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建33團27連坐落在淡水河東側伊春山南鹿。坐北朝南的伊春山把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擋在了山外。
因此,伊春山腳下的這塊平原顯得格外的溫暖濕潤。
陽春三月,連部兩側的小白楊就迫不及待的長出了新芽。
農27連有東西兩個挎院。東挎院和西挎院中間是一條寬闊的走廊。走廊用青色的方磚鋪成。顯得整潔而大方。
走廊的西側,別出心裁的種了兩排碗口粗的柳樹,整個院子時髦而又風雅。
東院三排房的建築結構。改變了以往的磚土混合,基本上是一磚到底。
第一排的十幾間房是庫房和工具房。第二排是女知青宿舍。第三排和西院連在一起,是連里的辦公室、食堂、教室、圖書館。
西院的第一排房是連里的產品庫房,第二排是男知青宿舍。東西院前面是連里的打谷場和體育場。
打谷場和體育場是用伊春山的黃土和淡水河澄下的細沙,按15的比例攪拌鋪成的,非常的堅硬光滑。
雨天不泥濘,風天不起塵!
連部大院的四周,每隔兩米就是一棵白樺樹。既美化了環境,又是連部大院的天然籬笆。
整個連部大院就像臥在一個綠色的氧吧里。
甦聯產的五十鈴拖拉機把知青們拉到了打谷場上。郭建中招呼知青們把行李給卸了下來。
連里的飼養員老朱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說
“連長,連長,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豬場的豬可就翻天了。
孫建中把手中的行李放在地上,著急的問道。老豬頭,豬場怎麼了?豬都病倒了。
老豬頭笑了笑說“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有點兒相思病。咱們的老母豬甦聯紅發情了”。
郭建中拍了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罵道
“你個老豬頭,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豬都病死了。再說了,你怎麼知道甦聯紅發青了”?
老豬頭看了看郭建中身後的十幾個男女知青,把嘴伸到郭建中的耳邊低聲說
“這還看不出來,甦聯紅滿圈亂跑。屁股發紅流水,他不是發情才怪呢”。
郭建中推開老豬頭壞笑道
“這有什麼難辦的,一驚一乍的!你老朱頭幫甦聯紅解決一下,成豬之美嗎!不過你放心,不白用你,今年連里的勞動積極分子肯定有你!”
老豬頭又看了看郭建中身後的知青。一臉無奈的說
“連長我怕不行,還是你來吧”。
郭建中笑罵道
“你個老朱頭,現在大方了?伊蘭屯的白寡婦連手都不讓我踫一下”。
老朱頭笑著又說“孫沒夠,下次我讓白寡婦陪你睡上一宿!”
老朱頭的話羞得幾個女知青滿臉通紅!
他覺得玩笑開的大了。便鄭重其事的說
“建中不和你開玩笑了。你真的快想辦法吧!要不這麼著,你派人去河對岸的26連,把他們的公豬再借來幾天”!
郭建中听了老豬頭的話,氣急敗壞的罵道“老朱頭,你還好意思說,上次把人家的公豬借來一個星期。整整把人家公豬瘦了一圈,為這事我沒少挨張大個子的罵”!
老朱頭撓了撓頭笑著說
“那能怨誰?上次把26連的大公豬借來,本來是和咱們的甦聯紅交配。沒想到她女兒草原白也發情了。一下子和娘兒倆交配,干這事又是費力氣的活,不瘦才怪呢!連長,這次你放心。我一定把26連的大公豬伺候好,就像伺候你一樣伺候它”。
听了老豬頭的話,郭建中笑罵道
“你個老朱頭,聊著聊著就不好好聊了,對了老朱頭!我把手里的事安排好了,就給26連的張大個子打電話,你下午就去26連趕豬”。
老朱頭姓朱,大名叫朱有根,今年30出頭,中等個子,頭有點禿頂,穿著也不夠精神。
乍一看上去像50多歲。他是60年代初期的老農墾戰士,為人隨和,愛開玩笑。他的資格很老。據說給兵團司令做過警衛員。
因為沒有文化,生活作風略有瑕疵。因此一直沒有升上去。和他一起入伍的,已經是師團級干部了,而他還一直在農場喂豬。
老朱頭見郭建中提著行李要走,上前拉住他說
“連長,我一個去趕豬怕不行,26連雖然在在淡水河對面。相距不過幾里,但要過去必須走下游的浮橋。來回三十多里,我一個人趕上豬走浮橋,浮橋晃晃悠悠的,搞不好會連人帶豬一起掉下去的”。
郭建中抬起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連部大院!好奇的問道
“老豬頭,怎麼今天連部大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食堂的康師傅,還有衛生員劉曉萍都去哪了”?
老朱頭抱怨的說
“這還不是你和指導員安排的,今天都上輔渠了,準備搞一天大會戰。天黑前把余下的輔渠全部修好。爭取明後兩天開閘放水。對了,指導員讓我告你,你們回來後自己去食堂搞點吃的”。
听了老朱頭的一頓叨叨,郭建中猶豫了片刻,回過來對身後的知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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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選一個人和朱有根去26連趕豬,別讓女同志去啊!剩下的人趕緊整理自己的宿舍,我去食堂給你們搞點吃的”
郭建中快言快語,三句並兩句就把這件事安排好了。
三月的北大荒,春寒料峭乍暖還寒。
沉睡了一冬的黑土地還沒完全甦醒過來。不算太雄偉的伊春山把西伯利亞的冷風擋在外面。
再加上中午陽光的照射。27連連部比北大荒其它地方暖和了許多,整個大院暖風輕拂,讓人微醉。
27連的西大門開在連部大院打谷場上。說是西大門,其實是沒有門。
只有兩個直徑為1米大的大樹墩子擺在那兒。大樹墩的東兩邊種滿了胡楊樹。
從西門出去,是一條平坦的黃土路。沿著黃土路向西走上約一公里,就上了淡水河大堤。
淡水河的大堤比地面高出有半米多,寬寬的大堤能並行兩輛大車。大堤經過的碾壓,現在成了進出27連唯一的大道。
大堤靠河的一側。整整齊齊的種了一排胡楊樹。胡楊樹下面點綴著許多不知名的野花。
藍色的淡水河從中間流過,湖光水色,風光秀麗。還真有點兒灕江山水的田園景致!
站在大堤向前望去,農建26連的大院,靜靜坐落在淡水河的西墊子上。
27連和26連隔河相望,直線距離也就是兩三里左右。可是由于寬寬的淡水河橫亙在中間,兩個連少有業務往來!
如果有事,就從下游五里外的梨花渡上的浮橋上過,這樣來回得多走20里路。
如果要過載重車輛,那就要從下游的30里外的淡水河的大鐵橋就上過。
據說,這座大鐵橋是當年日本關東軍修建的很牢固。幾十年過去了這兩座橋上演了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
吃了郭建中煮的面條。朱有根和小北京踏上了淡水河的東大堤。
朱有根一開始還饒有興趣的給小北京介紹淡水河兩岸的風光秀貌。
可是走了一段路後,他發現小北京的速度明顯的降了下來。
朱有根調侃道
“你叫什麼?小,小北京吧!咱們不是去趕集,咱們是去趕豬。你能不能快點,照你這速度,咱們去了26連,太陽就落山了!連長讓咱們今天務必把豬趕回去。我還得去趟伊蘭屯,給豬買些藥”。
小北京笑著回敬道
“朱哥,是你急還是連長急,還是咱們豬場的甦聯紅急?我看是你急。听連長說,伊蘭屯有你的老相好!你是不是著急的去看你的老相好”?
朱有根臉微微一紅,咬著牙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你可別亂講啊,我去伊蘭屯買是連長批準的,那是公差。咱們爭取下午六點前趕回連部。今天要給你們新來的知青接風,晚飯要改膳伙食,咱們可別誤了,我可是有好幾個日沒吃豬肉了。記得上次吃豬肉還是過年的時候!”
小北京听說晚上有豬肉吃,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伊蘭屯公社在26連的西南方向,從26連出來沿著一條鄉間小路。向西南走上五里就到了。
從梨花渡向西走五里地也能到伊蘭屯但這條路是沙石路,比較好走。
伊蘭屯,26連,梨花渡構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朱有根先把小北京送到26連,把小北京安頓好後,就著急忙慌的向伊蘭屯飛奔而去!
伊蘭屯是西甸子上比較大的一個自然屯。它座落在北大荒的西邊。向東過了淡水河,基本上就是北大荒的福地啦!。
自古伊蘭屯就是北大荒商賈雲集的地方,解放前伊蘭屯有500多戶住戶,解放後依蘭屯向南擴展。合並了附近的兩個小自然屯。
現在伊蘭屯有近1000戶人口,是方圓幾百里最大的一個村屯。
因此解放後,公社一成立,縣里就把伊蘭屯公社設在了伊蘭屯。
依蘭屯的城建面積不是很大。農戶之間住的都比較分散。
由于沒有科學的城鎮規劃。加上北大荒的土地多,因此這里農民想怎麼蓋房就怎麼蓋房,東一片西一片,稀稀拉拉南北走向有十里長。
不過伊蘭屯也有比較集中的地段。那就是以白家老宅為中心的一條南北大街。
解放前街道兩邊開滿了藥店、酒樓、旅館,檔鋪,煙館,妓院,還有幾家經營當地土特產的貿易貨棧。因此這里熱鬧和繁華就可想而知了。
解放後,這些鋪面都被政府取締了。
街中心的白家老宅成了人民公社辦公的地方。
那幾家貿易貨棧也成了公私合營的產物,組成了伊蘭屯供銷社。
而那些被取締的酒樓,妓院等鋪面都先後成了新社會的郵局,學校,銀行!。
社會的性質變了,伊蘭屯虛假的繁華雜亂,無序的市場。變成了整潔,干淨,文明的社會主義新市場!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遠在邊疆的伊蘭屯。市場開始變得蕭條冷清!
但是一些不安分的北大荒農民,為了自己的生活質量更高些。他們還是在這條大街上悄悄的進行著黑市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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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偷攢下來的農副產品換些生活用品。
正是這些不安分的農民,用他們的執著支撐著這個地下市場的繁榮和發展
市場的繁榮發展,受益的是當地農民和伊春山上的獵戶,還有方圓上百里的知青。
他們也遵循著伊蘭屯地下市場的潛規則。為伊蘭屯地下經濟的繁榮注入了新的活力!
白寡婦的家在伊蘭屯最南端的一片樺樹林里,周圍幾乎沒有鄰居。
春秋兩季,樺樹林的風景還是很美的很撩人的。
但朱有根卻多有抱怨。住在這偏遠的樺樹林里,這讓他來寡婦家又多走了10里地。
抱怨歸抱怨,荷爾蒙刺激著他,還是樂此不疲。
朱有根推開木柵欄時。白寡婦正要從里面出來,他看見朱友根臉微微一紅,嗔怒地說“
“你個死鬼,怎麼今天想起來了”?
朱有根抱白寡婦一下嬉笑道
“不是死鬼,是色鬼。說完他看了看木柵欄外沒有人。就一把抱起白寡婦向屋里走去。
白寡婦掙扎了幾下,嗔罵道
“朱有根,你個大色狼,快放下!讓別人看見多不好,你幾輩子沒見女人了,猴急猴急的”。
朱有根氣喘吁吁的說
“你把房子蓋在這樺樹林里,每天見的不是死鬼就是色鬼。我這個小鬼也只能蹭蹭你的邊兒”。
話還沒說完,他就把白寡婦抱進里屋,扔在了炕上,自己也上氣不接下氣的平躺在炕上。
白寡婦白了一眼身邊的朱有根,用腳踹了他兩下,浪笑著說
“怎麼了,沒勁兒了?你剛來的時候那股騷勁去拿了,還沒弄就成死狗了”。
朱有根扭過身來,一把摟住白寡婦,色眯眯的笑道
“你現在是越來越重了,老子都快抱不動你了,
說完,朱有根直起身來,按住身邊的白寡婦,動作嫻熟的把她脫了精光,順手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
正準備進行下個動作時。白寡婦突然翻過身來,趴在了朱友根身上。
用手不停的抽打著朱有根,嬌喘的罵道
好你個朱有根,你想要老娘時,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來了,你不想要老娘,幾個月都見不上你的一面。
朱友根和白寡婦相好有幾年了,兩人雖然在相貌,年齡上不相配。但在性生活上卻超高度的契合。
都知道在什麼時間什麼點上迎合對方。
朱有根知道白寡婦又打又罵,又親又吻,這是她想要的前奏。
白寡婦的大名叫白青梅,年輕的時候,因為她長得白淨,伊蘭屯的人給她起了個外號叫白淨梅。
她丈夫死後,伊蘭屯的人又給她送了個白寡婦的外名。
她是伊蘭屯大地主百寶庫的二女兒。
解放前,他被伊春山大土匪謝文東搶上山,做了壓寨夫人。
沒過多久,謝文東被東北民主聯軍給剿滅。
她被解救下山。可是回到家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
父親白寶庫被人民政府鎮壓,家產也被伊蘭屯窮人給分了。
為了生活,無奈之下她嫁給了自己家過去的佃農張有貴。一開始他本分的和張有過日子。
雖說不上恩恩愛愛,但還是中規中矩。一年後,白寡婦給張有貴還生了個閨女。
伊蘭屯解放的那年,白寡婦二十出頭。
在伊春山上過了幾年土匪婆的日子,現在又是虎狼之年,因此他也曾不安分過,想紅杏出牆。
無奈那個時候,丈夫張有貴是伊蘭屯公社的武委會主任,有權有勢。還能鎮得住白寡婦,因此白寡婦還不敢亂來。只是騷勁來的時候,用語言挑逗一下村里的其他干部。
後來,張友貴在一次剿匪的戰斗中犧牲。
白寡婦因此就失去了丈夫,這下可成了真正的寡婦,成了寡婦的白淨美,生活變越來越放蕩不羈。
換相好的比換衣服還勤快,直到遇上了朱有根,他才收斂住了。
和朱有根好了幾年後,朱有根的踏實,誠實,吃苦,讓白青梅對人生有了不同的見解。幾年下來,白寡婦發現自己愛上了朱有根。
自己也越來越離不開朱友根了。
她有心嫁給朱友根,但想到自己比朱永根大幾歲。再加上他女兒張曉鳳的極力反對。
因此,白寡婦就把再嫁的念頭打消了。
女兒嫁到向陽屯後,家里剩下白寡婦自己。
因此白寡婦就更加放蕩了,四十歲的白寡婦許娘半老,風韻猶存。
伊蘭屯那些有權有勢。有錢沒權的人都去過白樺林,都上過他的床。
但白寡婦只和朱有根明的來往。因為朱有根能給她帶來做女人最大的快樂
朱有根不在的日子里,他也會露出風流的本性。
偶爾和別的男的有那麼一下兩下。
但他只是為了這些男人的權和錢,因為她是女人他要生活!
而朱有根又給不了他那麼多。朱有根自知理虧,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頂著不太綠的帽子。還是在不情願中接受了這個事實。
因為他知道。自己長得不俊,在生產兵團中沒有地位。
兵團的女戰士瞧不起他,他也只能從伊蘭屯的白寡婦身上找到快樂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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