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日,長安大明宮。
午時,金光灑落宮牆,內廷傳來鼓樂輕響,一位身著倭國禮服、姿態拘謹的青年在幾名中使的引導下,緩步踏入紫宸殿。
他正是藤原君麻呂,遣唐使代表,剛剛抵達長安第三日。
殿上,李隆基正坐于龍椅之上,張九齡、高力士侍于兩側。殿內眾臣稀疏,似為避免外交場合拘謹。
“大膽倭人,抬頭讓朕看看。”
君麻呂抬首,微躬身︰“在下藤原君麻呂,奉倭王命,來唐朝學習文化制度,兼獻國禮。”
李隆基微微頷首,眼神凌厲地將他從頭掃至腳︰“你來的正好。”
君麻呂心中微跳,忙躬身︰“請陛下明示。”
李隆基忽地開口︰“朕如今正為一事煩憂——安祿山謀逆之勢漸明,你作為異邦使節,才入我土,便可客觀視局。說說你有何對策?”
君麻呂滿臉錯愕,一時語結︰“陛……陛下,這……不對吧?我昨日才識得長安街道,今便要獻策討賊?”
高力士低聲一笑︰“君麻呂,你不明聖意。陛下是試你膽識。”
張九齡這時開口,走下兩階,和氣地說︰
“陛下所言雖急,但你既來我大唐,身在亂世,便不只是學者,也是見證者。何妨隨我先熟悉一下政事。”
李隆基點頭︰“張卿,帶他四處走走。朕且看看這倭國之人,是否真有聰慧根骨。”
君麻呂拱手︰“謝陛下賜教。”
當日下午,張九齡親自帶藤原君麻呂巡走政務台、省府與軍備署。
“你剛到大唐,不識局勢。”張九齡負手而行,語氣平穩,“如今北邊範陽兵馬已動,軍報雖言十二月起兵,實則早有異動,真正戰火,怕是不到十月。”
“李林甫仍欲安撫,楊國忠獨攬暗部,唐門、道門、江湖都已暗中動員。”
“而你——恰好處在這個裂縫之間,或可成為一枚關鍵的棋子。”
君麻呂听得心驚膽戰,低聲道︰“張大人,我本只願求學,不想卷入這般大事……”
張九齡淡笑︰“世間安得太平地?你既踏入長安,便已置身棋局。”
同日,長安東郊,博麗神社。
中秋將過,香火不減。百姓傳言神社靈驗,有求必應,如今戰雲壓境,來許願者日益增多。
這時一行人影上山,正是李白一家。
李白持酒壇而來,身後是兒子李逍遙、兒媳趙靈兒,以及孫女李憶如。
李逍遙捂著腰包,一臉苦相︰“爹,這都第幾次來神社了……我真沒多少錢了。”
李白哈哈一笑︰“孩子,你錯了。求願不在錢多錢少,在于心誠。”
“再說了——誰說一定要錢?我這一壺‘青蓮百年’,可比千金還重。”
博麗神社內,博麗靈夢正倚在殿門,聞聲走出。
“太白兄,你又來了啊?”
李白舉酒示意︰“小姑娘,這酒是我從太湖邊藏了二十年,如今天下將亂,願這壺酒換一場太平。”
靈夢眼角抽了抽,看著那幾乎有半人高的酒壇,強作鎮定︰“你……你這是要把神社變成酒館嗎?”
李白不以為意︰“若能以酒換和平,那比戰刀值多了。”
“行吧行吧,我收下。”靈夢苦笑,把酒拖回殿中,“你這老酒鬼。”
李逍遙抱著女兒李憶如轉身,趙靈兒輕聲道︰“願這神社真有保平之力。”
而當夜酉時,月色初升。
博麗神社忽有狂風吹起,神社的風鈴瘋狂作響。
一道黑影自夜雲中落地,腳步踏碎石階。
“俺老孫來也——!”
是那身披黑袍、手提金箍棒的——孫悟空。
靈夢轉頭一看,眉頭大皺︰“猴哥,你來干嘛?你供奉之時,別又拿些奇怪東西來。”
孫悟空笑嘻嘻地打開背簍︰“不奇怪不奇怪,這次不是拿靈芝仙草,是正經供奉。”
“俺老孫帶來了三顆天宮蟠桃、兩枚鎮元大仙親手種的人參果,還有半壇九天瓊漿——咋樣?夠分量吧?”
靈夢嘴角抽搐︰“你這是來朝聖,還是來炫富的?”
“供奉嘛,總得有點儀式感。”孫悟空一臉認真,“別人家李白送酒,俺老孫送果,這才公平。”
靈夢嘆了口氣,接過果子與酒,感受到強烈的靈力,頓時驚異不已。
“猴哥你再這樣供奉下去,神社遲早成傳說了……”
孫悟空哈哈一笑,轉身跳上屋檐︰“俺老孫也不是隨便人供奉的,俺信這神社,會保住大唐。”
說罷,一道金光沖天,他已化風而去。
神社靜了,月影如洗,香火未散。
靈夢望著月色,輕聲自語︰
“這亂世啊,連仙人都開始祈願了……”
天寶十四年,九月二十六日,長安。
朝堂之上,藤原君麻呂身著唐朝朝服,正式登堂列位。他雖年輕,卻儀態從容,端正有度,在張九齡親自指點下,逐漸熟悉大唐朝政章法與局勢流向。
李隆基坐于龍椅之上,看著這位倭國學者恭敬應答,不由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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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麻呂,此後你便入中書省听政,輔理軍務文書。大唐待你不薄,望你勿負。”
“臣謹遵聖命。”
朝議散後,張九齡攜他同游太極殿後庭,輕聲說道︰“你日後所見,恐怕不止于書策條文,還會有血與火、亂與忠的試煉。”
君麻呂緩緩點頭︰“願以此身,明君臣之義,識天下之理。”
同一日,揚州,幻想鄉外。
天際浮雲低垂,一道沉穩步伐緩緩而行,踏過迷霧溪水,步入靈氣繚繞的異境之地。
來者身著褐色僧衣,身形瘦削,面容平和,雙目雖閉,神情卻如明鏡止水。
他正是大和高僧——鑒真。
這位東渡五次、最終成行的大德,如今已徹底失明,卻渾身佛光隱顯,每走一步,周圍怨氣纏繞的妖靈便低首靜伏,化作白煙離去。
他不是在斬妖,而是在度妖。
隨行之人,乃遣唐使舊臣、亦是唐朝進士——阿部仲麻呂。他早已落籍大唐,如今再度迎接本國恩師入境,心懷敬仰。
“鑒真大師,您真的打算前往長安?”阿部邊走邊問。
“正是。”鑒真聲音慈柔如風,“大唐即將兵起,貧僧雖目盲,但聞天數動蕩,人心將亂。若不施願力,天下生靈必將涂炭。”
“可大師,您只是和尚,真能阻止這場兵災?”
鑒真合掌低語︰“弟子玄奘,以一人一意,通西域之路;六祖惠能,以一心度世,開頓悟之法。貧僧雖不及聖賢之萬一,卻也願以佛法鎮人間戾氣。”
阿部肅然無語,拱手再拜。
十月三日,長安城南。
鑒真與阿部仲麻呂一路北上,終于抵達皇城以南,入長安。
他們踏入第一站,不是寺院,而是——博麗神社。
這神社已名揚京中,香火不斷。今日香客稀少,卻正顯得空靈肅穆。
鑒真一人緩步入神社石階,不言不語,只將手中一縷白線輕系神社門柱,然後繞行神社一周,每一步都沉穩寧靜,仿佛踏在虛空,又仿佛步入眾生之苦海。
博麗靈夢原本在殿前掃落葉,看到這位老僧行止無聲,卻遍體佛光,忍不住皺眉。
“咦……你不是來供奉的嗎?”
鑒真停步,面向她,緩緩作禮。
“貧僧鑒真,年少時曾訪此地數次,時信仰不同,未曾供奉。今日歸來,並非獻財,而是祈願。”
“祈什麼?”
“願天下和平,願眾生無災。”
靈夢原本還想吐槽,但听完後怔住,目光復雜︰“你……回唐干嘛?”
鑒真依舊溫和︰“為度戰火。”
靈夢輕聲嘟囔︰“老和尚,你這願望,可比酒和銀子貴多了。”
“祝你好運。”
她沒有再攔,也沒有強求,只是輕輕揮手,目送他離去。
阿部仲麻呂隨後追上︰“大師,您不打算在神社講講法嗎?”
“不必。”鑒真微笑,“神社自有鎮界之力,貧僧所需之地,是眾生聚處之處。”
“那……您要去哪?”
“先入長安寺,再至終南山,再入官府,再赴戰地。”
“戰地?”阿部驚道,“您……要去前線?”
“非為督戰,乃為止戰。”鑒真步履未停,“若佛法不入戰場,怎度將士、百姓與孤魂?”
阿部沉默半晌,忽然一嘆︰“既如此,大師,弟子願隨行。”
鑒真不驚不喜,只合掌︰“願你見聞眾苦後,仍願存慈悲之心。”
夜風輕起,神社燈籠隨風搖曳。
博麗靈夢立于殿門,望著遠方兩個背影,眼神忽然有些出神。
“這亂世……瘋子和傻子越來越多了。”
她頓了頓,又自語︰“但我喜歡這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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