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一捧灰,那個小盒才是永遠的家。
聾老太太的後事很簡單,這年頭想不簡單也沒辦法,政策就是這樣。
何雨柱讓一大媽給聾老太太簡單清潔身體,換好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這個時間恰好院里大部分人都在,易中海讓願意看一眼都就跟遺體告個別,何雨柱則是安頓好冉秋葉。
然後讓沙芮衿按時去單位,幫他跟易中海請個假,他自己則是去了街道辦。
老人在家里去世,得通知街道辦,然後讓工作人員配合去社區醫院開死亡證明,最後才可以去火葬場。
等何雨柱帶著街道辦跟社區醫院的人返回來時候,上班兒的人大部分都不在了。
他領著這兩個人也算是熟人,小趙四月份去世就是他倆配合的,社區醫院開證明的還是小趙的前同事。
聾老太太也是在街道辦掛了號的,街道辦的工作人員看一大媽還是一副傷心的樣子,就安慰道︰“易大媽,別難過了,我知道這麼些年老太太都是您照顧的,有很深厚的感情,可老太太今年都87了,這是高壽了。”
一大媽抹著眼淚點點頭,跟工作人員道謝︰“麻煩秦干事了,道理我都懂,可這情緒哪能控制的住。”
何雨柱環顧了一圈,院里三個大爺都在,剩下該上班兒的除了後院的其他兩個人以外,還有個意外的人︰許大茂。
易中海接手了跟街道辦工作人員交接的活,何雨柱過去問許大茂︰“你怎麼沒去上班兒?”
許大茂神情有些復雜,平靜道︰“從我出生她就住在斜對門兒,三十多年了,這突然沒了,我就當送老太太最後一程吧。”
何雨柱看著老太太的門口,語氣毫無起伏︰“我以為你應該討厭她的。”
許大茂扭頭白了何雨柱一眼,“那我還應該討厭你呢”
然後看了眼剛哭完的兒子,嘆口氣道︰“人死為大,更何況樂虎會跑以後沒少跟著你兒子往老太太屋里鑽,就當替我兒子感謝了。”
何雨柱呵呵一笑,指了指許大茂調侃道︰“雖然不多,但好歹是個良心,就沖這個,等你老了凍死街頭以後我肯定會給你收尸的。”
許大茂立馬不平靜了,他還知道這時候不適合大聲喧嘩,壓著聲音咒罵︰“我去你大爺的傻柱,你他嘛會不會說話?你才凍死會街頭呢,我也給你收尸。”
何雨柱毫不在意的道︰“我要真會凍死街頭的話,收不收都無所謂了,人都死了還在乎那麼多干嘛。”
“我怕你讓野狗叼了。”
許大茂沒好氣的回道。
秦京茹听不下去了,杏眼一瞪,有點生氣的罵自己的兩個男人︰“你倆有完沒完?能不能有點好話?老太太這人剛沒,你倆就在這死啊死的,找不自在是吧?”
何雨柱不在意的笑笑沒再吱聲,許大茂也把不跟他斗嘴了。
剩下的事情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易中海沒讓女人們跟著,辦理好證明後找車把老太太拉到了火葬場,然後一把火後,骨灰寄存,一個人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這個時間去單位上班兒明顯不夠了,幾人干脆準備回四合院。
路上易中海看何雨柱情緒不太高,以為他是因為聾老太太去世難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柱子,別傷心了,人到歲數了都有這麼一遭,這也算老太太命好,熬到了新國家,臨了也沒什麼病痛,這要是以前,不死于非命凍死餓死都算是有個好下場了。”
何雨柱看著遠方,擺擺手回道︰“一大爺我知道,只是身邊突然有個活生生的人再也見不到了,有點情緒而已,都是正常反應。”
易中海沒再安慰何雨柱,而是轉向旁邊的許大茂,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夸贊道︰“大茂,你能跟著來我是真沒想到,你這有了孩子以後辦事兒越來越像個人了,就應該這樣,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許大茂一听立馬不高興了,你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是吧?什麼叫像個人?
“嘿,易中海你怎麼說話呢…”
看來老易一直以來對許大茂的意見是真大啊,何雨柱沒等許大茂說完,就打斷道︰“一大爺,人都是會進步的,別總用老眼光看人,許大茂現在連工作都換了,路還長,您看著他會不會真進步吧。”
易中海點點頭沒再說話,許大茂經過這一打斷也懶得跟老易打嘴仗了,干脆離開他走在後頭。
劉海中趁機靠近易中海,跟他打听︰“老易,這老太太沒了,街道辦有沒有說她住那房子怎麼安排?”
閆老三一听可能有便宜可佔,立馬貼了上來︰“對對對,老易,老太太那房是退給街道辦租出去呢,還是重新分配?咱們院兒的住戶應該有優先的權利吧?”
易中海太了解這兩頭貨了,劉老二打房子主意是想拿房子把大兒子招回來,閆老三純是佔便宜沒夠。
老易瞟了二人一眼,語氣略帶嘲諷︰“老太太的房子是四九城為數不多的私房,干嘛要退給街道辦?你們也別打老太太房子的主意,那房子早在前年老太太就過戶給柱子了。”
劉老二一听又把主意打向何雨柱︰“柱子,你們兩口子能住了那麼多房子嗎?要不要租出去?每個月還能有點額外的收入。”
何雨柱不想和他多掰扯,干脆直接把話說死︰“您別琢磨了,房子我要給我兒子娶媳婦兒用,我還打算再生幾個呢,您也別說孩子小,他現在小,但終歸會長大。
房子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租出去的,租出去容易,收回來可就難了,再說我妹妹妹夫還沒自己的房子呢,我給他們住也好啊,我可就那麼一個親妹妹。”
看他還要說話,何雨柱干脆快步走到路邊,撿起個石子兒玩兒彈弓子去了。
許大茂一看這老對頭居然隨身帶著彈弓子,也跑過去跟他一塊兒玩兒了。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何雨柱在半道就找了個去供銷社的借口跟眾人分開,然後晚他們十幾分鐘才回去。
一個普通人的喪事一上午就全結束了,連吃席這一環節都沒有。
下午眾人就又投入到各自的崗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