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干嘛？又輪到你上場了，小丑！要給孩子們帶來更多的恐怖哦！”
滑稽的馬戲團聲樂響起，一個連體嬰怪人拿著話筒對潘尼懷斯喊道。
“我知道了！”
潘尼懷斯臉色比以往更加慘白，表情格外的陰沉，偷偷拉開簾幕一角，看著台下歡呼的一眾孩子和家長內心幾乎要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不怕自己呢？
“最後再試一次！我一定可以嚇唬到他們！”
像是給自己打氣，潘尼懷斯摘下自己的腦袋，像是丟保齡球一樣從簾幕下滾到舞台中央。
鮮血淌了一地，腦袋滾了一圈後穩穩的扣在舞台中央。
潘尼懷斯的腦袋，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巴︰“準備迎接恐懼吧！”
台下觀眾一愣，隨後爆發熱烈的掌聲，特別是那群孩子們。
“哇！太好笑了！這個家伙好有趣啊！”
“這是我見過最恐怖的表演了！”
孩子們歡呼著大驚小怪著。
那些陪伴他們一起來的家長則是搖搖頭︰“太幼稚了，不過是給小孩子看的把戲。”
“是啊，我上次被嚇唬到，還是看了一部叫做《天線寶寶》的動畫片，听說那動畫片因為太過恐怖已經被幾十個國家封禁了。”
“听說嚇死了好幾個心髒病患者。”
後台的幾個馬戲團演員也在交流。
連體怪人︰“雖然這個小丑嚇唬人的能力不太行，但逗孩子們開心還是有點本事的。”
花瓶女孩︰“那就……暫時不辭退它吧，讓它在馬戲團打雜，偶爾演出一下。”
這些嘈雜的笑聲，只是讓潘尼懷斯感到刺耳，內心也受到了格外嚴重的打擊。
“都別笑了！不許笑！”
潘尼懷斯身體跑來，將自己的腦袋拿起，指了指脖子上的斷痕，血肉還在跳動鮮血不斷外涌︰“看到了嗎？這是真的！腦袋真的掉了！”
為了表現真實感，他瞄準前排的幾個孩子不斷的擠出鮮血。
血水淋了前排孩子一臉，但他們依然沒有任何恐懼，甚至還笑著張嘴︰“哇，是新鮮的血啊！好甘甜！”
好像這不是血是可樂一樣！
沒有恐懼！這里的人都沒有恐懼嗎？這簡直是太有挫敗感了！
潘尼懷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地方，它只記得自己好像對那個薩滿動了手，然後轉眼就被困在一團迷霧中，等它好不容易走出迷霧後，就來到了馬戲團門口。
然後一群馬戲團演員見面就拉著它往里走，還責怪它不該在關鍵時候玩消失。
“馬上就是我們的恐怖嘉年華了！你可一定要把那群孩子們嚇的屁滾尿流啊！”
這可是潘尼懷斯的拿手好戲啊！有什麼比嚇唬小孩子順帶吸收恐懼，更令人快樂的事情呢？
只是可惜，連續兩場的演出讓潘尼懷斯很有挫敗感！
所有的恐嚇手段全部失效！這里的孩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你們一定害怕昆蟲吧！呵呵，蜘蛛！”
潘尼懷斯的形態立刻變動，變成了一個全身猙獰的大蜘蛛。
這果然引起台下的歡呼。
“哇！太可怕了！”
“竟然是超大號的蜘蛛！”
“爸爸，我也要養個蜘蛛，你給我買個相同的手辦！”
“好好好，只要你這學期的恐怖考試里拿到a評級，我就給你買！”
雖然驚呼的聲音變多，但潘尼懷斯沒有感知到一點的恐懼！
甚至一個孩子還大膽的上台伸手去摸它變化出的節肢腿。
“哇，好嚇人的蜘蛛腿啊。”
“可惡！”
潘尼懷斯一般情況下是不願意直接動手造成殺戮的，但這個時候是真的忍不住了，如果再不給這群人點恐懼，它自己就要先恐懼了。
“刷！”
蜘蛛前肢抬起，然後迅速落下，從腦袋開始，直接刺穿了剛剛上台的小孩。
死的不能再死！
“哇！”
台下爆發更大的歡呼。
“太恐怖了，當我們的面干掉了一個人！”
“哇，爸爸我也要上台被干掉，那簡直太恐怖了！”
“哈哈哈，台上死的那個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要發個ins！”
後台的幾個馬戲團演員也立刻表情認真，對潘尼懷斯有了大大的改觀。
“還不錯，這次的恐怖表演很受歡迎啊。”
“是啊，這孩子，恐怕將來可以成為恐怖之王呢！”
但潘尼懷斯依然驚悚︰“不！這不是我想要的！都給我恐懼起來！”
它的身體不斷的變換，一會兒變成猙獰的喪尸，一會兒又變成一堆糾纏在一起的蠕蟲，轉身又化作麻風病人朝著坐席拋灑自己的鮮血，扭頭又化為印第安人拉弓射殺了好幾個觀眾。
十八般變化全部施展，但只能讓台下的歡呼聲更大。
小丑整個癱倒在地，身形更加萎縮，眼神中滿滿都是恐懼。
“快看呢，它真情流露了，我看到了它眼神中的恐懼！”
“是啊，都說恐懼的內核是悲劇，真是太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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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我之前的話，這表演一點都不幼稚，他化為原住民射殺我妻子的這個動作，我感覺我的前世記憶都在甦醒！”
甚至還有一個觀眾站起身高喊︰“恐怖萬歲！”
然後拿著刀子瘋狂的捅著身邊人的胸口，隨後給自己也抹了脖子。
一旁的觀眾更是拍手歡呼︰“太棒了太棒了，真是好久沒看過這麼精彩的表演了，竟然帶動了現場觀眾的情緒！”
而後台的幾個馬戲團演員看到這麼熱烈的表現後，更是大喜。
“天哪，連我都被它勾起恐懼情緒了，這個小丑可真是天才！”
說完還主動的朝台上丟美鈔︰“讓我們鼓勵一下小丑！讓它繼續表演！”
“加油加油！”
鼓勵的聲音如同熱浪般傳來，同時不斷有人往台上丟鈔票。
潘尼懷斯只覺得心中發冷，身形更加的消瘦，它緩緩伸手撿起一張鈔票，這張一百美元上面印的不是富蘭克林，而是一個骷髏頭。
“不！不！誰來救救我！”
台下的鼓勵聲依舊，而潘尼懷斯的身體已經開始越變越小，眼神無助又恐懼的看向了台下，卻突然看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影子。
“嘿。”
“該醒醒了！”
“嘿！”
潘尼懷斯突然感到額頭一抽，再次抬頭時只看到沒有星星的夜空，和一個熟悉的人影。
“蘭迪？”
潘尼懷斯試探的開口，伸手摸了一下臉，發現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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