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星軌枷鎖
白虎虛影消散的余波未散,青銅棺碎金便織成縱橫星軌,如無形巨手將眾人拖入虛空棋盤。赤霄足下浮白玉星位,冰涼觸感直透靴底,對面黑曜石位端坐著雲霧凝成的弈者虛影,輪廓模糊卻透著壓迫感。
棋盤邊緣漂青藍光團,每團光暈里都映著修士面容 —— 正是先前靈氣潰散的軒轅族人。光團被細如發絲的無形線牽引,緩慢移向棋盤中央的熔金漩渦,漩渦里泛著吞噬一切的暗芒。“落子定生死。” 弈者虛影屈指輕彈,白子化流火射向朱厭石像,所過星軌灼出焦痕,連空氣都燙得扭曲。
石像赤金絨毛根根倒豎,斷臂處噴金焰凝成盾形,勉強擋下第一波攻擊。姜清雪腕間新結的草環驟亮,碧光順星軌蔓延,在石像前結藤網。流火撞藤網的瞬息,三盞邊緣魂燈忽明忽滅,燈影里修士面孔痛苦扭曲,似在承受極大折磨。赤霄想踏出星位救他們,足尖觸棋盤界線時,天脈靈氣不受控溢出,在星軌間凝半枚黑子。弈者虛影發石磨碾軋般的笑“執棋?入彀?”
第二節?殘局無解
半枚黑子墜向 “殺” 位星格,棋盤東南角驟然坍陷,星軌扭曲成絞索纏向赤霄右臂。臂甲白虎紋咆哮欲出,卻被星索勒出蛛網裂痕,疼得赤霄皺眉咬牙。“斷索!” 姜清雪並指劃破掌心,血珠浸染草環,星葉暴長刺入絞索縫隙,想扯斷這致命的束縛。
可葉脈剛觸星索,她左肩竟同步綻晶狀裂痕 —— 靈氣反噬已變成實體傷害,看得赤霄心頭一緊。朱厭石像突然人立而起,完好的右爪拍向 “卒” 位白子,爪風掀星塵狂瀾。被擊中的白子彈射升空,棋子表面浮出軒轅長老驚怒的臉龐,原來這棋子竟與真人綁定!
赤霄強忍天脈灼痛,內視發現靈氣正被黑子抽取,棋枰深處傳冰冷提示“棄獸骨可填三燈,碎天脈可固四極”。弈者虛影再次抬手,七枚白子列成斬陣,鎖死石像所有退路。陣光映亮棋盤角落 —— 那里懸著半卷未燃盡的血契帛書,正是記載 “四象歸塵” 的那卷,似是破局關鍵。
第三節?凶獸撼枰
斬陣白子化劍墜落,劍鋒未至,凜冽劍氣已削落石像額前絨毛,連赤金絨毛都斷了數根。姜清雪草環徹底碎裂,星葉裹三柄光劍強行扭軌跡,葉片崩碎聲中,她唇邊溢的鮮血凝成赤珠墜向棋枰,每一滴都帶著木靈本源。
血珠觸棋盤的剎那,朱厭石像瞳仁騰金焰,斷臂處爆岩漿般的熾流,赤金巨爪悍然拍向中央 “將” 位。爪下星子轟然炸裂,沖擊波震得整片星海漣漪蕩漾,連弈者虛影的雲霧都晃了晃。漣漪掃過處魂燈明滅,兩盞軒轅族魂燈掙脫絲線,流星般射向棋盤之外,總算救回兩人。
弈者虛影首次晃動,雲霧凝結的手掌裂縫隙,似被這一擊驚到。赤霄臂甲星索驟然松動,他借勢撲向蕩漾的星紋漣漪,懷中須彌棋枰自主浮出。枰面 “帥” 位忽生吸力,將飛散的星子碎片盡數吞入。棋盤深處傳琉璃脆響,所有星軌同時暗淡,唯 “帥” 位星格亮如烈日 —— 光斑里隱現墟淵封印的龜裂紋路,看得人心頭發沉。
第四節?崩枰之抉
須彌棋枰 “帥” 位裂開細紋,吞噬的星子碎片在枰內沖撞,光流透裂縫刺入虛空,將棋盤撕幽暗缺口。弈者虛影猛然起身,雲霧手掌抓向震顫的棋枰,想奪這唯一的破局法器。
朱厭石像突然後肢蹬地,赤金身軀炮彈般撞向弈者,斷臂處噴的金焰在空中凝古老符印,正是朱厭一族的守護符文。符印觸虛影的剎那,整片星海棋盤劇烈傾斜,邊緣魂燈如風燭飄搖,隨時會滅。“接引魂歸!” 姜清雪染血的草睫射向兩盞游離魂燈,睫葉纏燈座的瞬間,她雙瞳泛琉璃質光澤 —— 視野里浮軒轅修士昏迷的軀體正躺現實岩地,原來魂燈能指引真人位置!
赤霄臂甲玉紋寸寸剝落,碎片融入棋枰裂縫形成光膜,勉強封內里暴走的星能。冰冷提示再度浮現“棄枰可守當下眾生,存枰必啟墟淵災劫”。弈者虛影被金焰符印灼穿胸腹,缺口處涌墨色潮汐,浪潮中浮碎裂的白子殘骸,一顆刻 “卒” 字的殘子隨浪撲向姜清雪後心,速度快得避不開。
第五節?逆命星軌
赤霄旋身擲出棋枰,枰面精準截住 “卒” 字殘子,棋子嵌入 “士” 位星格的剎那,姜清雪腳下白玉星位應聲炸裂。飛濺的星屑凝成鎖鏈纏她足踝,向墨潮深處拖拽,她卻咬牙沒退,仍死死控著草睫接引魂燈。
朱厭石像發震天悲嘯,周身赤金絨毛盡數離體,化作火流星撞向星屑鎖鏈。絨毛觸鎖鏈即燃青煙,石像本體迅速褪回灰白岩質,裂紋蔓遍全身,連僅存的右爪都開始崩碎,看得赤霄眼眶發燙。棋枰 “帥” 位裂縫驟擴,墟淵氣息如毒蛇探首,蠶食著棋盤星軌,弈者虛影趁機重組身形,五指箕張罩向退化中的石像“違逆天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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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突然並指刺向丹田,想自碎天脈換星軌松動,天脈靈氣自指尖噴涌,卻在觸棋枰前被碧光截斷 —— 姜清雪碎裂的草環不知何時纏在他腕間,星葉脈絡里流她的血線,硬生生阻住自毀之勢“要活一起活!”
第六節?墟淵倒影
星軌箭矢貫穿虛影胸膛,雲霧身軀轟然炸散,露核心旋轉的青銅羅盤。盤面 “將”“帥” 雙位崩裂,裂紋蔓至整個棋盤空間,虛空開始崩塌。朱厭石像前爪拍地躍起,岩質身軀裹最後星火撞向羅盤,撞擊處爆的強光吞沒萬象,赤霄在失明前瞥見石像回眸 —— 那赤金瞳孔映的竟是幼獸形態,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強光褪去時,眾人已回歸現實岩地,須彌棋枰靜靜懸半空,枰面 “帥” 位嵌半顆青銅羅盤殘片,殘片邊緣滲墨金液體,滴落處岩地滋晶簇,晶簇里泛混沌濁氣。姜清雪腕間草環盡碎,她凝視晶簇中游動的金紋,忽抬手點向赤霄眉心“靜心!”
神識海中浮駭人景象 —— 棋枰內部墟淵倒懸,封印裂隙滲星光觸須,觸踫著漂浮其中的朱厭石像碎片,似要吞噬這僅存的生機。軒轅長老踉蹌爬起,他懷中龜甲突然飛向棋枰,甲背裂紋與羅盤殘片形成詭異拼圖,連紋路走向都嚴絲合縫。“蒼天垂憐” 老者顫抖的禱告被晶簇瘋長聲淹沒,整座岩地都開始震顫,似有巨獸要從墟淵爬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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