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看著著急的季星海低低嘆息一聲,“神醫,至少別讓小五受罪吧。”
老谷主捋著下巴上的山羊須道︰“說來實在慚愧,不是老夫不想,而是我們的真的沒有辦法。巫醫雖然經常混為一談,但中間其實是隔著一條鴻溝的。”
躺在地上的小五這會已經緩了過來,坐起身後,抹了下嘴角的血沫,看著季星海道︰“不用這麼麻煩,真要是傷了它,說不定對方操作時會察覺,到時候會影響皇上的計劃。”
他本意是想安慰一下季星海。
但不知為何,說完後,那人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甚至收回了搭在他身上的手,語氣冷硬道︰“說的是,皇上的計劃最重要,疼點就疼點吧。”
一旁的趙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什麼意思嘛。
我在你們心里就是這種人嗎?
氣不過,剛要張口理論,就被旁邊的霍青拉住了。
“皇上,既然如此,那小五只能跟著季將軍一道回北疆了,這樣蠱蟲發作時,季將軍就能根據小五的言行及時知道對方的動作,所以兩人最好吃住同行,盡量不要分開。”
季星海的眼刀子已經密集到快要把霍青片成骷髏了。
然而一旁的老谷主卻極為贊同,“沒錯,因為蠱王是能感應到子蠱的位置的。”
趙凜跟著思索道︰“這倒不是什麼問題,但關鍵是等這些事結束後,小五體內的蠱該怎麼弄出來?”
老谷主道︰“兩個辦法,要麼直接殺了蠱王,從源頭結束;要麼去請凌虛子,他從前跟巫神醫和小五師父都有交集,說不定能有辦法。”
霍青道︰“既然如此,那就做兩手準備,我讓白虎去尋師父,剩下的咱們自己來。”
一時間眾人同仇敵愾,恨不得現在就把背後操作之人揪出來大卸八塊。
第二日一早,季星海便帶著小五悄悄出了京城,一路往北而去,同行的還有雞窩頭和青龍。
因為趙凜還是覺得身體里有條蟲子,卻沒個大夫在身邊,實在不放心,所以還是讓年輕的雞窩頭跟著以防萬一。
又因此帶上了青龍,既保護雞窩頭,又在小五發作時可以及時制止。
畢竟季星海還有軍營的一大堆事要忙,多個自己人跟著,還是更讓人放心。
而朝堂上,罷朝多日的林太傅居然出現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備而來,但卻不知,趙凜和霍青也已經等他許久了。
至此,天元九年的皇權與世家的相爭正式拉開序幕。
一整個早朝大家都提心吊膽的,但是直到天光大亮,早朝即將結束時,宮門口的登聞鼓才被重重敲響。
與此同時,兵部尚書韓文瑛出列,“皇上,臣要彈劾兩位安樂使暴力執法,強闖官員府邸,逼死官員父母,打殺伯爵府家丁護衛若干。”
宮門口,一身孝的承恩伯大力敲打著登聞鼓。
而他的身後齊刷刷擺著十幾具尸體。
不知哪里來的百姓居然敢大膽的聚到宮門口看熱鬧。
承恩伯家的老管家沖著百姓們聲淚俱下。
“昨日兩位安樂使帶著人沖進家里,見人就打,有人攔著便一刀捅死了。還說什麼奉皇上命令,查抄世家資產,可憐我們二老爺二老夫人,寧死不開庫房門,居然被那兩個畜生逼著上吊自盡了。”
圍觀的百姓們瞬時議論紛紛起來。
“听說這什麼安樂使都是造反頭子呢,被皇上收了當打手用。”
“那也不能隨便闖進大臣家里,人家伯爵府那可是自前朝就存在的大家族,是不是皇上把國庫 光了,所以又想搶人家大家族的了,下一步不會要搶咱們小老百姓的吧。”
他們聲音不小,人又多,很快便又吸引了一批人過來。
只是這群人也不知怎麼回事,只是圍在外面靜靜看著,不參與討論,也沒有太多表情。
直到宮門打開,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領著一眾羽林衛出來。
“喲,聊的挺熱鬧啊,皇上有命,請你們去宮里嘮嘮,誰要跟咱家走啊?”
剛剛還聊的熱乎的百姓瞬間退後數步,卻不小心撞到了新圍上來的百姓身上。
他們不解道︰“快跑啊,嚇傻了嗎?被昏君抓進去是鬧著玩的?”
可這群人依舊不動。
直到另一個身穿孝服的人推開人群而來。
他孤身一人,跪在李傳信面前,“臣,刑部尚書孔令石,狀告長兄承恩伯逼死臣父母,毆打安樂使。”
與此同時,那群古怪的百姓也跟著跪下,聲音不一,但依然能听清。
“草民狀告韓孔家強佔財產,草菅人命!”
聲音震天,即便是高坐廟堂的趙凜和眾臣也听到了天空中回蕩的余音。
趙凜勾起一抹笑,“林太傅,看來今個也挺熱鬧的,不知道是需要準備午膳,還是晚膳。”
林太傅一改往日的謙讓,身子站得筆直,“無論什麼都好,老臣只關心這時間真假對錯,是非黑白。”
趙凜笑聲愉悅,“說得好,來人,將喊冤狀告者全都給朕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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