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燭火搖曳,眾人圍坐在榮慶堂內,臉上皆是憂慮之色。賈母坐于上首,賈政、王夫人、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等人皆在場。他們剛剛經歷了白日里的震驚,尚未從皇命的陰影中緩過神來。
賈母撫著拐杖,沉聲道︰“事已至此,明日咱們便先入宮,看看皇上究竟有何打算。實在不行……再另想辦法。”
賈寶玉皺眉,心中仍然不願,嘀咕道︰“什麼剿滅天地會,明明就是要拿我們賈府當刀使!”
王熙鳳則在一旁冷笑︰“再不願,咱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皇上的意思,豈是我們說不就能不的?”
眾人還在議論之時,外頭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敵襲——!”賈府護衛驚叫。
門外,一道黑影閃入院中,一股冰冷的殺氣彌漫開來。
天地會的高手——黃雷震,到了!
他身穿夜行衣,站在月色下,雙目如鷹,掃視著堂內眾人,冷笑道︰“呵,沒想到賈府竟然也成了清廷的鷹犬,明日便要入宮為乾隆賣命?既然如此,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賈母聞言,臉色驟變,猛地拄著拐杖站起︰“你……你是什麼人,竟敢闖入我賈府?”
賈政臉色陰沉,沉聲道︰“你們竟然敢潛入京城,直闖賈府,未免太放肆了!”
黃雷震大笑︰“反清復明,驅逐韃虜,天地會行事,何懼你賈府?今晚,我要將你們全部滅口,斷絕朝廷的爪牙!”
賈母頓時嚇得臉色發白,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等人更是驚恐不已,誰也沒想到天地會的殺手居然能如此迅速得到消息,並直接殺入府中!
賈政站起身來,擋在賈母和眾人面前,冷冷地看著黃雷震,聲音不怒自威︰“你以為我賈府,便是任你屠戮之地?”
黃雷震眼神一冷,冷笑道︰“哦?听你的語氣,竟然還想反抗?就憑你?”
賈政眸光一沉,緩緩地解下官袍,露出一身精壯的身形。他的氣勢陡然一變,不再是那個平日里嚴厲刻板的官員,而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江湖高手!
賈母一愣,瞪大了眼楮︰“政兒,你……”
賈寶玉更是驚得瞠目結舌︰“父親,你……你竟然會武功?”
賈政冷哼一聲,沉聲道︰“為父年輕時,曾有幸拜入江湖一位高人門下,學過幾分武藝。只不過,後來步入仕途,才不再顯露罷了。”
黃雷震冷笑︰“好啊,原來你還藏著這一手!正好,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說罷,他身形一閃,雙腿猛然踢出,一招“佛山無影腳”狂風般席卷向賈政!
賈政神色不變,腳下輕輕一踏,身形詭異地一轉,竟輕松避開,隨後一掌劈出,勁風呼嘯!
“砰!”
兩人交手一招,竟是不相上下!
“好家伙!竟然有這等身手!”黃雷震心中微微吃驚,沒想到這個賈府官員竟然是個隱藏的高手。
二人拳腳交錯,攻守轉換,竟戰得難分難解!
賈寶玉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敬畏的嚴父,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武功!賈母更是驚得拄著拐杖,半晌說不出話。
戰到三十余招,黃雷震越戰越心驚,忽然大喝一聲,全力催動內勁,一掌轟向賈政的胸口!
賈政冷哼,身形一閃,掌心緩緩抬起,運勁于指尖。
“化骨綿掌!”
這一掌,看似輕描淡寫,但當掌力擊中黃雷震之時,他卻並無太大反應,反而嗤笑一聲︰“就這?居然沒感覺!”
賈政目光冰冷,淡淡道︰“別急,馬上就讓你嘗嘗它的滋味。”
黃雷震正要開口,忽然——
“ ——”
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聲響起!
黃雷震的臉色猛然扭曲,瞪大眼楮,整個人劇烈顫抖!
“怎……怎麼回事?!”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只覺全身骨骼仿佛失去了支撐,四肢酥軟,宛如棉絮般塌陷!
“ 嚓! 嚓!——”
一連串骨骼斷裂的聲音不斷響起,他的五髒六腑更是遭到猛烈沖擊,破裂出血!
“這……這是什麼邪門掌法?!”黃雷震滿臉恐懼。
賈政目光森寒,淡淡道︰“化骨綿掌,乃至陰至柔之掌,掌力滲入體內,片刻後爆發,你現在才感覺到……已經晚了。”
黃雷震嘴唇顫抖,眼中充滿絕望,終于忍不住,狂吐一口鮮血,整個人無力地跪倒在地。
他抬頭望著賈政,滿眼怨毒,嘶啞著聲音道︰“反清復明……你們這些滿清的狗……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他的頭一歪,徹底斷氣!
黃雷震,天地會高手,死!
賈政緩緩收回掌力,臉色不變,仿佛剛才擊殺一名武林高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賈寶玉呆呆地望著父親,喃喃道︰“沒想到……父親竟然如此厲害……”
賈母緩過神來,望著賈政,眼中復雜︰“政兒,你竟有如此能耐……竟從未向家里人透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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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淡然道︰“母親,孩兒只想過平靜的日子,不願讓家人卷入江湖之事。今日,實在是事出突然,才不得不出手。”
薛寶釵松了口氣,林黛玉也心有余悸地低聲說道︰“幸好……”
賈寶玉突然興奮地說道︰“看來,咱們明日進宮,有十足的把握了!”
賈母卻依然皺眉,隱隱感覺到,這一場風暴,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清晨,賈府上下齊整,乘坐馬車前往紫禁城覲見乾隆。
京城的街道上,寒風陣陣,秋意愈濃。賈母坐在馬車之內,目光凝重,手中的拐杖輕輕敲擊地面,心中思緒萬千。賈政、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等人皆隨行,每個人的神情都帶著幾分緊張和不安。
昨日夜里,天地會刺客黃雷震的襲擊仍歷歷在目。賈政以化骨綿掌斬殺敵人,讓眾人對他的武藝感到震驚,但這場風波也讓賈府真正意識到,他們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不多時,一行人抵達紫禁城。
御前太監引領著他們步入養心殿,只見乾隆端坐龍椅之上,目光威嚴,身旁站著紀曉嵐、和 、爾康等人。
賈府眾人立即跪下,齊聲道︰“臣等參見皇上!”
乾隆擺擺手,語氣溫和地說道︰“都起來吧,朕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眾人紛紛起身,低頭恭立。
乾隆目光掃視了一圈,隨即緩緩開口︰“如今天地會在廣東地區活動猖獗,朕听聞,廣州已成為他們的總部,許多官員要麼被他們收買,要麼被殺。若再不加以剿滅,恐怕南方會變成亂黨之地。”
賈府眾人聞言,心中微微一震。
乾隆頓了頓,目光落在賈寶玉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審視之色︰“另外,朕听聞,你手上有一塊‘通靈寶玉’?”
賈寶玉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隨身佩戴的玉石,然後茫然地抬頭︰“回皇上,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罷了。”
乾隆笑了笑,轉頭看向賈母︰“賈老夫人,朕記得,這塊寶玉自寶玉出生之時便與他一同降世,實屬奇特。你可知此物是否藏有仙術?”
賈母拄著拐杖,恭敬答道︰“皇上明鑒,不過是一塊通靈之物,未曾顯現過什麼法術,恐怕是傳聞夸大。”
乾隆眯起眼楮,輕輕叩指御案,沉思片刻,突然起身,緩緩走到賈寶玉面前。
賈寶玉心中緊張,但仍然不敢移動。
乾隆目光炯炯地盯著那塊寶玉,伸手輕輕觸踫了一下,發現其觸感溫潤,散發著奇異的光澤。
“確實是好玉……”乾隆喃喃自語,隨後緩緩收回手,轉身回到龍椅上坐下。
他沉思片刻,目光深邃地說道︰“也許,這塊寶玉真正的力量,只有在遇到危險之時才會顯現。”
賈寶玉听後,眉頭微皺,他雖然向往自由與江湖,但對乾隆的這番話卻感到莫名不安。
乾隆隨即收斂心思,語氣一變,威嚴地說道︰“既然如此,朕命你們即刻啟程,前往廣東,剿滅天地會!”
此言一出,賈府眾人皆驚,賈母頓時皺起眉頭,拄著拐杖低聲道︰“皇上,賈府一向忠良,卻從未參與過軍國大事,剿滅天地會……是否有些不妥?”
乾隆微微一笑,語氣平緩卻不容置疑︰“賈老夫人無需憂慮,朕並非讓你們孤軍深入,朕已命爾康隨行支援,並派出一批精銳護衛與你們同行。”
他說完,目光掃過賈政,道︰“賈政,昨日你府中遇刺,卻能親手誅殺黃雷震,說明你並非手無縛雞之力。朕知道你有些江湖背景,此次剿滅天地會,朕相信你能勝任。”
賈政聞言,臉色微變,心中頓時一沉。
他原本只是想保護家人,不願摻和江湖之事,沒想到乾隆竟然早已查明自己年輕時的經歷,甚至以此為理由,逼他為朝廷效力。
他心知此事已無法推辭,只能俯身叩首︰“臣遵旨。”
乾隆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賈寶玉身上,嘴角微微揚起︰“賈寶玉,朕知道你向往江湖,如今機會來了。去廣東之後,你不僅可以見識真正的江湖風雲,也能為大清效力,豈不兩全其美?”
賈寶玉一怔,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乾隆再度朗聲說道︰“賈府全員听令,即日起啟程前往廣東,協助朝廷剿滅天地會。若此行成功,朕必重重賞賜。”
賈政、賈寶玉等人齊聲道︰“臣等領旨!”
乾隆滿意地點頭,擺手道︰“退下吧,回去收拾行裝,明日啟程。”
賈府眾人退出養心殿,走在回府的路上,每個人的心情都極為沉重。
賈母忍不住嘆道︰“好端端的,怎麼就被卷入這等禍事了?”
賈政臉色嚴肅,緩緩說道︰“皇上的意思,我們不可能拒絕。如今只能隨機應變,看看如何應對。”
王熙鳳則皺著眉,心中盤算著︰“這次出征廣東,恐怕不僅僅是剿滅天地會那麼簡單,皇上如此安排,難道是另有目的?”
賈寶玉原本對江湖充滿憧憬,但如今真正要涉足其中,他反倒有些忐忑了。他低聲問林黛玉︰“林妹妹,你害怕嗎?”
林黛玉輕輕搖頭,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父親當年死于天地會之手,如今我要去的地方……正是天地會的總部。我不知道該害怕,還是該面對。”
賈寶玉听後,心中更加沉重。
而在暗處,一道身影悄悄跟隨,眼中閃爍著寒光。
此人,正是天地會的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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