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這次竟來了個不限量采購。
這顯然利用了國內加工能力不強這一點。
畢竟小島作為老師傅，對我們這個學生了解頗深，就像在學校里考試的小動作，在講台上看得清清楚楚的老師面前一無所遁形。
他們自信我們不可能生產出足夠的商品，因此這一決定既給對方留面子，也展示了老大的大方氣派。
而那位重要人物親自推銷這兩件設備，也讓小島方面認為這設備確實特別好。
于是，派了專家簡單看過之後就不再深究了。
這些鍋在他們眼里不過是普通設備，毫無特殊之處，甚至不如之前的一個型號。
既然這樣，那就放心使用吧。
當然，內部對此也有微詞。
老首長卻不以為意︰“為人民服務最重要，臉皮都是掙出來的。”
當有人開始胡亂擴大批評範圍，暗示老首長被某些人蠱惑時，老首長直接瞪眼鎮住了對方。
哼！
老首長還特意叮囑身邊工作人員叫他的好友一起吃飯，“我家的老友很欣賞這小子，回頭請他過來。”
工作人員只能點點頭，暗自想著，您才是最欣賞這個小孩兒吧。
陳建國在接到華國首台高精度三軸母床的消息後，心情激動無比，但同時心里也很矛盾。
盡管技術細節復雜難懂，但在江陽的一番解釋下，他已經忘掉了原來的困惑。
陳建國遲疑地拿起桌上的紅色無號碼撥號盤的電話，話務員那沙啞的聲音讓他立刻掛斷。
沉思良久後，再次將電話放回去，仿佛這一動作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氣，讓陳建國疲憊不堪地半躺在椅子里。
這時，吳文博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遞給陳建國一根香煙說︰“現在聰明起來了。”
說著，吳文博拿出了文件遞給陳建國。
陳建國一眼看過去，注意到代號0831的字樣，心中猛然緊張，臉色驟然變了。
“你怎麼陰我呢，吳文博？”
“別鬧，你看什麼時候下發的文件？再說，你不是沒打那個電話麼？我準備了擒敵拳了啊！”
看著眼前的緊急文件，兩人意識到這是一項嚴肅的重要任務。
抽完一支煙，吳文博又說道︰“機部開會討論過高壓鍋的事了。
有兩種方案——一個是圖紙共享；另一個是從石景山那邊接收部分人手進行生產。
你覺得呢？”
“當然是江陽提的第三種方法，搞創新突破，用新技術實現量產。
你那些傳統的方法不行！”
看著分崩離析的樣品鍋碎片，吳文博頓時愣住。
陳建國得意地說︰“這才是我們不願意交生產工藝的核心原因。”
隨後吳文博提出需要幫忙，並且提到大功率電機需求。
兩人商量之後，一致認為應該全力支持江陽提出的創新方案，利用高效設備加速生產高壓鍋。
而至于阿塔克計劃嘛，“管它叫啥名字，關鍵是要快速推進！”
江陽如是說。
新的工作方式正在悄然影響這個傳統的碾鋼廠。
所以，文成的“a計劃”
，本質上並不復雜。
就是充分利用新到的三軸機床和那台德意志舊設備，努力制作沖床，通過機械手段減少人工誤差，確保產品質量。
而隨著石崗山那邊的電爐到位，大規模生產不銹鋼也將成為可能。
這樣一來，規模化批量生產也指日可待了。
就像是在rts游戲中，開多個兵營大批量制造單位一樣。
嘿嘿，文成很想看看屆時那位主管看到一堆產品時的表情。
“對了，我們是不是已經完成了這個任務？”
李東陽掏出那份正式文件遞給文成過目。
嘖，老李啊，你師父多風光，提交文件那麼長時間才批復？
不過，這份文件里批下來的項目經費還挺可觀的，嘿嘿，年貨錢有著落了。
文成看完後，把文件傳遞下去。
劉建國先接過看了一看，“代號任務！真給咱增光了。
在軋鋼廠干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踫到代號任務！”
“下次去部門開會，我們也神氣一下！”
沒錯，能承接代號任務的工廠，在部大會的時候是能坐在前排的，這待遇真不一般！
趙懷仁這時湊過來，說他已經在食堂準備好了慶功宴，有美味的紅燒肉呢！邀請大家先去慶祝一番。
眾人一听，立即歡呼起來。
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眾人哄笑著往食堂跑去，夜晚中幾名士兵啃著窩窩頭，悄無聲息地將小車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酒足飯飽後，李東陽拉著文成陷入深思。
“文兄，你看我們軋鋼廠是不是有點兒偏門了？打井機和後面那些鑽井機、發動機、拖拉機這些明明是機械廠的事情嘛。”
“瞎說！為人民服務，這就是正事！”
已經被灌了幾杯酒的文成有些上頭了。
“為了群眾、為了國家，這才叫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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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文成竄上桌子，舉著一杯酒喊道︰
“同志們！我們的軋鋼廠以後不僅要生產拖拉機，還要搞機床和其他一切有用的東西。
我們要做所有需要的，只要有需求，我們就去做！”
大伙跟著呼喊起來︰大干快上三十天，要把鋼鍋堆成山！
劉建國也很激動，跟著喊了起來。
趙懷仁默默地記錄下了這句話︰做好群眾所需的產品——這句話可以拿到大會上說說。
沒喝太多酒的李長青和林鐵軍留在了機房，繼續測試三軸機床的各項指標，並按照文成的要求，給戰士們打包了兩大盒紅燒肉送過去。
文成被喝多了，被趙懷仁拖進車里，準備把他送回家。
畢竟他對那地方熟悉。
李東陽望著遠去的車尾燈，有些郁悶，想著要不要把自己捐出的吉普要回來。
嗯，沒錯，他自己也有個小吉普，只是捐給了自己的叔叔。
現在的農業部部長楊部長原先配發的小吉普，原來就是一機部分發的。
夏晚生深夜還在辦公桌前奮筆疾書，秘書走進來︰“部長，有電話找您。”
夏晚生意外地接過了話筒，听完對方的話語，突然吼道︰“你怎麼真的做到了？”
轉頭問秘書，“給廠里代號任務的文件是什麼時候下達的？”
“今天早上發出的！”
秘書迅速回應。
“你這家伙！晚上就來說完成了？你是如來菩薩啊？要是吹牛騙我，我把你安排去看大門！”
不知對面李東陽說了什麼，夏部長表情變換不定，最後鄭重表示，“好！明天帶劉部長他們來看看，出了問題你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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