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五年九月十日的蘭州,秋意漸濃,黃河水在城外奔騰不息,映照著天邊金黃的落日。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商鋪林立,遠處的城牆高聳,展現出這座西北重鎮的雄偉風貌。
吳承恩、九條元月與孫悟空三人終于抵達蘭州城。
他們剛踏入城門,便听到城中一片喧嘩,許多百姓聚集在街頭議論紛紛,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怎麼回事?”吳承恩皺眉道。
九條元月目光一凝,指著前方說道︰“老吳,你看那邊!”
只見幾名錦衣衛正在街頭疾奔,神色緊張,仿佛在追捕什麼人。而在他們的視線盡頭,一個身穿白衣,背負長劍的男子正在屋檐上疾馳而逃,動作飄逸,如同雪中孤鶴。
吳承恩一愣,眼中露出震驚之色︰“那是……西門吹雪?!”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躍上屋頂看了一眼,撓了撓頭︰“嘁,跑得還挺快。”
很快,西門吹雪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錦衣衛們追了一陣,卻最終無奈地停下腳步。
一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憤怒地拍了拍腰間的繡春刀,咬牙道︰“又讓他跑了!”
吳承恩三人對視一眼,心生疑惑,孫悟空直接跳下屋檐,來到錦衣衛面前,問道︰“喂,俺老孫問問,你們在追誰?”
錦衣衛見眼前突然跳出來個猴子,一時間愣住了,不過還是冷冷地說道︰“追西門吹雪!”
吳承恩心中一驚︰“西門吹雪?他又犯了什麼事?”
錦衣衛咬牙道︰“他剛才殺了我們蘭州知縣的兒子!”
吳承恩皺眉︰“殺官之子?”
九條元月摸了摸下巴,冷笑道︰“想必是官二代作惡多端。”
孫悟空撓了撓頭,不屑地說道︰“俺老孫想問問,那蘭州知縣的兒子做了什麼事,竟讓西門吹雪要殺他?”
錦衣衛正要開口,忽然,一群憤怒的百姓沖了過來!
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者憤怒地指著錦衣衛,大聲喊道︰“你們錦衣衛不要臉!蘭州知縣的兒子死得好!”
另一名中年男子也怒吼道︰“那混賬東西在蘭州橫行霸道,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如今被西門吹雪殺了,簡直是天理昭彰!”
“就是!知縣的兒子仗著他爹是官,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誰敢管他?如今他惡貫滿盈,終于遭報應了,我們這些百姓高興都來不及!”
“知縣的兒子死了,我們蘭州城才有希望!”
眾百姓群情激憤,紛紛怒斥知縣之子生前的罪行,甚至有人直接拍手叫好,毫不掩飾心中的痛快之情。
吳承恩听著這些話,心中已有了判斷,冷笑道︰“看來西門吹雪又做了一件替天行道的好事。”
九條元月嘆道︰“某些官員的兒子,比惡霸還惡霸,真是可悲。”
然而,錦衣衛們听到這些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為首的錦衣衛猛地抽出繡春刀,眼中滿是怒火︰“好啊,你們這些刁民!西門吹雪殺了官宦子弟,你們竟然拍手叫好?!是不是不想活了?!”
另一名錦衣衛厲聲道︰“我們抓不了西門吹雪,還治不了你們?都給我跪下!”
說完,他們竟然直接開始毆打百姓,用刀背抽打,拳腳相加,許多百姓慘叫著倒在地上。
“住手!”吳承恩憤怒地吼道。
孫悟空更是臉色一沉,眼中閃過怒火︰“你們這些狗腿子,欺負老百姓算什麼本事?!”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看你們還敢不敢侮辱我的兒子?!”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蘭州知縣蘭若身穿官服,帶著十幾名衙役,大步走來,眼中滿是怒火。
蘭若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留著三縷胡須,目光銳利,渾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他掃視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百姓,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哼,看來你們這些低賤的庶民,竟敢詛咒本官的兒子,該殺!”
一名百姓咬牙喊道︰“你兒子仗勢欺人,作惡多端,今天他死了,簡直是報應!”
“放肆!”蘭若怒吼,猛地一揮手,“來人,把這些刁民全部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衙役們立刻沖上前,抓住幾個喊得最凶的百姓,毫不留情地開始用木棍狠狠抽打!
“砰!砰!砰!”
一聲聲慘叫響徹街道,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吳承恩雙拳緊握,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九條元月冷冷地說道︰“這就是你們大明的官員?兒子作惡,百姓受罪?”
孫悟空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躍,攔在衙役面前,怒吼道︰
“住手!你們這些狗官,竟敢隨意打百姓?!”
蘭若冷哼︰“哪里來的野猴子,竟敢管本官的事?”
孫悟空冷笑︰“俺老孫最看不慣的,就是欺壓百姓的狗官!”
蘭若眼神一寒︰“好啊,既然你找死,那本官就成全你!來人,給我拿下!”
衙役們立刻沖上前,打算抓捕孫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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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孫悟空只是冷哼一聲,手中的金箍棒隨手一揮——
“轟——!”
一股強大的氣浪瞬間爆發,所有衙役都被震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哀嚎,爬都爬不起來!
蘭若臉色一變,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冷冷地盯著他,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你這老狗官,今天就讓俺老孫來替天行道!”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冷冷地盯著蘭州知縣蘭若,眼中殺氣騰騰。
蘭若驚恐地後退幾步,額頭冒出冷汗,雙腿顫抖,聲音都變得結巴︰“你、你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大明朝的七品知縣,你要是殺了我,整個蘭州的錦衣衛都會追殺你!”
孫悟空冷笑一聲︰“你害百姓,縱容兒子作惡,俺老孫最恨你這種狗官!”
說罷,他猛地揮起金箍棒——
“轟!”
只見金光一閃,蘭若的身軀瞬間被砸碎,整個人化作一灘血水,連尸體都不復存在!
整個蘭州街道,一片死寂!
百姓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輕松殺死官員的人!
吳承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扶額嘆息︰“孫悟空,你做事能不能過過腦子?!現在好了,我們也成了通緝犯了!”
九條元月則是眼神一變,立刻低聲道︰“老吳,別管這些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蘭州,不然等錦衣衛反應過來,我們死定了!”
“說得對,先撤!”吳承恩果斷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從街道盡頭傳來——
“走這邊。”
三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衣劍士站在屋檐上,長發隨風飄揚,目光淡漠如霜。
——西門吹雪!
他看了一眼孫悟空,又看向吳承恩和九條元月,淡淡說道︰“沒想到,你們也成了通緝犯。”
吳承恩苦笑︰“真是麻煩西門兄了。”
西門吹雪沒有廢話,轉身跳躍到屋頂,輕聲道︰“跟我來,不然你們今天走不出蘭州。”
三人立刻跟上,沿著屋頂迅速遠離蘭州知縣衙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西門吹雪帶著他們穿越了蘭州的大街小巷,最終來到一間偏僻的客棧,安頓下來。
點了一盞油燈後,西門吹雪輕聲說道︰“你們先休息,這里不會有人來找你們。”
吳承恩喘了口氣,坐在桌前,感慨道︰“真是多虧了西門兄,否則我們恐怕連出城都難了。”
西門吹雪輕輕點頭,然後看向九條元月,語氣平靜︰“你是九條家的人吧?”
九條元月微微皺眉︰“你認識我們九條家?”
西門吹雪緩緩說道︰“我和九條家的人有聯系,你現在被大明通緝,繼續留在這里毫無意義。”
九條元月沉默了一瞬,然後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西門吹雪語氣淡然︰“你父親已經知道你的情況,他不願意看到你被通緝,所以讓我送你離開大明。”
九條元月神情復雜,最終緩緩點頭︰“……好。”
吳承恩望著九條元月,心中有些不舍,但他也知道,九條家族勢力龐大,九條元月留在大明確實太過危險。
九條元月看著吳承恩,笑道︰“老吳,看來這次真的要分別了。”
吳承恩深吸一口氣,微笑道︰“後會有期。”
九月三十日,二十天的逃亡旅程後,西門吹雪帶著三人一路向東,終于抵達遼東沿海。
遼東的港口上,一艘掛著九條家家紋的大船停泊在岸邊,船身寬闊,甲板上站滿了身穿東瀛服飾的武士。
當九條元月走近時,一個身穿樸素僧袍的男子走了下來,他是九條家的家臣,外號“豆腐小僧”,因為他生性溫和,從不殺人。
“少爺,老爺特別擔心你的安危,得知你被大明通緝,便派我來接你回日本。”豆腐小僧低聲說道。
九條元月轉頭看向吳承恩、孫悟空和西門吹雪,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舍。
“各位,後會有期。”
吳承恩拱手︰“後會有期,九條。”
孫悟空摸了摸頭︰“等哪天俺老孫有空了,說不定也去日本找你玩玩。”
九條元月笑道︰“我等你們。”
隨後,他踏上了船,九條家的大船緩緩啟航,逐漸駛向大海的盡頭,消失在遼東的海平面。
吳承恩望著遠去的船只,長嘆一聲︰“這一路同行,沒想到最後還是分道揚鑣。”
西門吹雪淡淡說道︰“人生本就是如此,路有盡時,人有散時。”
說完,他輕輕撫摸著佩劍,語氣平靜︰“你們已經走到這里,回去也不算什麼難事。各位,後會有期。”
說罷,西門吹雪轉身,消失在晨霧之中。
吳承恩苦笑道︰“西門兄,真是個神秘的人啊。”
孫悟空則毫不在意地說道︰“反正再從東往西走,也就一個月,不用擔心!”
吳承恩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就再往西走吧……”
就這樣,吳承恩與孫悟空再度踏上旅途,這次的方向——仍然是西方。
風起,旅途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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