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頭牛其實完全可以。”
站在一旁的弗蘭茨听到了面前這位中年收購商的請求。
湊過來低聲說了一句。
“可以。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
徐謹言沒有猶豫，干脆利落的答應了這個條件。
雖然他不缺錢，不過面前這位牛仔打扮的收購商如此誠懇。
徐謹言也不介意賣給他。
“非常感謝你，徐先生。”
中年人滿臉驚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徐謹言這麼好說話。
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一百頭牛其實數量不多。
作為收購商，應該看不上才是，你？”
徐謹言對面前的中年人笑了笑。
轉頭看向已經坐上皮卡車發動引擎準備離開的其他幾名收購商。
有些好奇。
“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都是大商家，我是剛入行的新手。
數量多了，我反而買不起。”
中年人也轉頭看了一眼。
道出了實情。
“一頭五千刀，一百頭就是五十萬刀。
支票還是轉賬？”
看徐謹言已經點頭，弗蘭茨負起了主管的責任。
上前一步開始交涉了起來。
“轉賬。
這里有電話嗎？我現在就可以給銀行打電話。
天黑之前就能到。”
中年人連忙點頭。
“亨利，你帶他去打電話。
奎恩，你一會兒帶人去數一百頭公牛。”
弗蘭茨沒有廢話。
馬上開始安排了起來。
“好的，主管。
走吧，跟我來。”
牛仔亨利對著那中年人擺擺手，開始帶起了路。
奎恩也不吱聲，直接翻過圍欄，騎上一匹夸特馬，直接朝著草場跑去。
“先生。
加上這五十萬，今年酒莊預計收益會超過五百萬。
除去繳稅、工資和必要的開支，純利潤不會低于兩百八十萬。
而且今年也是個好年景，我們會收獲大量的葡萄。
你得考慮釀好的酒的銷路了。”
看著亨利帶著那中年人去打電話。
弗蘭茨轉過頭，對著徐謹言簡單匯報了一下收益情況。
“很好。
這里幸好有你來打理，讓我省了不少事。
等到年底，給大家多發一個月工資當做獎金。
至于葡萄酒的銷路，你有什麼想法嗎？”
徐謹言看著眾人開始忙碌，拍了拍弗蘭茨的肩膀。
這位四十歲的德裔管家，平日里沒有什麼存在感。
卻在徐謹言沒有任何插手和管理的情況下，將酒莊打理的井井有條。
去年買下酒莊的收益，基本上都用來開墾荒地了，再加上雇佣了不少牛仔和工人。
所以實際上不但沒有收益，反而多了不少支出。
今年才算是有了正式的收益，也虧多了弗蘭茨的努力。
但賣葡萄酒，徐謹言還真不懂。
現在是六月，距離89月的葡萄成熟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
再加上釀酒的時間，怎麼也要到年底甚至明年了。
可提前準備，並不是壞事。
于是問了一句。
“小型酒莊一般會把葡萄汁或者初釀的葡萄酒賣給大型酒商或者分銷商。
帕納縣最著名的酒商是嘉露。
他們收購之後，會進行混合、裝瓶和品牌推廣。
這一模式在加州中央山谷等量產型產區尤為普遍。
這種方式對小型酒莊非常友好，降低了酒莊的營銷和分銷成本，能保證他們基礎的收益，但卻賺不了大錢。
如果換成大型以及擁有品牌的酒莊來說，比如我們，就不符合利益了。
要知道，成本一美刀的葡萄酒，進行灌裝和貼牌後，起碼能賣到兩刀五十美分的價格。
而且我說的還是低級的基酒。
當初迪克的父親法比安創建了自有品牌，以及特有的秘方讓酒莊的葡萄酒在帕納也是非常著名的存在。
往年基酒能賣到四、五美刀，而隨著陳釀的年份和是否拿獎的基礎上，高檔就能賣到三十美刀左右。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其實建立起自己的品牌銷售渠道，最符合先生你的利益。”
知道徐謹言對葡萄酒行業不夠了解。
弗蘭茨便把之前的情況說了出來。
“那原來的銷售渠道還有嗎？”
徐謹言認真听完後，問了一句。
既然以前就有的賣，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蕭規曹隨。
“沒有了。
之前迪克因為貸款還不上的緣故，把銷售部門全部裁掉了。”
弗蘭茨搖了搖頭。
“如果我把營銷的事情交給你。
你能擔起這份責任嗎？”
看著弗蘭茨那談不上開心的表情。
徐謹言繼續問道。
“這。。。
先生，我建議是分開管理。”
弗蘭茨听到徐謹言的話，第一時間是高興。
可馬上就緩過來神，說出了一句徐謹言有些詫異的話。
“我沒那麼多人手。
這一年來我們合作的也非常愉快。
你也知道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你能干，我為什麼還要交給別人呢？
該雇佣人就雇佣人，該成立公司就成立公司。
今年酒莊的利潤看起來也不錯，應該足夠應付這部分開支了。
我唯一的條件就是，銷售公司的所有財務，都需要經過我合作的財務公司審核。
如果你做的好，我不介意多給你一份工資，以及一份年底分紅。
你的兒子馬上要上中學了，帕納縣的中學我听說都不怎麼樣，或許你也應該考慮換一輛新車，把孩子送到三藩市去。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徐謹言搖了搖頭。
曾經他對弗蘭茨就有過承諾，獨立的房子、更高的薪水、年底分紅。
如今已經全部兌現。
再加上弗蘭茨的小兒子已經是6年級了，過了8月，就要7年級，也就是國內的中學。
帕納縣如今作為一個農業大縣，當地的農場主和酒莊主的條件都還算不錯，平時納稅也多。
所以帕納縣的學校也不錯，可相比較幾十公里外的三藩市和緊鄰三藩市的阿拉梅達縣，也就是伯克利所在的地方，以及里士滿，都要差上許多。
作為第一代移民的弗蘭茨，如今已經有了體面的工作和收入。
按照常理，他或許未必願意讓自己的兒子繼續從事自己的工作。
“你是個慷慨的老板，我得承認。
但我對營銷其實不算擅長，如果你信任我的話。
我必然會竭盡全力！”
听到徐謹言的條件，弗蘭茨先是張大了嘴。
糾結了半分鐘後，認為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便干脆的答應了下來。
“就先拿迪克去年留下的那五十。。。
不，我想應該只有四十桶的干白，拿出來當招牌吧。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找我。”
看到弗蘭茨應下這個差事。
徐謹言也是提到了去年迪克離開前，到現在已經陳釀了十五年的上好干白。
當然，因為酒蒙子加強盜的艾麗莎不停的喝，再加上自己送出去了幾桶，現在已經只剩下四十幾桶了。
“放心吧，老板。
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成果的。”
備受激勵的弗蘭茨，當即握著拳頭，給出了諾言。
“我的妹妹回來了，我去找她有點事。
你先幫吧。”
再次拍了拍弗蘭茨的肩膀。
徐謹言已經听到了大門處汽車的引擎聲。
沒猜錯的話，是自己的妹妹回來了。
便與弗蘭茨擺了擺手，坐上了高爾夫球車，離開了馬場。
“昨天艾麗莎把sunday帶走了？
你為什麼沒攔著？”
回到了別墅，就看到了正提著書包準備回房間寫作業的小妹。
徐謹言開口攔下了她。
“我攔了，可是艾麗莎姐姐好像給我施了魔法一樣。
讓我無法拒絕。。。”
小妹听到自家二哥的聲音。
轉過頭，臉上已經滿是做了虧心事的表情。
“施了魔法？
是要給你送漂亮的小裙子？還是用不完的化妝品？”
徐謹言認為自家小妹怕不是被艾麗莎給收買了。
“都沒有。
我也說不出來，總之當時就迷迷糊糊答應了。。。”
小妹當即否認了徐謹言的猜測。
“好吧。。。
不過最好別有下次了，你個迷糊蛋。。。”
徐謹言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
作為財閥家的大小姐，糊弄一個還沒成年、沒什麼心機的小姑娘。
這不是手到擒來？
看到既然自己誤解了小妹，只能提個醒了。
“要不，把咱們家的大黃接過來吧？
好久沒見大黃了，我挺想它的。。。”
小妹眨巴著眼楮，提到了洛邑老家那條看家護院的大黃狗，似乎想彌補一下。
“算了。
回國我找幾條更好的獵犬。”
徐謹言擺擺手。
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條視頻。
沒錯，一條土生土長在國內的獵犬，在國外火爆了的視頻。
嗯，就是那條被稱為查理國王的白色的獵犬，傳說中國內唯一被國際公認的世界級獵犬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