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bc。
自從你拒絕了abc續簽黃石1923的要求，他們的股價一直在掉。
尤其是兄弟連的播出，加上行尸走肉的預告片出來後，abc的股價掉的更厲害了。
你不會不關注股市吧？”
坐在對面的杰弗里，眼楮里閃爍著說不清的意味。
但不知為何，徐謹言總覺得嘲諷的意味更加濃厚。
“親愛的杰弗里。
如果換做你是我，你會把黃石1923，續簽給abc嗎？”
翹起嘴角微笑著搖了搖頭。
徐謹言很好的掩飾住了此時開始加速的心跳。
看起來自己猜測的沒錯，面前的杰弗里和羅納德的團隊，怕不是早就已經開始關注自己了。
“如果我是你，肯定不會。
或許會找上cbs，也可能是nbc，但令我想象不到的是，你居然自己收購了一家電視台。
很有魄力的行為。”
杰弗里聞言，眨了眨眼楮，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徐謹言的詢問。
而是抿了一口紅酒，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
“你瞧。
abc把黃石搞砸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那麼我的行為，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
對吧？”
徐謹言放下手里的紅酒杯，對著杰弗里攤了攤手。
“理解，完全理解。
不過我還是勸告你一下，米國聯邦通信委員會也就是f，在41年、70年和75年出台了一系列的法規。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外籍人士擁有傳媒業，但實際上也增加了很多限制。
我听說abc最近已經開始向國會尋求游說，認為你收購snn違反了法規。
徐，你得注意點了。”
隨著話題的延伸，杰弗里說出了更多的信息。
“snn在我母親的名下。
她已經加入了米國國籍，我與snn之間也是合法合規的商業合作。
一切都有正式的合同記錄。
謝謝你的提醒。”
耐心听完杰弗里的話，徐謹言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指。
不過面上依舊保持著輕松的微笑。
此時杰弗里說的越多，徐謹言心里就越擔心。
這意味著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或許想拿捏自己黑料的人，並不僅僅是倫納德戈德曼。
“徐。
羅納德可以為你提供庇護。
abc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即便是國會山的那些所謂的老爺，也不算什麼。
所以你瞧，這就是你對羅納德支持的回報。
如果你想要更多，不妨說說看。
羅納德對你的支持非常感激，如果不是非常過分或者無法實現的那種。
我想他都會答應下來的。”
看到徐謹言不為所動，杰弗里也有些搖擺了。
抿了抿嘴唇，也放下了手里的紅酒杯，身體前傾，聲音壓低。
“這份庇護對我很有意義。
但這份庇護我想肯定也值不了一千萬美刀。
親愛的杰弗里，你知道的，我與摩根、梅隆家族保持著良好的私人關系。
或許根本不需要羅納德出手。”
听完杰弗里的話，徐謹言終于明白他的來意了。
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自己而已。
一千萬美刀對于徐謹言來說不算多，起碼現在是。
先不提四月份西蒙與舒斯特出版社給他打來了兩千多萬的版稅。
光是五月份二十世紀福克斯給他支付的西雅圖夜未眠和小鬼當家的分成，也接近三千萬，這還是本土的票房分成，下個月還會支付更多的全球票房分成。
再加上這個月底又會有新的版稅，他早就實現了財富自由。
如果說有錢人最怕什麼，那肯定是錢沒花完，人沒了。或者是人還在，錢沒了。
徐謹言不擔心自己的財產，那肯定不可能。
因此，杰弗里猜的很準，只是他忘記了，徐謹言擁有龐大財富的同時，還有極為寬廣的人脈關系。
“看在我們認識了這麼久的份上。
徐，透露點消息如何？”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杰弗里也有些黔驢技窮的感覺。
抿著嘴猶豫了幾秒鐘後，干脆選擇了單刀直入。
“你對羅納德未來的外交策略，了解多少？”
徐謹言笑了笑，拿起剛才放在面前的紅酒杯，對面前的杰弗里示意了一下。
語氣也轉為閑聊的樣子，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這。。。
目前唐納德還在專注于競選，外交策略什麼的，我們沒有聊過。
在我看來，他目前估計也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想法。
或許要等到更多的人加入到團隊里來，有了清晰明了的競選方案後，才會關注到這一塊。”
听到徐謹言突然轉到這個話題。
杰弗里也是明顯的愣了一下。
但隨後的話，也讓徐謹言沉默了片刻。
“你是在擔心？”
不過下一秒，杰弗里就明白了徐謹言潛在的想法。
“有一些。
你也說了，我和摩根、柏克德和美洲銀行在合作。”
對于杰弗里的猜測，徐謹言笑著點點頭。
這件事可能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還是個秘密，可對已經知道的人，再去否認或者保密什麼的，就已經沒有必要了。
“在我看來，大可不必去想那麼遙遠的事情。
現在是五月，等到羅納德進駐白房子，還有七到八個月的時間。
即便他正式成為第四十任總統，外交策略也不是那麼快就更改的，這都需要時間。
如果你們速度快，在吉米任內就完成的話，羅納德也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
杰弗里一副了然的神色，開始勸慰了起來。
“你支持一千萬的競選資金，只是為了這些？”
馬上，杰弗里似乎有認為這點事情，可能比不上一千萬的投資。
眨巴著眼楮，又追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
對我來說，這些都是捎帶的。
畢竟，大頭在摩根、梅隆和加州財團這里。
遇到麻煩，也會是他們去解決，還輪不到我。”
徐謹言搖搖頭。
都說槍打出頭鳥，這次的投資，出頭鳥肯定是亞瑟摩根，自己算哪根蔥？
“那你？”
這下，杰弗里徹底搞不明白了。
“回頭再說吧。
你介紹的那位參議員先生告訴我，要站在勝利者的旁邊。
我認為羅納德肯定是這次的勝利者。
至于要求，目前我還真沒有什麼需求。
或許有了，我會提出來的。
若是沒有，就當做是一份友誼吧。”
看著面前疑惑的杰弗里。
徐謹言覺得還是隱瞞一些的好。
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羅納德上台肯定會有一番大動作，只是這個動作只是個掩護，或者是虛晃一槍。
或者是希望從里面撈到什麼好處。
但按照歷史的進程來看，終究還是要回到既定的軌道上。
即便什麼需求都不提，獲得一份友誼和保障，也是值得的，再不濟，也能當一份保護費。
若是真的如同自己猜測的那般，這一千萬，可就太值了。
“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放心好了，abc對我們來說，只是個小角色。
不過在最終選票出來之前，我們還是需要他們的媒體宣傳和一定程度上的支持。
等到塵埃落定，你想對abc做什麼，我們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幫上一點點小忙。”
杰弗里自然是沒有看出徐謹言內心的真實想法。
還以為他依舊在為與abc交惡而擔心，當面給出了一個保證。
說完，身體後趟，好讓柔軟的沙發把自己完全包裹起來。
“你覺得abc除了去游說國會外。
還會做其他什麼小動作嗎？”
杰弗里瞧不上abc，其實徐謹言也一樣。
即便雙方真的徹底鬧翻了臉，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但徐謹言此時依舊還不敢完全確定那兩個私家偵探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在操控。
便裝作有些擔心的模樣，問了一句。
“我覺得不會。
他對你做小動作，豈不是自找麻煩？
若是你發現有什麼不利的事情，可以及時通知我。
解決這點小事，還是很輕松的！”
杰弗里眨了眨眼楮，思索了半秒後，果斷給出了結論。
甚至還提出主動幫忙。
“我會的。。。”
徐謹言透過杰弗里的眼神，沒有發覺說謊的跡象。
看起來似乎參議員先生並沒有把這件事跟他提及過。
那，要麼杰弗里是真的不知道。
要麼，就是他的演技已經超過了好萊塢絕大多數的專業演員。
徐謹言摩挲著開始發硬的胡茬子，覺得杰弗里的演技，應該還不至于達到這種程度。
既然杰弗里已經排除了絕大部分的嫌疑，看來，搞不好這件事的背後，還真的是倫納德在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