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綻放吧,百合 吳盼篇一
    20世紀70年代 董家莊
    盛夏的日頭正烈,蟬鳴聲里忽然炸開一串鑼鼓響。董家莊的土牆根下,幾個光屁股孩童蹦跳著往村口跑,藍布衫被風鼓起,像一串搖搖晃晃的紙鳶。
    人群簇擁中,吳盼——也就是來到這個位面的阿情倚在老槐樹的斑駁樹影里。細碎的光斑在她發間跳躍,那支白玉雕的簪子原是藏在衣箱底的,此刻正斜斜插在鴉青色的發髻上。
    她抬手整理鬢角時,露出的皓腕凝著霜雪似的白,驚得旁邊納鞋底的劉嬸子扎了手,血珠子洇在麻布上渾然不覺。
    &34;叮——&34;
    銅鈸聲驟歇,耍旗幡的啞巴大山抹著汗退下場。忽然有風掠過場院,卷起幾片枯葉。吳盼就在這當口踏進日頭地里,白襯衫被曬得透亮,隱約可見腰間系著的紅綢帶,在墨色長褲上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方才還喧鬧的人群霎時噤了聲,連樹杈上的麻雀都收攏了翅膀。
    &34;這...這是吳盼?&34;董少河手里的旱煙桿&34;當啷&34;掉在碾盤上。他記得那個總戴著灰布帽的姑娘,縮著肩走路像只鵪鶉。
    可眼前人分明是月宮里走下來的仙娥,眼尾那顆朱砂痣被陽光映得灼人,倒像是三伏天里落在他心尖的炭火。
    程建明喉結動了動,知青點發的搪瓷缸在他掌心捏得發燙。他忽然記起前日收麥時,這姑娘彎腰時露出的一截雪白後頸,當時以為是日頭晃花了眼,卻不想...
    &34;咳!&34;老隊長重重咳嗽一聲,驚醒了滿場痴人。他望著這個突然明艷起來的姑娘,忽然覺得喉嚨發緊。
    早些年去省城開會時見過的電影明星,似乎也沒這般勾人的顏色。那雙眼尾上挑的丹鳳眼掃過來時,連他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都心頭一跳。
    吳盼接過鐵花遞來的紅綢,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方才這姑娘攛掇她表演時,指甲都快掐進她胳膊里了。
    她偏要慢慢解開襯衫最上邊的盤扣,露出白玉似的鎖骨,滿意地听見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紅綢甩開的剎那,日光仿佛都凝在她身上。烏發隨著旋身揚起細碎金芒,墨色褲管下隱約現出縴細腳踝。那本該是粗獷的忠字舞,經她跳來卻成了月下狐仙的魅影。
    場院邊的老光棍們漲紅了臉,女人們死死擰著自家漢子的耳朵,卻止不住那些粘在吳盼腰肢上的視線。
    董少河看得痴了,手中新點的旱煙燒到指尖都未察覺。他忽然覺得前日偷看的《西廂記》里說的&34;軟玉溫香&34;,合該就是這般模樣。那截在紅綢間若隱若現的細腰,怕不是比村頭老柳枝還要柔上三分?
    &34;夠了!&34;鐵花突然尖著嗓子嚷起來,&34;跳的什麼資產階級做派!&34;
    可她的聲音淹沒在如雷的喝彩里,連最古板的會計婆娘都拍紅了巴掌。老隊長背著手踱步,心里卻盤算著秋後交公糧時,該讓這姑娘去糧站過秤——保管能多算兩成。
    吳盼收勢時鬢發散亂,一滴汗珠順著脖頸滑進衣領。她望著呆若木雞的程建明,忽然想起原主記憶里那個暴雨夜。當時這男人也是這樣直勾勾盯著百合,如今倒像是被勾了魂的提線木偶。
    她嗤笑一聲,驚得樹上的麻雀撲稜稜飛起,翅膀攪碎了場院里凝滯的暑氣。
    暮色不知何時漫上了場院邊的草垛,晚霞給吳盼的側臉鍍了層金邊。她指尖還纏著半截紅綢,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像是捏住了天邊燒著的雲霞。
    老碾盤上不知誰落下的搪瓷缸里,晃著半汪茶水,將她的倒影攪碎成粼粼的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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