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丹,果然不容易參悟,服用了四顆未成熟的悟道果,卻還是沒能將領域徹底成型!”
周立看著自己處在半隱狀態的劍域,心中頗有些無奈,
兩界珠空間中的時間都被其耗完了,但還只是參悟了個半吊子。
“再試試,我就不信,還有資源堆不出來的!”
他立刻摘取吞服了一顆悟道果,而後回到異界,繼續凝練劍域。
那劍丹之內,有一方廣闊無垠的劍之世界,處處劍氣翻涌,劍光激蕩,
最讓人矚目的便是中間那一方頂天立地、刺破蒼穹的巨峰,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終,
在那山崖之前,一個半金半紫的道人盤坐在那里誦念經文,仿佛亙古未變。
一段段讓人難以理解的音符化作一道道鋒利無比的劍光在四周縱橫激射,
每一擊都有著莫大的威能。
經過數年的歷練,周立應對這些劍光早已輕車熟路,只見其手掌微動,順著一道朝其飛射而來的劍光那麼輕輕一繞,
那劍影就被其俘獲,
不過這劍光似乎有靈性,還在不斷顫動,似乎要脫離其手掌之間,
周立當即將其按入自己眉心,開始參悟這劍氣之中的玄機。
在悟道果的幫助之下,這一道道劍光被其參悟得越來越多,其劍域也是越發的凝實,
但始終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看來這些游離的劍光之中蘊含的真解有限,我得要近距離靠近那道身影,當面听其講解劍經,才有可能徹底將劍域煉成。”
想到這里,他直接大步踏前,
以半隱劍域抵擋這數不盡的劍光,往前靠近,
越前進,那劍光之中蘊含的力道越是驚人,
每一擊都有著劈山斷海的恐怖威能,足以將任何一個金丹修士碾成飛灰,就是尋常元嬰修士也要抵擋不住,
與此同時,越是能夠听清楚了一點那老道口中的經文。
在這劍丹之內,彷佛有著一種奇特的規則,只有劍域方能施展,其他諸多神通全都沉寂了,
否則以其雙重火域,不至于還被困在外圍。
不過他也並未急躁,而是盤坐在原地,靜心參悟。
他當初在萬劍門洞天之中也曾闖過一方劍域,就是以這種徐徐前進,緩緩領悟的方式領會劍域的奧妙,
等到適應了此處,再往前一點,遲早能將這劍域參悟完全!
......
就這周立全神參悟的時刻,
天府外圍的大陣有兩道身影激射而來,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幾乎在眨眼之間就行進了萬里之遙,
而且兩人前進之時還在交談,似乎非常輕松寫意,
“皇甫兄,你的‘天演法’果然厲害,不愧是當年大晉的天相之首,竟真能憑借小徒的一絲氣機,推衍到那人的所在。”
說話之人高高瘦瘦,面容儒和文雅,打扮好似一個普通文士,
正是當初曾在七盟城與沈靈南有過短暫交談的魔門巨擘。
他站在天府的大陣之上,目光很是輕易的就洞穿了內里的一切,將整個天府的一切盡收眼底,眸光之中微微流露出一絲訝異之色。
而其對面的那位皇甫兄,正是當年單手破除南天宗禁陣,平滅飛羽門的主力,皇甫鄴。
他看到下方繁盛昌榮的天府也是微微露出訝異之色。
“怪不得你不惜重寶也要請我出手尋到此人,看來確實有點名堂。”
“當初我來此地收取那真魔之時,這里還是一片荒地,沒想到短短數十年就有如此大的變化,周圍數十萬里內的凡人、修士似乎都被吸納到此處。”
“而且這不同于大晉之類的仙朝,也不是各個門派的樣子,究竟算是什麼?”
“我開始有點相信,你說的那人有翻天覆仙之能了!”
“袁門主因何會遇到此人,又為何再次來找他?”
“難不成遇到了什麼麻煩不成?對我們的計劃不會有影響吧?”
這位袁門主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要在下回答這個問題也行,只要皇莆兄告訴我是怎麼躲過當年的大劫就可以了。”
“我可是听說了,當時趙無極以趙家祖傳的‘仙頁殘經’遮掩天機,還有三大遠古世家精銳盡出,甚至還動用了鎮朝仙器,這般大陣仗恐怕就是真仙也絕無生還之理,更何況皇莆兄當時還未踏出那一步。”
“當初你完好無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中了幻陣了。”
皇甫鄴也沒有回避,直接冷笑道︰
“這也是我命不該絕。”
“當年去魔煞海處理那天魔殘軀之時,無意中領悟了一門神通,我將其叫做‘刻舟求劍’!”
“只需將我的命理精紋刻在與我有氣運相連的地方,一旦身隕,便可借助那命紋重生。”
“那趙無極天演之法還是我傳授的,即便借助‘仙頁殘經’能蒙蔽我一時,讓我判斷失誤,但終究只是個半吊子罷了!”
“好了,輪到你了。”
這袁門主一時愕然,他問這話也是不想讓皇甫鄴追問其緣由,所以故意出了個問題刁難,
沒想到這皇甫鄴竟如此實誠,直接將自己保命的底牌說了出來,
恐怕這其中也有著威懾的意思。
他眼神微眯,笑著道︰
“恐怕皇甫兄的這門神通也有不少缺陷,縱然能重生,記憶方面也會有缺失。”
“所以當年才會直接找上我,詢問晉京之戰的事!”
那皇甫鄴並未說什麼,只是冷哼了一聲。
袁門主也並未追問下去,而是解釋道︰
“我來找此人的目的也很簡單,我有點懷疑了,懷疑我派究竟能不能成就大業。”
“晉楚一戰,縱使我等親自下場,仍舊大敗,門中損失慘重,士氣低迷,若不是有皇莆兄的大計,我真有點想躲到魔煞海,遠遠脫離這泥淖。”
“大晉實力深不可測,三大遠古世家高手無數,無數門派爭相附庸,諾大的仙朝能人輩出,氣運鼎盛至極,根本難以撼動。”
“更別說帝王谷那些老怪物都沒出手。”
他話鋒一轉,又繼續道。
“我當年與此人有過交談,雖然其修為不高,但其見識、心胸、氣概遠超我見過的任何一人。”
“他當時就曾提到過大楚的困境以及落敗的必然性,如今時局被其一一命中。”
“那不是普通的年歲積累所能擁有的高瞻遠矚的能力。”
“若不是當時急著和皇莆兄進飛羽門,我必定會將其帶走,做我門中軍師。”
“如今只看他建起如此龐大的勢力,將無數凡人修士都納入其中,便知此人圖謀必定不小,也有著宏圖大志。”
“希望他能為我聖門的未來指明一個方向。”
說著突然又驚奇的看向旁邊的皇莆鄴,臉上流露出怪異的微笑。
“你的那個好徒弟好像也躲在下面。”
“他的天資非常不錯,當初在飛羽門之中對付那真魔可是讓我印象深刻。”
“不去打個招呼?”
皇甫鄴淡淡道︰“我和他師徒緣分已盡。”
“當初他答應我出手的條件,便是斷絕這根緣線。”
接著又怪異道︰“我能感覺到另一根緣線正在締結,似乎下方會有一個人將來和我扯上不小的關系。”
“不過這緣分還未到來,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象,具體是誰還不知道。”
那位袁門主臉上流露出奇異之色︰“你的‘天演法’果然神奇,連這等事都能提前預知到。”
接著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跟你扯上關系?”
“哈哈,那可就有好戲看了,當大晉那些老家伙發現你還活著的時候,也不知道會弄出什麼翻天覆地的大動靜呢!”
“為了保住那仙業果位,肯定會動用所有手段,務必要將你斬殺在此界。”
“跟你締結緣線的人可都活不長啊!”
“要不然你的好徒弟也不會費盡心機的要斬斷這緣線!”
皇甫鄴冷聲道︰“別廢話了,走吧!”
“盡早把你聖門的問題解決,後面的謀劃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