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宋元年六月九日,海州血日當空,殺聲震天。
岳飛率岳家軍再次攻打海州內城,此時岳家軍已兵鋒如怒濤,扈三娘、林沖、楊志、楊再興、石秀五將分五面而入,強攻金軍壁壘。戰鼓如雷,旌旗飛卷。岳飛立于主帥台前,望著城頭金旗獵獵,沉聲道︰
“今日,便是破城之日。諸將听令,殺上去!”
扈三娘長槍在手,率前鋒而入;林沖雙目血紅,槍勢如龍;楊志冷面不語,只以槍鋒開路;楊再興則已沖至敵營,所到之處,敵騎俱碎;石秀緊隨其後,斧影如鬼魅。
而在後方糧草大營,宋江帶吳用余部守之,楊戩亦化作凡身,立于營後天壇之上,周身流轉金光,天眼隱現,掃視敵蹤。
金軍之內城,阿骨打、宗弼果然早已預料宋軍強攻。
他親派四子宗干、宗望、宗雋與訛魯朵率精騎八千,分四路反擊。
“讓岳飛知道,金國雖退,非虛!”阿骨打冷聲吼道。
完顏宗干持雙刀先登,與林沖正面交鋒。二人皆精通槍刀交戰,十余招便戰成僵局。宗望帶輕騎繞林沖側後,意欲夾擊,然楊再興早已看穿,立刻揮軍截殺,激戰于敵騎之間。
而宗雋、訛魯朵則繞入後方,直撲宋軍糧草營地。宋江眼見敵至,揮刀而出,大喝︰“賊子敢犯我軍命脈,休想前進一步!”
但他心知,僅靠自家部將恐難擋敵二將,便轉向天壇大喊︰“楊天君!”
楊戩天眼一睜,喝道︰“天罰!”
天雷轟落,正中訛魯朵軍前方,十數騎兵灰飛煙滅,嚇得其兵大亂,宗雋亦被波及,面色慘白。
但就在這混亂之中,意外橫生。
正當石秀奮力攻入敵陣,手起斧落,連斬七人時,身後一柄長劍突刺其心髒。他不可置信地回首——那是一張熟悉的臉︰
“狄……珀?”
那人一襲鐵甲,眼神漠然,低聲道︰“石兄,對不住了。金人給的實在太多,我不想再窮下去。”
“你……是漢人……”
“漢人也要活命。你我不同路了。”
話音未落,他已拔劍再斬,將石秀的頭顱割下,血濺當場。石秀眼中淚光未盡,死不瞑目。
——這一幕,恰巧被遠處的楊志看見。他虎目睜圓,咬牙切齒,大吼一聲︰“叛徒!石兄——”
林沖怒道︰“岳將軍快來!”
主陣中,岳飛听聞石秀陣亡,且乃被自家將領狄珀所害,怒不可遏。
“叛賊狄珀何在!”
狄珀此時卻已奔入金軍軍陣,手持石秀首級,跪于宗弼之前。完顏宗弼笑道︰
“好,好得很!果然是我金國的好鷹犬。”
完顏阿骨打親至,拍其肩膀︰“汝為漢人,卻肯棄祖投我,可得重賞。”
狄珀低頭︰“末將只求富貴榮華,不想再窮死于草莽。”
阿骨打大笑︰“很好,若你再斬宋軍一員主將,我封你為大金中將軍!”
岳飛望著戰場遠方金營中,石秀首級高懸,軍心震動。楊志、楊再興怒火沖天,已欲立刻沖入敵陣拼殺。
扈三娘咬牙切齒︰“夫君,我去殺了那狗賊!”
岳飛揮手制止︰“不急,他既通曉我軍戰法,今夜當設局誘其深入,再斬之。叛徒不配死于陣前,須讓他如走狗般死于陰溝!”
夜色降臨,海州血未盡,城門尚在爭奪。
宋江來至中軍營帳,披麻掛孝,為石秀設靈,泣曰︰“賢弟之忠,天地可鑒。今日我宋江,若能苟活而不雪此仇,誓不為人!”
林沖默立靈前,低聲道︰“他當年不過一介小吏,卻肯舍命從軍。如今卻……”
楊戩站在天壇之上,望向北方金軍營火︰“明日,當由我親斬宗干、宗望,替石秀祭旗。”
岳飛沉聲道︰“明日,我們不攻海州,我們——復仇!”
紹宋元年六月九日夜,風雨欲來,海州邊境營火靜燃,殺意未歇。
岳家軍營帳內燈火通明,岳飛神情凝重,帳下諸將屏息而立。忽有探子入報︰
“將軍,狄珀已脫金軍營,正獨自潛來,疑似欲行刺將軍!”
岳飛眼中寒芒一閃,低聲道︰“天網已張,且待此獠自投羅網。”
楊再興立刻出列︰“將軍,若其狗命不值您親手斬,我願取其頭來。”
岳飛擺手道︰“石秀乃我帳下舊部,死于他手,此賊我必親斬以雪恨。”
扈三娘亦冷聲道︰“他既敢來,便莫想活著回去。”
夜至三更,宋軍中軍大帳突現異影,一人悄然入營。
他行跡鬼祟,手持短匕,衣袍內藏金軍腰牌,正是漢奸——狄珀!
狄珀藏身于營外松林,窺得營帳布防之隙,見帳內燈火寥落,竟冷笑一聲︰“岳飛啊岳飛,今夜你命休矣。”
他輕身入營,潛行至主帳,只見帳中岳飛孤坐案前,燈下翻閱兵書,神色凝重,毫無防備。
狄珀目中寒光驟現,一躍而起,拔出匕首直刺岳飛心口!
“去死吧——岳飛!”
“ 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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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相交之聲響起,一道金光電閃,匕首已被擋住。
——那“岳飛”竟是林沖偽裝,真正的岳飛早已繞至身後,一掌擊落狄珀兵刃。
“叛賊狄珀,石秀英魂仍在天上看著你,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岳飛怒喝。
狄珀驚恐後退,但身後早被封死退路,楊志、楊再興、扈三娘各持兵刃列于左右。
狄珀還想分辯,口中胡言亂語︰“我……我只是想活命……金人給的實在太多了……”
岳飛冷哼一聲︰“當年狄青將軍戰死疆場,護國捐軀,而你,竟敢辱他威名!叛祖賣國,罪無可赦!”
長槍如虹,一槍穿喉!
狄珀瞠目欲裂,血流滿頸,臨死前仍睜眼不信︰“我……我可是……英雄之後……”
——頭顱墜地,塵歸塵,土歸土。
六月十日黎明,血戰再起。
旭日初升,海州之野殺氣沖天。完顏阿骨打派出六大子將齊發攻勢,欲一戰而奪城門︰
宗朝、宗堯從東門進攻;宗干、宗望從中軍正面突擊;宗雋、訛魯朵則帶奇兵繞西林突襲糧草營。
岳飛親率中軍主力迎敵,扈三娘緊隨其後,林沖、楊志、楊再興三人領三軍鐵騎橫掃東門。
“全軍听令——殺!”
岳飛一聲怒吼,岳家軍如山崩海嘯般沖殺而出。扈三娘槍花飛舞,正面挑翻宗堯座下戰馬,與其短兵相接。宗堯本是金國一員猛將,但扈三娘戰意滔天,奮力刺出三槍,將其手臂洞穿,逼得後退。
另一邊,宗干與楊志刀來槍往,數十招未分勝負。宗望意圖偷襲,卻被楊再興識破,一矛斷其肩骨。
林沖則直面宗朝,兩人皆使長槍,槍花飛揚。林沖怒喝︰“殺我大哥之人,休想活著回北地!”
他槍尖一挑,將宗朝胸口刺穿,金軍士氣頓時一落。
西側糧草營地,訛魯朵帶兵繞襲,卻不知宋江早布埋伏,楊戩天眼掃出敵蹤,早早出動天兵設伏。訛魯朵一入林即中埋伏,被雷霆天兵圍攻。
宋江指揮火攻︰“放火——燒他糧道!”
火光熊熊,金軍大亂。訛魯朵欲突圍而出,被雷公親擊,一錘碎其頭顱。
午後時分,六員金將已折三人。
完顏阿骨打怒火中燒︰“宗干、宗望、訛魯朵皆死,這岳飛……果真是中原戰神?”
完顏宗弼面色沉靜︰“父王,不可急躁,今晚我親率突騎夜襲岳營,為兄弟報仇。”
阿骨打冷聲︰“給我記住,岳飛不死,我金國休想踏平江南!”
而此時岳飛立于海州城下,望著金軍潰散,取下盔甲,親自立于尸山血海之間,為石秀立碑、為宋軍英魂焚香,口中低語︰
“我等征戰,不為功名,只為百姓太平。”
扈三娘靜立身旁,紅袍染血,輕聲道︰“夫君,前方勝利已現,但路……還長。”
岳飛握緊拳︰“為我兄弟,為我山河,再拼一日,又如何?”
——血戰未歇,忠魂不散。六月,江南大地,尚有余火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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