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枯坐病床。
現在,沒人給我送飯了。
沒人問我渴不渴了。
我似乎,被這個世界孤立了…
感受著窗外的日月交替,我知道我應該有些動作。
可我不想。
我只想抱著信件,我想要陪她待一會。
我的信念崩塌了。
我以為,她是故意將我遺忘的。
我明明做好了出來報仇的準備。
可…你卻告訴我,你為我付出了生命…
我…
我何德何能啊…
我已經習慣了不吃不喝,所以坐多久也無所謂。
我要等。
我要等那個該死的院長回來。
我要親手殺了他,將他的腦袋掛在我房間的玻璃上!
我要讓他日日夜夜看著黃百合離開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在極致的傷心下,我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就像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一樣。
只可惜,我昏迷的不夠徹底。
我回到了希望養老院。
這個希望落在我的眼中,如此諷刺。
我哪里還有什麼希望…
“院長回來了?”
听到亞里士多德的聲音,我痛苦的點了點頭。
他正推著那個殘疾人笑呵呵的看著我,開口道,“我和他做了個交易。”
“交易?”
“對,他說只要你能和他交涉,就會將能力分給你。”
“不需要。”
我搖了搖頭。
開什麼玩意?
一個殘廢的能力,我可不稀罕。
“他可是黑洞,你真的不要?”
嗯?
黑洞?
听著亞里士多德的講述,我漸漸明白了黑洞的含義。
四個字概括。
毀滅一切。
這個好!
“說話是吧…我想辦法。”
我走進了養老院的客廳。
大部分老人坐在這里,只不過看上去很無聊。
“你回來了?”
特斯拉看了我一眼,出聲道,“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老人,能不能搞點娛樂活動啊?好無聊啊!”
居里夫人跟著點了點頭,“你可以搞點現代產物給我們看看,如果不方便帶進來的話我們可以自己造。”
自己造?
我眉頭一挑。
這個詞匯…
很新穎嘛!
“可以啊!”
我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並開口道,“但你們也得替我造一個東西。”
“什麼?”
“無所謂什麼,只要能讓他和我說話。”
我指了指霍金,繼續道,“要不然你們就一直無聊著吧。”
幾個老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最終,還是無奈的同意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他們一直在造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顯示屏?
我只出去了一次詢問院長什麼時候回來,便再也沒出去過。
他們看我的眼神很恐懼,他們罵我是怪物。
但…
罵就罵吧,反正不會少一塊肉。
等我心情好了,出去給你們都宰了!
或許是逃避,我不想和任何活人對話。
我只想看著這些老人能整出什麼ど蛾子。
半年時間一晃而過。
他們造出來了一個帶有接線頭的顯示屏。
盡管是用一些破爛材料制造的,但他居然可以響。
特斯拉將線頭接在了殘疾人的腦袋上,他只需要晃動眼楮,就可以打出字母進行說話。
可…
我總感覺差了些什麼?
哦對了!
這個不屬于我!
從小到大,還沒有過屬于我的東西!
于是,我果斷控制【剝離】,在那個顯示屏的一角剝離出來一個‘玄’字。
嘿!
這不就屬于我了!
這個殘廢,也終于開口說話了!
他晃著眼球,迅速打下來了幾個字。
顯示屏內,傳出了冰冷的機械聲。
“院長你好,我叫霍金。”
“你愛叫啥叫啥,黑洞給我!”
這一刻,眾老人用懵逼的目光看著我。
黑洞給你?
“什麼意思?”
“簡單啊,我和他有個交易,如果我倆可以交流,他就將能力全部給我。”
“不行!”
一個叫達爾文的第一個跳出來反駁我。
“你的暴力傾向太嚴重了,這種危險的能力絕對不能給你!”
“沒錯!”
其他老人也是紛紛附和。
可我卻笑了。
“暴力傾向?那我問你,我被關在小黑屋受折磨的時候你們在哪?我吃著冰冷的饅頭和咸菜的時候你們在哪?黃百合自殺的時候你們又在哪!?
少他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我!”
幾個老人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他們的臉色陰沉不定,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特斯拉走了過來。
“九玄,我們不是反對你報仇,施暴者該死,縱容者自然該死,但你現在的能力足夠你報仇了不是嗎?”
我不傻。
我能讀懂他的意思。
他怕我用黑洞毀滅這一切。
可…
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可以讓我留戀的呢?
他說的沒錯。
我就是要毀滅這個地方!
毀滅院長,毀滅病院,毀滅世界。
這個骯髒的世界為什麼不可以毀滅?
我沒有再和他們說話,而是直接拉著霍金走到了角落完成了交易。
他們只是看著我,什麼也沒有說。
接下來的一年半。
我陷入了漫長的等待。
我在等院長回來。
每天我都會去現實世界一趟。
我先吃飯,然後順手殺兩個人,如果有醫生敢在我面前晃,我會用黑洞直接將他的身體器官全部抽出來,留下一個干癟的皮囊掛在醫院的門口。
我不管別的。
我只要他們死!
我不會一口氣殺了他們。
我要像在黑屋內一樣,一點一點的折磨他們。
我會讓他們一點一點經歷絕望而死去。
我用藤蔓封住整個醫院的大門,並讓他們將手機交了出來,慢慢折磨。
沒有人,可以逃離我。
其他時間,我會在養老院內想辦法獲得他們的能力。
我的目標既然是毀滅世界,那就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于是,我用笑臉去迎合他們。
可他們似乎並不接受,而是說我殺錯人了。
我不懂。
他們不該死嗎?
我承認,我殺了幾個好人。
但他們從來沒有替我說過話!
牆頭草而已。
殺了又怎麼了?
我連哄帶騙,最後還是換到了幾個人的能力。
只不過不是全部。
比如,我和特斯拉說,我不會亂殺人了,但必須要給我一個能力。
或者我和居里夫人說,我會將養老院禁閉室那個可憐的家伙放出來幾天,前提是必須要給我一個能力。
但最終,我食言了。
因為在我七歲那年。
外界,似乎發生了一些動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