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真的很好吃，特別有味道，每個人都吃得高興，只有媽媽例外，一直在嘔吐，看著都難受。
等吃完飯回去的時候，李長生關心地問道︰“媽媽，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
張彩霞本來不想去的，她覺得是小問題，可是耐不過兒子和干女兒的堅持。
馬集鎮街上有一個鎮辦醫院，還挺大的，白天時候人蠻多，晚上病人很少，都是些喝酒喝多的，來這打吊針。
娘仨進來時，一個年紀大的醫生正在辦公室打哈欠。
“莊叔，今天您值班？”張彩霞和老醫生打聲招呼。
“嗯，誰不舒服了？”老醫生扶了扶眼鏡框，開口問道。
“莊爺爺，是我媽身體不舒服，老是嘔吐，所以帶到您這看一下。”
老醫生是爺爺李文德的朋友，兩人小時還結拜過，姓莊，也是河東村的人，不過現在跟著兒子住在鎮里。
莊爺爺以前是河東村的醫生，後來因為醫術太好，就被調到了鎮里來，李長生小的時候，生病了，都是莊爺爺給看的。
“坐在這，把手伸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媽媽在莊爺爺面前也是小輩，也像孩子一樣，會害怕。
莊爺爺把手搭在媽媽的手腕上，低著腦袋，過一會，抬起頭，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問道︰“最近沒有亂吃藥吧？”
“好長時間沒有生病了，沒有亂吃藥，莊叔，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們老李家要添口了，什麼藥都不用吃，過段時間就好了。”
媽媽懷孕了？李長生和倪圓圓都是驚訝地看著她。
“要是實在吐得難受，可以按壓這里，這點叫內關穴，對止吐有些效果。”莊爺爺繼續叮囑道。
“知道了莊叔，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改天讓你公公來醫院一趟，送點線香給我，上次給的已經用完了。”
“知道了，我們先走了。”
“等會，這個小丫頭是不是你認的干閨女？”
“是的，莊爺爺，這個是我干姐姐，她叫倪圓圓。”李長生搶著回答道。
“莊爺爺好！”倪圓圓嘴巴甜甜地喊了一句。
老頭低著頭，從自己的辦公桌里拿出錢包，然後抽出500塊錢，遞過來，“不讓你白喊，這是開口費。”
“莊爺爺，我不要。”倪圓圓連忙拒絕。
“給你就拿著，不要客氣，改天讓李老頭多送我點好東西就行。”
“圓圓，莊爺爺給你的，就收著吧，莊爺爺是你干爺爺的結拜兄弟，以後見了面喊一句莊爺爺就行。”
張彩霞替自己的干閨女做主收下了，免得再推來推去的，以後讓自己的公公還禮就行。
告別了莊醫生，娘仨出了醫院的大門，此時很尷尬，李長生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干媽，你現在好點了麼，還難受不難受？”還是倪圓圓先開了口。
“好多了，剛才你莊爺爺讓我用手按這里，我按了幾下，很有效果。”
“媽媽，你和鄭靜靜的媽媽是不是商量好的，一前一後的。”
“死孩子，說啥呢？什麼一前一後的，還不是怨你爸，他說國家放開了，所以想要再生一個，可以和你作伴。”
“剛才忘記了！”李長生拍了一下大腿，“應該問一下莊爺爺是男孩還是女孩的。”
張彩霞瞅了自己兒子一眼︰“剛才怎麼不問，現在馬後炮！”
“那我再回去？”
“不回去，想啥呢，醫生說男女是違規的，你莊爺爺都快退休了，別為難他。”
三人就這樣有說有笑步行回去，李長生的自行車在手里推著。
等回到家里，都快7點半了，李明福還沒有回來。
那個去世的孩子就是馬集街上的，也不遠，所以不用太擔心。
李長生把客廳里的電視給打開了，他很久都沒有好好看過了。
他們家的電視是長虹牌的智能電視，辦寬帶的時候，買了一個樂視的機頂盒。
寬帶也有電視業務，但是每個月要多交15塊錢，他們沒有辦。
李長生選了一部老電影，名字叫《紅河谷》，以前他就看過，是講述外國人入侵西藏的故事，特別感人。
圓圓姐沒看過，所以放給她看一下。
等電影播放到一半，外面的大門響了，爸爸回來了，李長生趕緊跑出去開門。
“爸爸，你怎麼才回來呀？”
“嗯？長生，怎麼是你開的門，今天沒有上晚自習麼？”
“考了兩天，所有人都快累死了，學校就沒有上了唄。”
李長生，一邊說著話，一邊幫爸爸把電動車推進來。
只是等他剛要再鎖上大門的時候，院子外吹起一陣冷風，讓他很不舒服。
李長生打開天眼看了看，差點沒把他嚇死。
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出現在他的視野里，小女孩還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小朋友，你怎麼在這呢？”李長生壯了壯膽子，開口問道。
“大哥哥，你能看到我是麼？嗚嗚，不知道怎麼了，所有人都不理我，他們都听不到我說話，我好害怕。”
這一刻，李長生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了，那麼小就死了，魂魄都還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小朋友，你是怎麼到這里的？”
“我是坐著電動車過來的，那位叔叔，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我很喜歡，所以就就跟著他來了，只是這個大門上有怪獸，我很害怕，進不去。”
“大哥哥，你身上也有那種好聞的氣味。”小姑娘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就想靠過來一些。
只是李長生站在大門口，她沒法走得太近。
“大哥哥，你能出來一下麼，和我說說話，我一個人好害怕。”
李長生想了想，便空手結印，畫了一個驅邪避鬼符，然後才敢走出大門。
“大哥哥，所有人都怎麼了，為什麼他們都不理我，我的爸爸和媽媽也不理我了，他們一直在哭。”
“他們看不到你。”
“為什麼看不到我，我當時就在他們眼前的呀？”
“因為你已經死了。”
“我沒有死，我可以說話的呀！”
“你現在是鬼，鬼也可以說話。”
“我不是鬼，我不是鬼，你才是鬼。”听到李長生說她是鬼，小姑娘哇哇大哭起來。
其實，李長生並不想那麼殘忍的，只是，如果不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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