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燼染八荒
玄武遺骸崩落的墨玉尚未沉底,赤霄已被玉玨青光裹入空間裂隙。罡風撕扯衣袍時,眼前驟然展開焦黑戰場天穹垂落粘稠黑炎,炎絲粘在皮膚上發燙;大地裂縫游熔岩血蛇,蛇身滾著火星,所過處岩石盡成灰燼。姜清雪袖中草環驟亮,星形光芒堪堪抵住頭頂壓下的火幕,草葉邊緣卻已泛焦痕。
幼虎脊背晶簇自主激射赤芒,光流刺穿黑炎帷幕時,顯懸浮的琉璃盞虛影 —— 盞體遍布蛛網裂痕,盞口傾瀉的紫黑火焰正吞噬青銅戰車殘骸,車轅上還留著白虎族的圖騰。軒轅長老突然祭出神農尺,碧綠尺影暴漲百丈,尺鋒掃過處黑炎稍退,可尺身卻 “ 嚓” 裂開細紋,顯然扛不住混沌之火。
逆仙盟黑袍人踏火而來,袖袍翻卷間甩出七枚骨釘,釘尖纏的灰霧里浮模糊人影,似是被吞噬的修士殘魂。人影觸及神農尺碧光時,尺身裂紋驟然擴散!赤霄擲出須彌棋枰,經緯線絞住三枚骨釘,釘尾灰霧突凝成利齒咬向棋枰。玉玨 “鴻蒙” 刻痕微顫,裂隙溢的青光裹住利齒,將其凍成冰晶。幼虎突然撲向神農尺,爪尖晶屑彈射,正嵌入尺尾鸞鳥浮雕的右目。
第二節?星逆穹蒼
晶屑嵌入剎那,鸞目綻出血金光芒,神農尺裂紋迸射光流,碧色光潮逆沖黑炎天幕。穹頂琉璃盞虛影劇烈搖晃,盞口紫黑火焰被碧光撕開缺口,缺口處垂落銀白虎形星輝,光柱直貫幼虎天靈蓋!幼虎仰天長嘯,銀白毛發根根豎起,脊背晶簇剝落層層碎殼,新生的赤金晶刺尖端,竟浮微型白虎星圖,與西極星軌完全對應。
黑袍人猛然掀開左袖,玄色織物內襯繡著青雀餃芝紋 —— 與赤霄懷中半幅殘布圖案極為相似,連芝草的葉脈都分毫不差。軒轅長老突然翻轉神農尺,尺柄龍首咬住銀白光柱,碧光順著星輝反灌穹頂。琉璃盞虛影裂痕處紫焰噴涌,火焰中顯半截青銅頸環影像,環身刻著與幼虎頸間凸起相同的紋路。
姜清雪指尖草環飛旋,星形葉片切入光柱交接處,碧銀兩色光芒轟然炸裂。氣浪掀飛黑袍人兜帽,鬢角燒傷疤痕下 —— 下頜輪廓與赤霄竟有三分肖似,看得赤霄心頭一震。玉玨青光裹住爆裂能量,光團收縮時,幼虎頸間皮毛下隱現環狀凸起,凸起處泛著淡淡的青銅光澤,似要破體而出。
第三節?尺斷天傾
爆裂余波震碎十丈地殼,熔岩血蛇匯成赤潮撲向眾人,神農尺突然插入焦土。碧浪以尺身為圓心蕩開,所過處赤潮凝固為墨綠晶石,晶石叢中升古老戰場幻影折斷的旌旗旁,青銅巨鼎蒸騰著紫黑氣焰,鼎耳還掛著半截鎖鏈。黑袍人並指劃破掌心,灰血灑向巨鼎幻影,鼎內紫焰凝成鏈錘砸向尺身,神農尺悲鳴著彎折,蛛網裂痕爬滿尺體。
幼虎突然躍至鼎耳,新生晶刺刺入鼎腹饕餮紋左目,紋路染血轉動的剎那,琉璃盞虛影徹底崩碎,盞體殘片化作流星火雨,其中一片直射赤霄眉心!軒轅長老橫尺格擋,殘片擊中尺脊的瞬間,“ 嚓” 脆響貫穿戰場 —— 神農尺攔腰斷裂,上半截尺身化作碧粉消散,只留尺柄在長老手中顫抖。
玉玨自主飛至斷尺上方,“鴻蒙” 刻痕吸盡碧粉,玨體游動的墨蠶尾部朱砂紅驟亮,似在吸收神器殘力。幼虎頸間凸起物突然發燙,皮毛下透出青銅光澤,光澤隨墨蠶朱砂紅的明暗同步變化。赤霄伸手想探幼虎頸間凸起,卻被黑袍人甩出的骨釘逼退。
第四節?燼海浮生
斷裂的神農尺碧粉尚未散盡,玉玨吸納的能量驟然反涌,墨蠶紋路膨脹如活物,尾部朱砂紅凝成血珠滴落。血珠觸地綻開青光蓮台,蓮心浮起褪色人形虛影 —— 殘破戰甲裹著模糊面孔,指尖縈繞的灰霧與黑袍人骨釘同源,顯然是被混沌侵蝕的上古修士。幼虎頸間青銅光斑突射赤霞,霞光刺穿人形虛影的剎那,虛影化作光屑,飄向穹頂黑炎。
軒轅長老袖中甩出墨玉算籌,籌簽插入蓮台裂隙,算珠崩濺處顯藥王谷百草園景象琉璃盞本體高懸丹鼎,盞底裂紋正滲出紫黑粘液,粘液順著鼎壁流,腐蝕著藥田的靈草。黑袍人雙掌壓向熔岩,沸騰的赤潮凝成九頭巨蟒,蟒口噴吐的灰焰直撲蓮台,灰焰所過處,空氣都在扭曲。
姜清雪草環長鏈貫入蟒首,星形葉片卻遭灰焰侵蝕,邊緣開始焦枯。幼虎脊背晶刺怒張,赤金光芒順草環脈絡反沖,蟒首鱗片寸寸晶化,碎裂的晶片扎入熔岩,激起細小的火星。玉玨墨蠶突然蛻殼,蠶蛻裹著碧粉凝成新尺虛影,尺鋒點向琉璃盞幻象,盞體裂紋應聲擴張,盞口傾瀉的黑炎瞬間弱了幾分。
第五節?虎嘯荒原
布片觸及赤霄掌心剎那,黑袍人腰間突現青銅輝光,虎符虛影浮空漲大,符身夔紋與幼虎頸間光斑紋路同步閃爍。幼虎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按向自己頸間 —— 皮毛下青銅頸環破體浮空,環身細密銘文流轉如星河,與虎符夔紋形成呼應。軒轅長老算籌盡碎,碎屑凝成鎖鏈纏向頸環,鏈梢卻穿環而過,根本鎖不住這青銅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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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擲出墨蠶新尺,尺鋒截斷灰霧手掌,散落的霧氣里顯陌生城池幻象街角鐵鋪爐火映著半張青銅面具,面具邊緣的劃痕與黑袍人面具完全相同。幼虎咆哮震碎幻象,星河光束直貫天穹,穹頂黑炎帷幕撕開裂口,裂口處垂落白虎星圖,星光灌入頸環剎那,環身迸發二十八道銀芒。
銀芒如劍釘入焦土,熔岩血蛇瞬間汽化,連一絲灰燼都沒留。玉玨突射青光索纏住虎符,索鏈繃直時,符環間隙浮出相同的青雀餃芝暗繡,與赤霄殘布、黑袍人衣袖的紋路形成三重呼應。赤霄盯著這三道相同的紋路,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或許存在著未被揭開的淵源。
第六節?玨蝕劫火
虎符與頸環的共鳴波紋蕩開,八荒戰場的地殼轟然抬升,裂縫中升十二根青銅柱,柱身饕餮紋眼窩射紅光,交織成牢籠困住青光索鏈。囚籠內虎符劇烈掙扎,符身夔紋漸次熄滅,似要被紅光吞噬。幼虎縱身躍向中央銅柱,晶刺刺入柱頂凹槽的瞬間,柱群紅光轉向琉璃盞幻象,盞體裂紋滲出紫液凝成巨手,手掌直抓玉玨本體!
姜清雪草環長鏈卷地,星形草葉裹著晶石化成盾牆,紫液巨手拍碎晶盾,飛濺的碎片劃傷姜清雪手臂,傷口處泛著淡淡的黑炎。玉玨 “鴻蒙” 刻痕突然裂開,裂隙內游出新生的赤金蠶影,蠶影吐絲纏住巨手,絲線泛著淨化的金光。黑袍人袖風掃落兜帽,玄鐵面具下燒傷疤痕蠕動,下頜咬合時與赤霄側臉弧度重疊,連嘴角的弧度都一樣。
枯掌抓向玉玨剎那,幼虎頸環脫體飛旋,環體撞進紫液巨手心口。青銅與紫液交融處驚雷炸響,沖擊波掀飛面具 —— 面具下的面容,竟與赤霄有著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混沌的陰鷙。赤霄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腦海中突然閃過雷澤玉玨的畫面,似有什麼記憶要沖破封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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