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注意到楚子航古怪的神情，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可這一轉身，見到的卻是只剩下上半身的愷撒。
林蕭︰......
我 個半身像啊......
這是什麼聊齋志異？
但對面的愷撒看向林蕭的眼神同樣奇怪︰“林蕭教授，你怎麼只剩下上半身了？”
這句話卻如同給林蕭猛然澆了一頭冷水，面色逐漸冷靜下來。
愷撒雖然作為前期的三人組之一，但在龍三老賊開始補設定之後，逐漸淪為了邊緣人物，甚至可以說龍四龍五的總劇情加起來還不如龍一龍二的副校長。
最長的劇情還是在龍四諾諾的回憶之中，可以說是受累于作者本身，但卻塑造頗為成功的角色之一了。
這也導致現在林蕭對于愷撒的這類型的情節記得不是太清，但隱約間記得是關于愷撒母親是否死于家族斗爭之中的情節。
而愷撒能夠從夢貘的領域之內脫出林蕭倒是沒什麼意外，畢竟愷撒所處的位置和楚子航一樣是處于夢貘的邊界，相對來說面對的噩夢則更容易辨識和處理。
就像剛才即便林蕭沒有進入楚子航的噩夢，就憑借楚子航剛才三度暴血爆發出的實力，還是能夠輕松拿捏劣質奧丁的。
但愷撒現在的情況倒是令林蕭有些許的意外。
所以愷撒這算是脫出夢境還是沒有脫出？
林蕭搖了搖頭，在剛才的時間里，夢貘的熟練度已經來到了5，還是能夠主動解除這一類因夢貘而衍生出的情況的......
隨著林蕭釋放夢貘，愷撒的身軀在林蕭和楚子航的眼前才逐漸恢復正常。
而後林蕭走上前，伸手觸摸向夢貘的領域，進一步的深入了解讓他逐漸明白了夢貘的作用原理。
“只對混血種起效嗎？”林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而身後的楚子航和愷撒的視角之中，林蕭卻是將手放在半空之中在那里喃喃自語。
愷撒︰“林蕭老師不會還沒脫離夢貘的影響吧？”
楚子航︰“從現在的這個行為來看，很有可能！”
林蕭︰......
我說你們對自家老師有點自信心好麼？
無視了身後蛐蛐自己的兩人，林蕭深呼出一口氣，經過白色絲線增幅過後的尼伯龍根釋放而出，而在尼伯龍根的領域之內......
林蕭嘗試融入了屬于言靈.夢貘！
而在下一刻，隨著自身尼伯龍根的不斷擴張，一部分籠罩的夢貘領域頓時消退了下去。
在剛才林蕭就向楚子航了解到路明非和二人分開的情況，可在將這一片的區域徹底清空之後，林蕭並沒有發現路明非的身影。
現在唯一一種可能便是被之前的白色絲線拖到了更核心的位置......
林蕭眼神看向十數公里之外的核心區域，眼眸逐漸變得深沉。
路明非的情況自己倒是暫時不用擔心，而現在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時機，試著向源稚生坦明赫爾佐格的身份。
想到這里看，林蕭不禁有些牙疼。
就是不知道原著里那個臨了臨了卻反應不過來的源稚生會不會出現......
......
路明非在暴雨里醒來。
雨水像千萬根鋼針刺進皮膚，他蜷縮在柏油路上，霓虹燈牌在雨幕中暈染成血色的光斑。遠處傳來活死人低沉的嘶吼，那些黃金瞳在樓宇間游蕩，像是地獄里飄蕩的燈籠。他摸了摸腰間，煉金長刀的刀鞘還在，眼前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背影。
“師兄？”他對著雨幕喊，聲音被雷聲碾碎。雨滴突然凝滯在半空，折射出無數個碎片般的記憶。
卡塞爾學院天台上師兄擦拭村雨的側影，北京地鐵里沾著龍血的戰術手套，日本海溝深處那個義無反顧潛入深海的背影。可當他伸手去抓，所有畫面都碎成水銀般的顆粒。
街道盡頭的教堂亮著燭火。路明非推開門時，陳舊的木門發出烏鴉嘶鳴般的聲響。諾諾跪在彩繪玻璃下，暗紅色長發被雨水浸透，像條瀕死的蛇纏在蒼白脖頸上。她懷里抱著沾血的校服，袖口繡著獅心會的徽章正在褪色。
“師姐......”他剛開口，整座教堂突然劇烈震顫。彩繪玻璃上聖徒的面容扭曲成奧丁的獨眼，燭火化作幽藍的鬼火懸浮空中。諾諾猛地拽住他手腕往外沖，身後傳來昆古尼爾刺穿石板的爆響。
他們在雨夜里狂奔，街邊的櫥窗映出無數重影。某個瞬間路明非瞥見鏡中的自己，左眼流淌著熔金，右眼卻還是衰小孩的漆黑。屬于龍類的的骨翼刺破肩胛，可校服袖口露出半截蠟筆小新睡衣。諾諾的手忽然變得透明，他驚恐地發現她的身體正在消散成數據流般的藍色光點。
“別回頭！”諾諾的聲音混著雨聲。
話音未落，她像被擊碎的瓷器般裂開。路明非伸手去撈那些光屑，卻抓到半張燒焦的照片......
紅發少女穿著和服，舉著冰淇淋站在游樂園門口，可照片里他站立的位置只剩下了半截身體。
畫面如同碎紙一樣被撕裂，浮現在眼前的卻是剛才照片之中少女在顫抖之中呼喚“sakura”的聲音。
她叫的是sakura，可為什麼我的心會如此之痛？
劇痛從胸口炸開，昆古尼爾的槍尖穿透心髒。路明非在血泊中抬頭，看見奧丁的面具裂開縫隙，露出令他窒息的熟悉面容。
暴雨忽然變成雪，無數的屬于雪地摩托的燈光在雪幕中浮現，他看見自己坐在輪椅之上，身後傳來記憶深處的溫柔的聲音。
“明非，快向前走，不要回頭！”
媽？
路明非顫抖著回過神，卻只看見被子彈射中，倒在雪地之中的女人。
“不要死......”他對女人說，可是自己的喉嚨里卻涌出黑色的血。世界開始坍縮成梵高的星空，在意識湮滅前的剎那，他听見兩個自己在對話︰
“你終究要變成怪物。”
“可我只想當個普通人。”
晨光刺破窗簾時，路明非發現自己攥著床單的手正在龍化，漆黑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青色的冷光。
剛才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對于自己來說，真正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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