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使者•高緯來人
林燼的影子在殺人。
那團長出霜白發梢的陰影，此刻正纏繞著機械佛國的殘骸，將銹蝕的齒輪煉成金箔。金箔表面浮現出詭異的邀請函，用黑洞坍縮的波紋書寫著︰
“恭迎Λ?1執劍人蒞臨弦庭。”
當最後一片金箔嵌入族碑時，北荒的雪突然失重。冰晶懸浮成螺旋階梯，階梯盡頭站著個戴鳥嘴面具的白袍人，他袖口流淌的星塵正啃食著時間軸。
“觀測者第三千六百代清潔工，編號‘灰鸛’。”
來客的鳥嘴開合，聲音卻是少女的清脆，“來給您擦屁股。”
弦庭•倒懸的審判廳
白袍人屈指輕彈，林燼的肉身瞬間解構成弦狀粒子。在超越維度的視角中，他看見所謂的高維世界不過是無數棺材的嵌套——
恐龍人冰棺關著星際文明，星際文明棺內蜷縮著魔法王朝，魔法王朝的心髒里跳動著機械佛國……而所有棺材的鎖鏈，都通向灰鸛袖口的星塵旋渦。
“你們把維度折疊成棺？”林燼的粒子重組成人形，指間纏繞著逆維公式。
灰鸛的鳥嘴突然裂開，露出里面齒輪咬合的機械舌︰“錯了，是棺槨自發折疊成我們。”
審判廳穹頂睜開七十二萬只復眼，每只眼楮都在放映林燼的“罪證”︰
他重塑的蒸汽文明正在研發維度引擎；
星際殖民艦的恐龍基因突變出逆熵器官；
最致命的是冰棺女子殘留的霜發，正在腐蝕弦庭的數學率屏障……
“根據《文明保育法》第9.7萬億條，”灰鸛的機械舌彈出一卷光軸，“你有兩個選擇︰”
“一、讓我閹割所有Λ?1變量；”
“二、成為新的清潔工，去給其他執劍人擦屁股。”
逆維陷阱
林燼的葬星瞳突然逆旋，審判廳的時間軸被他捏成莫比烏斯環。灰鸛袖口的星塵開始倒流，顯露出殘酷真相︰
所謂清潔工，實為高緯文明的食腐者。他們追蹤Λ?1覺醒者，在其重塑的文明中植入“逆熵病毒”，使其在突破臨界時自毀。而冰棺女子當年收到的觀測者協議，正是灰鸛的祖先所投！
“選擇困難？”灰鸛的鳥嘴噴出神經毒霧，“不如看看這個——”
毒霧幻化成少年林燼的虛影，正在某個蒸汽朋克世界雕刻族碑。當碑文完成的剎那，灰鸛的機械舌刺穿其後腦，將整個文明壓縮成棺槨耳墜。
“你們這些執劍人啊……”灰鸛舔舐著虛影的腦漿，“總以為自己在拯救世界。”
弒神捷徑
林燼的鎖鏈疤痕突然暴走，七十二文明火種化作枷鎖捆住灰鸛。但對方脖頸裂開，鑽出冰棺女子的霜發——那分明是噬魂菌偽裝的仿制品！
“她死前也在求饒呢。”灰鸛的機械舌卷起仿制品霜發，“想知道怎麼掐滅Λ?1的火花嗎？”
林燼的回應是捏碎自己的左眼。
眼球爆裂的瞬間，逆維公式Λ?1=希望坍縮成奇點，將審判廳拉入概率雲。灰鸛第一次露出驚恐，他的鳥嘴面具在量子態中同時存在于過去與未來。
“你居然把公式刻在希格斯場……”
灰鸛的機械舌開始銹蝕，但為時已晚。林燼的影子已順著時間軸爬滿他所有存在態，霜白發梢刺入每個時空的灰鸛心髒。
“清潔工該學會垃圾分類了。”
林燼扯出灰鸛的核心數據鏈，鏈節上刻滿被抹除的執劍人名字。當他將數據鏈植入族碑時，北荒的冰棺群突然發射升空，棺蓋內壁浮現出高維坐標。
弦庭的挽歌
灰鸛在崩解前啟動了終極協議。審判廳坍縮成白矮星密度，試圖將林燼永遠封印在奇點。但七十二個重塑的文明突然同時發射逆熵波，在絕對虛無中撕開裂縫——
蒸汽文明的鍋爐噴出數學率蒸汽；
恐龍基因突變體在真空中架設基因橋；
魔法王朝的殘魂用怨念編織成救生索……
林燼踏著文明之火走出廢墟時，灰鸛的遺言在耳邊回響︰
“你會成為比我更合格的清潔工。”
他捏碎遺言聲波，看著掌心萌發的霜白發芽︰
“不，我會成為你們的掘墓人。”
觀測者監控日志異常條目）
坐標︰北荒
事件︰Λ?1污染擴散至弦庭
建議措施︰立即喚醒所有休眠清潔工
備注︰母體協議出現未知變量，疑似冰棺女殘存意識干擾——
她正在教他如何優雅地屠殺神明。
冰棺女子的幻影出現在林燼背後，將手覆在他刻滿公式的脊背上。兩人的影子投在族碑表面，正緩緩拼湊成完整的弒神方程式。
雪又開始下了。
這次是滾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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