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的話，難道她說不明白？
賈張氏听孫子直說把自己給賣了，馬上高聲反駁︰“胡說八道，你說我沒說過這話？你跟你娘一樣愛撒謊！”棒梗嚇得把後半句吞了回去。
這時，賈東旭對賈張氏嚴厲地說︰“你閉嘴！今天非要听听，你對孫子都灌輸了什麼。
一會兒再算你賬！”
賈張氏被兒子這吼一聲嚇得不敢動，這是頭一回被他這樣呵斥。
賈東旭安撫棒梗︰“兒子，奶奶還有別的什麼告訴你了？別怕，有爸爸在呢，你就說給爸爸听听？”棒梗是個小孩，一听爸這麼說，便開口︰“奶奶說我們院子里的許大冒家，還有我們鄰居家的啞巴廚師，他們有很多寶貝。”
“要是能把這些東西帶回家，我就是英雄，還能為我們家建立大功。”听了這話，賈東旭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怒火，耐心地向兒子解釋︰“乖，你听好，如果那樣做，那你就是個小賊，孩子們不會願意跟你玩，爸爸也會懲罰你。”听到爸爸的話，棒梗連忙保證︰“爸，我不會這麼做，我懂了，我以後听您的。”
賈東旭擠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對著秦淮如說︰“淮如，你先帶著棒梗出門玩一會兒，我跟媽聊聊。”秦淮如感受到賈東旭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一句話都不敢說，立即抱起棒梗離開。
等門關上了，賈東旭才轉向賈張氏，質問道︰“您看看您把咱這個家鬧得，如今您還滿足嗎？成天好吃懶做，逼迫秦淮如干這干那，這些事難道我不知道？還有您去偷別人家的東西，還死不認錯、撒潑耍賴，四處找人麻煩，您也太過分了！可為啥教唆孫子去做這樣的事？是因為家里缺錢，還是您嘴巴饞了？”
賈張氏搓著手邊角，瞥了一眼目光如炬的賈東旭，嘗試著辯解︰“東旭，我不是為了讓我們家過得更好些嘛，再說，小孩淘氣不是很正常的嗎？那些人家工資高得很，咱們不拿難道還讓他們浪費不成？再說就那麼一小點東西，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賈東旭見母親還在強詞奪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媽，你到這個時候還不醒悟嗎？自從爸走後，你獨自一人把我撫養成人，我理解你有多麼不容易，有些小毛病我也都忍了。
但您不能敗壞家風啊！您是不是還想讓棒梗像我一樣去工廠做工嗎？當干部的哪個會在背後偷雞摸狗？”
“再說了，工資高是別人有能力，我的工資雖然不高，但我有沒有讓你挨餓？你那樣對得起誰？”
賈張氏見賈東旭說話這麼嚴厲，立刻就癱倒在地，打算大鬧一場引老賈出來。
但賈東旭冷眼看著她，鎮定地說道︰“你叫吧，如果你真能把我爸叫來，看看這家你快折騰散了，看他還會不會帶你走。”
賈張氏不再鬧騰，怕老賈真的會把她帶走，便追問︰“東旭，媽媽一定要去農村嗎？不能再商量商量嗎？”
看著母親哀求的樣子，賈東旭雖動了惻隱之心，但一想到自己兒子在賈張氏的影響下會學壞，再環顧這個家的破敗，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賈張氏低著頭，默不做聲，只是低聲哭泣。
第二天清晨，賈東旭去找易忠海。
易忠海顯然是昨晚哭過，眼下還是紅腫的。
賈東旭安慰他，表示自己是他徒弟，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當務之急是要過好現在。
提到送賈張氏回農村需要借錢，易忠海立刻取出50元遞給賈東旭。
並不是因為他有錢，而是在這種情況下，可能只有賈東旭一家願意理睬他了。
賈東旭見師傅如此豪爽，先用錢賠償了許大冒的損失，再留下10元給秦淮如。
隨後，賈東旭帶領著不情願的賈張氏來到公交站，這里距郊區農村約需三個半小時車程。
購票後，他們乘坐公共汽車，經過近四個小時，最終到達紅星公社，這里是賈張氏的老家。
下車後，看著鄉村破舊的景象，賈張氏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但她知道，兒子決心已定，即使 也無濟于事，只能思考如何對村民們解釋她並非被兒子驅趕回鄉的事實。
進村後，賈東旭帶著賈張氏直接到了他舅舅家，家中有六口人︰舅舅、舅媽和四個孩子。
舅舅家的大兒子已有二十四歲，推開門時，只見舅媽正在掃院子，賈東旭向舅媽打了聲招呼。
隨後，舅舅也出來了，看到自己的外甥和妹妹，感到十分意外，因為自從老賈去世後，他們已許久沒有來這里。
正當賈東旭想要開口說明情況，賈張氏搶先說道︰“哥，我是在城里住煩了，想來這里住一陣子，可以嗎？我就住在原來那間房。”
賈張氏還向賈東旭使了個眼色，賈東旭無奈，心中嘆氣。
隨後，他給了舅舅五元作為賈張氏一個月的生活費，舅媽見此竟然還有些開心，畢竟在農村，他們一家一年也只能掙五十元左右。
賈東旭並沒有留在舅舅家吃晚飯，簡單和賈張氏說了幾句後，便直接去了汽車站買了車票回家。
而賈張氏開始了她的鄉下生活……
由于賈張氏一大早就離開了四合院，院子里的鄰居們並不知道她已被送走，都以為她因為丟臉才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門。
轉眼間到了大年初七，今天該上班了，當時的春節假期只到初六。
于是，何傻柱不得不早早起床。
這段時間為了照顧兩個孩子，他已經很久沒有練習拳術了。
而且作為食堂主任，他需要在第一天上班時早點趕到食堂。
此外，由于久未工作，各類物資的出入庫都需要他親自簽字確認，他自己清楚接下來的日子會很忙碌。
然而，當他經過賈家門口時，忽然想起從初二開始就沒見過賈張氏了，難道她真的痛改前非，老實地待在家里不再生事了。
自打賈張氏走後，秦淮如和賈東旭的生活仿佛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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