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尺刺入星舟核心的剎那,艦橋突然響起洪荒巨獸甦醒般的轟鳴。林燼的混沌靈氣順著尺身倒灌,金屬艙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血肉脈絡,淡青色的生物神經網絡如菌毯蔓延,頃刻間覆蓋了目之所及的所有空間。
"坎宮冰魄,鎖!"凌月雙指並劍點在敖璃心口,冰魄真氣順著晶化逆鱗的裂縫滲入。但真氣甫一接觸鱗片,翡翠色的裂紋突然暴長分形結構——敖璃的龍尾已經晶化到第七脊椎,女媧石靈氣正被神經網絡抽離,在她周身形成慘綠的靈氣漩渦。
林璃的復眼突然淌出血淚。她太陽穴的腦機接口不受控地張開,裸露的神經束插入星舟控制台︰"哥哥...神經網絡在改寫我的意識......"全息光幕上,她的大腦三維模型突然浮現出克萊因瓶結構的暗區,數百個微型虹膜觸須正在暗區表面蠕動。
"是《協議》的隱藏後門!"敖璃的龍爪插入艦橋地板,晶化逆鱗釋放出最後的補天靈氣。翡翠光芒掃過光幕時,暗區突然爆開——那竟是初代觀測者植入的量子子宮,其內蜷縮著與林璃基因完全同步的胚胎。
星舟突然劇烈震顫。生物神經網絡在艦體表面隆起成搏動的血脈,每條脈絡末端都睜開復眼狀的傳感器。林燼的量子虹膜突然接入神經網絡,海量數據流沖刷著他的意識︰三十萬幀實驗畫面中,渾身插滿導管的林璃正在不同時間線重復誕生,每個嬰兒的囟門都嵌著縮小版歸墟尺。
"父親把我們...都做成了鑰匙......"林燼的混沌種核裂出蛛網紋,歸墟尺突然暴長逆熵骨刺。艦橋穹頂應聲碎裂,露出外太空令人窒息的景象——十二個被神經網絡連接的星舟殘骸,正從不同維度向主艦聚合,每艘殘骸的引擎核心都插著歸墟尺的克隆體。
敖璃突然發出混著龍吟的慘叫。她的逆鱗完全晶化,翡翠靈氣被神經網絡抽離成弒神代碼,女媧補天石的記憶正被改寫為《協議》的殺戮程序。凌月撕開機械子宮殘骸,將冰魄真氣凝成產鉗刺入晶化龍鱗︰"撐住!我用絕對零度封住靈氣流失!"
林璃的九百九十九只復眼突然同步閃爍。她扯斷三根神經束,蘸著腦漿在虛空書寫血色方程︰"神經網絡在重演"協議初啼"!"方程式解算的剎那,所有星舟殘骸的歸墟尺同時共振,林燼手中的母尺突然異化成虹膜觸須,反纏住他的右臂刺向太陽穴。
"乾三連,坤六斷!"凌月引爆冰魄產鉗,絕對零度凍氣順著神經網絡逆向蔓延。被凍結的觸須表面浮現出加密日志——林淵被虹膜母體吞噬前,其脊椎骨的最後一次震顫,竟是在所有歸墟尺內刻入自毀方程。
敖璃的晶化逆鱗突然爆出裂響。翡翠靈氣沖破冰封,在虛空凝結成女媧泣血補天的全息投影︰"用我的鱗片...擊碎量子子宮......"她殘存的龍爪抓住林璃的吊墜,女媧石碎片與逆鱗殘片踫撞出創世級閃光。
林燼的量子虹膜突然超頻。他看見神經網絡深處蜷縮著鴻鈞善尸的虛影,其玉匣顱腔的裂縫中,三百個林璃克隆體正在同步甦醒。歸墟尺掙脫觸須束縛,攜著混沌靈氣刺入艦橋核心︰"父親...這就是你想要的弒神嗎?!"
星舟神經網絡突然發出嬰兒啼哭。所有生物脈絡集體暴走,艦體表面隆起成千上萬的產道褶皺。林璃的腦機接口噴出玄黃血,她破碎的復眼里旋轉著初代觀測者的記憶漿液︰"哥哥...把我...插入神經網絡......"
當林璃的神經束完全接入星舟時,整片星域突然陷入死寂。緊接著,比超新星爆發更璀璨的光芒從艦體迸發——所有歸墟尺的克隆體調轉方向,混沌靈氣與女媧石光芒交織成弒神洪流,將聚合而來的星舟殘骸盡數氣化。
光芒褪去時,敖璃的晶化龍軀已遍布裂痕。她的逆鱗盡碎,翡翠靈氣順著神經網絡注入林璃吊墜︰"該醒了...真正的女媧石......"補天石虛影突然凝實,在林璃眉心烙下創世道紋。
林燼的歸墟尺突然震顫。尺身浮現出林淵的血書遺言︰"逆鱗焚天時,方見弒神路......"他猛然回首,只見敖璃的晶化殘軀正在分解成基本粒子,而林璃的量子子宮深處,某個同時攜帶女媧石與混沌代碼的胚胎,正隨著神經網絡的心跳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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