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小冊子里到底藏了什麼玄機，老張也瞧不出名堂。
這些家伙真沒問題嗎？他們到底想在哪兒設陷阱？
“唉，要是精英們都在這里就好了，不至于受這委屈。”
“那位來自江城的年輕人到了嗎？”
助手急忙回答︰“十分鐘後就該到了，剛才有人帶他來，估計很快就到！”
趙部長點了點頭︰“算了，反正只是個年輕小伙子，等他來了直接讓他看那些圖紙。”
“走吧，先見見這位松本，看看他們的底牌。”
于是，當江城的年輕人到達化工部後，被單獨帶進一個小房間，而他的同伴王明則在大門口就被攔下了。
“部長請你看圖紙！”
說完，那人把門一關，揚長而去。
一屋子的圖紙讓年輕人傻了眼——真的只是為了看圖紙嗎？完全不講任何要求啊？
雖然他有掃描設備，但是這麼多圖紙加在一起，估計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看著密密麻麻的管線路由圖，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有能力解讀。
猶豫了一下，他決定出去打听一下情況。
四樓走廊靜悄悄，每個辦公室的門都是關閉著的。
只有樓上傳來陣陣交談聲。
既然只叫我看圖紙，並沒有說不讓亂跑。
年輕人想了想，便返回房間里拿了水壺——萬一被逮住了就說是為了找水喝。
真聰明啊！
當他剛走上五樓，便听到一個粗啞的聲音在封閉的會議室里大聲抱怨︰“300萬！你們是不是搶瘋了！一周前明明說是180萬……”
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打斷道︰“劉科長，請保持冷靜。
記住你現在是這里的領導！”
隨後又繼續道，“請你在外面冷靜一會再來。”
緊接著房門被人從內打開，一個疲憊的男人深吸了幾口氣。
“冷靜，冷靜......”
他對門外的新人點了點頭︰“小哥，有煙沒？”
江城的年輕人點頭遞過一支洋火和太行山香煙。
男人禮貌地點了頭，在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個空水壺遞給年輕人。
“幫我接點水吧。”
拿著裝滿水壺回來的路上，他又听見會議室內繼續交鋒的聲音︰
“我們的主任有點激動，相信日方代表會給我們合理的解釋。
對吧，純田桑？”
“當然是我株式會社的誠心所至，尊敬的部長大人！”
一位身穿整潔西服的日本人緩緩鞠躬。
隨後，純田詳細講解了一份涵蓋合成氨新工藝、最新化工設備等多項內容的一攬子方案，並將方案手冊分發給大家。
年輕人手中也被分到一份，旁邊站著的劉科長湊過來看了看。
兩人私下交流了會兒，確認了這家株式會社類似中國的合營企業之後，年輕人輕聲道︰“咱們還得小心為妙呢，畢竟這里面可能有不少貓膩。”
這時會議室里的討論逐漸激烈起來︰金額增加是否合理，中方已掌握某些生產技術是否還需要這套設備等問題紛紛提出。
突然，名為田中的日本老人開始解釋改進版技術時昏睡過去，引得大家一陣無語。
“這真是讓人無法接受啊......”
江城的小伙子無奈地看著這一幕，暗嘆人心難測，商戰如弈棋。
張工面色既驚又怒，轉頭看向身旁的小翻譯︰“他剛才說了什麼？”
小翻譯滿臉焦急︰“太模糊了，听不清！”
眾人都對著村田露出憤怒的目光。
村田在一旁聳了聳肩，說道︰“各位大人，請多包涵，中村老先生年紀大了，精力難免有些不濟。”
“不過，他已經告訴您改進方法了吧？”
張工咬牙切齒︰“他到底說了什麼！”
村田故作姿態地端起茶杯，“這茶太淡了~~還是抹茶比較好~~”
王部長皺起了眉頭，仿佛夾死了一只蚊子。
“小~村田，如果你們是這種態度，我們不必繼續談下去了！”
“是我的名字是村田，部長大人！”
小本放下茶杯︰“中村說的方法是‘改良型哈伯博施法’！”
“就這些？”
小本攤開雙手︰“難道還不夠嗎？”
“就這麼一句？這是告訴你什麼是‘改良型哈伯博施’，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啥？”
張工氣得發抖。
村田雙手交叉︰“對啊，不可能連具體怎麼改也告訴你們吧？當然，若您願意支付60萬刀，倒是可以透露——畢竟涉及知識產權嘛。”
——一旁傳來握緊拳頭的聲音。
“現在不把你們砍了算啦！”
李主任聲音低沉而憤懣，眼楮緊盯著村田和小本兩人。
然而村田卻饒有興趣地看著李主任，並轉向王部長長嘆一聲。
“部長大人，若再如此，怕是要失去西方先進世界的支持。”
王部長一揚眉︰“這是在威脅我們？”
“不是威脅，是事實！”
氣氛陡然變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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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代表面帶怒色，而日本人一個假裝打盹，另一個則掛著輕浮的笑容。
會議桌邊響起輕微的日本話聲，但誰也不去理會。
村田突然站起身，從皮包里掏出幾張紙鋪在桌上，“為了表示誠意，我們這次可以用物資代替部分美元，請諸位看看吧！”
“歡笑起來吧，這是大日本帝國的榮耀。”
村田張開雙臂宣布道。
眾人都忙著查看那份清單，對他的狂妄呼喊充耳不聞。
小本用日語咕噥了兩句，然後向江夏索要茶。
小翻譯轉述︰“他還想要杯茶。”
見江夏有茶壺，他索性倒了些水進小本的杯子里。
“哦？茶七分滿？你小子還挺會玩這一套的啊！”
小本笑著說。
茶道？江夏根本不明白。
平時都是隨便沖得滿滿一杯。
他瞄了一下清單，發現小本主動遞來一張給他。
“中國技校學生會講日語嗎？”
搖頭後，小本嘴角扯了下，“以後可以學學。
將來也許有用處呢。”
此時屋內一陣沉靜。
所有目光集中在江夏身上。
劉主任和王部長尤其嚴厲，而另一側，一位長須老者卻是透著一絲羨慕。
江夏淡淡一笑露出八顆白牙，“日~本~上眼藥。”
接著，清了清嗓子問︰“一郎先生您對中國話挺熟？那听過《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這首歌沒？”
眾人頓時警惕。
“好啊好啊，我愛听！”
江夏氣沉丹田，“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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