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明園的晨光被薄霧浸染得朦朧,遠處的青山若隱若現,晨露還凝在草尖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箭場的空地上,雍正身著明黃龍紋箭袖,身姿挺拔地立在中央,目光威嚴地掃視著面前列隊的皇子們。
甦培盛弓著腰候在一旁,手中拂塵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果郡王允禮一襲玄色箭袖,束著溫潤的白玉扳指,正站在弘時身旁。
他身姿修長,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瀟灑不羈的氣質。
此刻,他握住弘時的手,耐心地調整著少年握弓的姿勢,輕聲說道︰“手肘再抬高些,穩住,莫要心急。”
弘時屏息凝神,努力模仿著皇叔的動作,稚嫩的臉龐上滿是認真。
“嗖——”弓弦震顫,破空聲響起。果郡王射出的箭矢如流星般劃破晨霧,竟一箭射中兩只棲息在枝頭的野雁。
雙雁同時墜落,引得皇子們一陣驚呼,紛紛圍上前去查看。
雍正見狀,撫掌大笑,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好!十七弟的箭術,果然名不虛傳!”
笑聲回蕩在箭場,驚起幾只棲息在樹上的鳥兒,笑意卻未達眼底︰“朕記得,你的箭術,是皇阿瑪手把手教的。”
他摩挲著腰間九龍玉佩,聲音似裹著冰碴。箭場瞬間陷入死寂,唯有晨風掠過箭靶的簌簌聲。
果郡王身形微僵,隨即單膝跪地,玄色衣擺鋪展如墨蓮︰“皇兄的騎射師父是滿洲第一巴圖魯,臣弟愚鈍,雖蒙皇阿瑪垂憐教導,卻連皮毛都未學到。”
雍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
果郡王抬頭時,眼睫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恰恰是這份偏愛,倒讓臣弟成了無用之人。”話語間滿是自貶,意在打消雍正心中的猜忌。
這番話果然奏效,雍正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伸手拍了拍果郡王的肩膀,語氣也變得親切起來︰“誰說你是無用之人?”
說罷,轉頭吩咐甦培盛︰“傳旨下去,往後每月初二、十六,都讓果郡王來教導皇子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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