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武植帶著武松直奔金槍班教頭徐寧的府邸。遠遠望去,徐府大門緊閉,門前連個燈籠都沒掛,顯然主人不想引人注意。
“大哥,咱們直接闖進去?”武松握著戒刀,眼中戰意未消。
武植搖頭︰“徐寧為人謹慎,若強闖只會適得其反。”
他從懷中取出孟太後給的麒麟扳指,遞給武松︰“二郎,你翻牆進去,把這個給徐寧看。就說——‘瑤華故人,求見金槍’。”
武松雖不解其意,但毫不遲疑,縱身一躍翻入高牆。不多時,府門悄然開啟一條縫,徐寧親自迎出。他年約三十五六,面容剛毅,腰間別著一桿金槍,目光如電般掃過武植。
“武駙馬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徐寧聲音低沉,手中緊握著那枚扳指。
武植抱拳︰“徐教頭,劉太後今夜逼宮,陛下危在旦夕。孟太後命我前來求援!”
徐寧瞳孔微縮,沉默片刻後側身讓路︰“進來說話。”
三人入內,徐寧確認四下無人後,突然單膝跪地︰“徐寧深受孟太後大恩,當年家父被奸人陷害,一家老小都難逃罪責,是當時的孟皇後向先皇哲宗求情,這才免除了一家人的責罰。之後,還托人照顧我等,這才讓徐寧能在禁軍中立足。今日太後有令,徐寧萬死不辭!”
武植連忙扶起他︰“徐教頭高義!但眼下禁軍大半已叛,我們需從長計議。”
徐寧眼中精光一閃︰“我在金槍班有二百心腹,皆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只是,咱們要如何攻入皇宮救駕?”
武植嘆了口氣,沒想到只有這點兵力,但總好過沒有強。
“咱們趕緊行動,我已讓時遷去尋關勝、呼延灼,他們應該也能尋到一些幫手。”
正說著,院牆外傳來三長兩短的鳥鳴——正是時遷的暗號。
徐寧打開後門,只見時遷帶著關勝、呼延灼及三百余名壯漢悄然涌入。這些人雖穿著布衣,但個個腰佩利刃,眼中殺氣凜然。
關勝手提青龍偃月刀,沉聲道︰“武兄弟,人我帶到了。這些都是這些年跟著我和呼延兄弟出生入死的舊部,听說要救駕,二話不說就跟來了。”
呼延灼雙鞭一踫,火花四濺︰“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武植環視眾人,心中暗暗謀劃。如今,也算是籌齊了五百人,但皇宮之內的敵人眾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
“這樣,徐教頭,你趕緊去金槍班調人,咱們在東華門集合,看能否騙開宮門,再行商議。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救出陛下,不是與叛軍纏斗!只要陛下脫困,其他蒙在鼓里的禁軍就會听從陛下命令,將反賊一網打盡。”
吩咐完之後,武植帶人直奔向東華門。
不過,他們這麼多人,自然不可能都聚集在宮門前,否則會直接被官兵給發現。
剛好,東華門附近有一處“芳華園”,不少才子佳人,都喜歡來這里賞花賞月,吟詩賦對。
大家按照武植的要求,分散在庭院里面,等待著集合的指令。
武植心中也很忐忑,這是一場巨大的考驗,如果換個人來,讓他五百人攻入皇宮,簡直痴人說夢。
但武植還有最後的大殺器,但他不想過于暴露,如果被朝廷給知道了,會惹出很多麻煩。
庭院的景色倒也不錯,只是他無心欣賞。如今夜深人靜,基本上已經無人。
就在此時,前方的小亭中傳來了一個女聲︰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這不是唐伯虎的詩詞麼?自己也只在一個女人面前朗誦過,是那個誰來著?
武植一時間也記不起來是誰,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慢慢靠近小亭。
只見,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坐在那里,正對著天上的月亮感嘆。
臥槽!蔡夫人!
武植嚇得一哆嗦,沒想到在京城還能見到蔡夫人。她不是應該在大名府麼?這是回娘家了?
武植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出現,蔡夫人已經狠毒地給梁世杰下了毒。如今,梁世杰基本上已經命懸一線。
剛好梁世杰又發現自己寶庫的財物幾乎消失一空,他十分懷疑,是不是蔡夫人偷走了?畢竟寶庫如此隱蔽,除了身為夫人的她,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難道,這背後是蔡京指使的?自己生病,莫不是也是蔡京指使?
想到這里梁世杰冷汗直流,但又不敢直接挑明,畢竟蔡京權勢太大了,不光是自己,就算搭上背後的梁家也不是對手。最終他找了個借口,打發蔡夫人回了娘家。
然而,梁世杰不知道的是,他中毒已深,已經無藥可救。
蔡夫人回家後,對“唐寅”更加思念。可惜派人四處打听,他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梁世杰悄悄動手害了唐郎的性命。
情到深處,蔡夫人徹夜失眠,這才來到芳華園散心,不由自主吟誦唐郎送給她的這首詞。
武植原本還想轉身一走了之,但忽然一個主意仿佛驚雷一般從腦海中閃出。
難道,自己又要利用她?雖然有點于心不忍,但想到如果不利用她,可能會死很多兄弟,甚至自己都可能性命不保!
為了大義,武植終于邁開腳步往前走去。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蔡夫人猛地站了起來,全身微微發抖地看向那個魂牽夢繞的人兒出現在眼前,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楮。
“唐郎,是你麼?唐郎?”
“我不是在做夢吧?夫人,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不會是我夢中的幻覺吧?”
“是我!就是我!唐郎!”蔡夫人顧不得這麼多,直接向武植撲了過來。
武植也給了她一個擁抱,心中的愧疚感減少了一些。
“你怎麼在這里?”武植假裝激動地說著,“額,我倒是忘了,蔡太師是你的爹,你這是回娘家。”
“唐郎,我找了你好久!為何沒有你的一點消息?你知道麼,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听見此話,武植嚇得一哆嗦,這蔡夫人背地里做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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