有十分鐘呢。
我爺爺說上次一件事播十分鐘,還是去年跟南邊打仗的時候呢。”
不敏感的王洛溪,壓根就沒察覺到徐謹言的意外。
反倒是跟吃了糖一樣開心。
“都播了什麼啊?”
徐謹言當然知道王洛溪的爺爺說的去年的什麼事兒。
不過他卻並不在意,而是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登上電視,而且還是新聞聯播。
感覺整個人的腳底下踩得已經不是水泥路,而是棉花了。
“你們下飛機啊。
然後就是在國賓館會談啊什麼的。
反正巴拉巴拉說了可長時間呢。”
王洛溪仰著那巴掌大的小臉,甩著扎的高高地馬尾。
認真思考著。
“是不是什麼都沒听到、也沒听清楚。
只顧著看電視上我那高大俊朗帥氣的形象了?”
微微低著頭,看著身旁王洛溪那可愛的樣子。
徐謹言忍不住又開始逗了她一句。
“呸!
自大狂,誰只顧著看你了?!
要不是正在吃飯,我爺爺和爸爸天天看新聞聯播。
你以為誰會去看你啊!”
王洛溪再次被鬧了個大紅臉。
搖著馬尾,四處張望了一下後,果斷伸出左手,在徐謹言的胳膊上又狠狠。。。不,這次輕輕地擰了一下。
“誒呀呀呀。
為夫知錯了,知錯了!”
雖然跟蚊子叮一下一樣沒什麼感覺。
可徐謹言依舊裝作疼的模樣,咧著嘴就喊。
“要死了你!”
本就紅了臉的王洛溪,此時整張臉都快成紅燈了。
伸出手就想捂住徐謹言的嘴。
生怕招來人。
“洛溪你干嘛呢?!
誒呀,小徐,你回來啦,趕緊來屋里坐!”
就在倆人打打鬧鬧的時候,一直在門口張望的王老奶奶看到了倆人。
一向對徐謹言偏愛的王老奶奶頓時不樂意了。
對著王洛溪就瞪大了眼。
“奶奶,好久不見。”
此時徐謹言才看到王老奶奶站在大門口。
趕緊上前幾步,跟王老奶奶打起了招呼。
“誒!
好孩子,快進屋來,老爺子念叨你半天了。
喲,你瞧瞧你,來就來,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
王老奶奶笑的眼楮都看不到了。
伸出手對著王洛溪那跟細木棍兒一樣的胳膊拍了一下。
然後就拉著徐謹言往屋里走。
只剩下王洛溪扁著嘴唇,一副委屈的模樣。
“老爺子好!
叔叔好!”
進了門,就看到王老爺子和王爸爸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喝著茶。
徐謹言放下手里的皮箱,打起了招呼。
“你小子出息了啊。
之前還時不時的上個報紙什麼的。
現在倒好,直接上新聞聯播了都,快來這里坐。”
正在喝茶的王老爺子,看到了徐謹言後,連忙招起了手。
示意坐在自己旁邊。
“小徐這次牽頭帶著國外的財團來國內投資。
可是引起了大轟動啊!
最近一個月,基本上都是在談論你牽頭的這件事。
不錯,不錯!”
徐謹言剛坐下,隔著王老爺子的王爸爸,也投來了欣賞的目光。
“運氣,都是運氣。
這不正好恰逢其會,沒想到就真來了。”
徐謹言趕忙擺擺手,謙虛了一句。
“說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
年輕人,就該有朝氣一點,不用那麼謙虛!”
王老爺子看向徐謹言的目光里,滿是喜愛。
看到徐謹言的謙虛,也是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小徐,來吃瓜!
這是在水里泡了一天,剛切開的,涼快著呢!”
此時,王老奶奶抱著半個切好的西瓜,帶著一根勺子,放在了徐謹言的面前。
“我自己來,您慢點。”
徐謹言趕緊雙手抱住西瓜。
“都快成一家人了,就別客氣了。”
徐謹言接過西瓜後,看了一圈,發現只有自己和王洛溪有瓜。
剛想讓一下的時候。
王老爺子馬上就發現了自己的心思,大手一揮,徹底打消了徐謹言開口的想法。
“小徐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啊?”
徐謹言一看,干脆也不謙讓了。
直接拿著勺子便挖起了西瓜。
剛挖了幾口,王爸爸便點上了一支煙,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估計待不了太久。
獨立日。。。哦,七月四號之前我就得回去一趟。
有個參議員跟我說四號那天,國會山有個什麼儀式,說讓我去參加一下。”
抱著西瓜吃的正爽的徐謹言,听到王爸爸問話。
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後,才回了一句。
“獨立日啊?
我知道,不就是老米的建國紀念日嘛。
可是這日子搞儀式,跟你有什麼關系?
這邊會談我看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不會談出來什麼結果。
你這就直接跑回去了?
還有,你說的參議員,跟你很熟?”
王爸爸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的問道。
一旁坐著的王老爺子、王老奶奶和王洛溪也眼巴巴地看著吃瓜的徐謹言。
說起來,王爸爸是宣傳部辦公廳的廳長,看似一般。
部門內部,你喊一聲王廳,人家不會跟你計較。
可出去了,若是還以正廳級的標準來對待,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畢竟,宣傳可是黨的核心部門,一般情況下,默認是比非核心部門高半級的。
也就是說,王爸爸從級別上看只是個廳級干部,可實際上,以副部級看待,一點兒都不過分。
而在為數不多的核心部門里,王爸爸又是最年輕的廳級,因此不少人都篤定,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最年輕的副部,甚至有很大可能是核心部門的副部,這分量。。。自己掂量吧。
這樣的人物,對外面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也是自然。
當然,王爸爸的級別不低,可其實,王老爺子的級別更高。
至于有多高,徐謹言不知道,也不清楚。
唯獨記得王老爺子不經意間暴露的一句話,退休工資四百多。。。
“這事兒吧,怎麼說呢。
我之前找人家幫了不少忙,所以人家難得提一次要求,我拒絕肯定不合適。
至于什麼儀式,搞什麼活動,我也沒來得及打听。
估計也就是當個吉祥物,站在旁邊意思一下。
說起那位參議員,也是我在米國留學的鄰居介紹給我認識的。
哦,我的鄰居是加州州議員,現在跟著羅納德,正在參加下一屆的大選,關系還可以。
那參議員呢,跟我說什麼他是參議院道德問題特別委員會的主席。
我也不知道那是干嘛的,只知道他人脈挺廣的。”
徐謹言抓了抓腦袋。
把王爸爸的疑惑,解釋了一下。
“什麼?
你說他是道德問題特別委員會的?!”
徐謹言說話的時候,王爸爸雖然眼中閃爍著驚奇的神色,卻也只是略感驚訝。
直到從徐謹言口中提起參議院道德問題特別委員會的時候。
王爸爸臉上的表情,明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