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看了一眼陳光。
“陳光。”陸陽說道。
“我數三聲,你把車開過去,撞開鐵門。”
陳光臉色發白。
“陸哥,這,這……”陳光語無倫次。
“一。”陸陽開始數數。
“二。”
陳光咬了咬牙。
他知道,現在他已經沒有退路。
他沖上車,發動汽車。
“三!”陸陽喊道。
陳光猛地踩下油門。
汽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沖向鐵門。
“砰!”
一聲巨響。
鐵門被汽車撞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汽車沖了進去。
陸陽緊隨其後。
他發現鐵門後面,竟然是一條廢棄的鐵路。
鐵軌旁,停著一列破舊的貨運列車。
警笛聲和憲兵的喊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陸陽沖上火車,拉開一節車廂的門。
“進來!”陸陽對陳光喊道。
陳光駕駛著汽車,沖進貨運車廂。
陸陽迅速關上車廂門。
“找個地方躲起來!”陸陽命令道。
陳光立刻將汽車開到車廂的角落。
陸陽從車廂里找到一堆破舊的篷布。
他將篷布蓋在汽車上,將其完全遮蔽。
憲兵沖進了巷道。
他們看到被撞開的鐵門,和巷道盡頭的廢棄鐵路。
“追!”上尉軍官大聲命令道。
憲兵們沖上鐵路。
他們搜索著每一節車廂。
陸陽和陳光躲在貨運車廂里,屏住呼吸。
陸陽的目光落在車廂的角落。
那里堆滿了木箱和麻袋。
他發現其中一個木箱上,印著一個熟悉的標志。
山字堂。
陸陽心中一凜。
難道,這是山字堂的貨運列車?
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陸陽悄無聲息地推開貨運車廂的門。
他看了一眼外面。
憲兵已經走遠。
他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他準備下車時。
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朋友,大半夜的,闖進我的地盤,有些不妥吧?”
陸陽猛地轉身。
車廂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臉上帶著一道刀疤。
他手里端著一支駁殼槍。
槍口正對著陸陽。
陳光嚇得躲在篷布後面,一動不敢動。
陸陽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他認出這個男子,是山字堂的人。
而且,他的身形和氣質,都與之前情報中提到的“山字堂五爺”非常相似。
“你是誰?”陸陽問道。
刀疤男冷笑一聲。
“我是誰不重要。”刀疤男說道。
“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闖入我的地盤?”
陸陽的目光掃過男子身後的木箱。
“這些東西,是你的?”陸陽問道。
刀疤男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你管得著嗎?”刀疤男說道。
“我勸你,乖乖地束手就擒。”
“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陽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知道,這是一場硬仗。
但他並不害怕。
“我只是路過。”陸陽說道。
“無意闖入你的地盤。”
刀疤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路過?”刀疤男說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
他舉起手中的駁殼槍。
“別怪我沒提醒你。”刀疤男說道。
“我的耐心有限。”
陸陽的目光落在刀疤男的手上。
他注意到刀疤男握槍的姿勢。
非常專業。
這讓陸陽感到一絲意外。
一個黑幫頭目,竟然有如此精湛的槍法。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陸陽說道。
“否則,你會後悔的。”
刀疤男哈哈大笑。
“後悔?”刀疤男說道。
“我這輩子,還沒嘗過後悔的滋味。”
他扣動扳機。
然而,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
陸陽的身體突然動了。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
右腿猛地踢向刀疤男的手腕。
“砰!”
槍聲響起。
子彈擦著陸陽的耳邊飛過。
射在車廂壁上。
刀疤男的手腕被陸陽踢中。
駁殼槍脫手而出,落在地上。
刀疤男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他沒想到,陸陽的動作會如此之快。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
陸陽的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刀疤男悶哼一聲。
身體向後倒去,撞在木箱上。
陸陽沒有停頓。
他撲上前,將刀疤男壓在身下。
“告訴我。”陸陽說道。
“你是不是山字堂五爺?”
刀疤男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他沒想到,陸陽竟然會知道他的身份。
“你,你到底是誰?”刀疤男問道。
陸陽沒有回答。
他從腰間掏出手銬。
將刀疤男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我勸你,乖乖配合。”陸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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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你會嘗到更痛苦的滋味。”
刀疤男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知道,他遇到硬茬了。
陸陽將山字堂五爺捆綁起來。
他從五爺身上搜出一把折疊刀和幾張沾著油污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些數字和代號,晦澀難懂。
陸陽的目光落在紙條上。
這些數字和代號,與他在四號目標家中找到的日文密碼本上的內容,有幾分相似。
這讓陸陽心中更加確定。
山字堂與日本特務之間,存在勾結。
“這些是什麼?”陸陽問道。
山字堂五爺冷哼一聲。
“無可奉告。”山字堂五爺說道。
陸陽冷笑一聲。
他從口袋里掏出迷藥瓶。
“你確定?”陸陽問道。
山字堂五爺臉色一變。
他知道迷藥的厲害。
“你,你想干什麼?”山字堂五爺問道。
陸陽沒有說話。
他將迷藥瓶湊到山字堂五爺的鼻尖。
山字堂五爺猛地掙扎起來。
他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然而,陸陽的手死死地按住他。
很快,山字堂五爺的身體便軟了下來。
他昏睡過去。
陸陽收回迷藥瓶。
他將山字堂五爺拖到角落。
用篷布將他蓋住。
“陳光。”陸陽喊道。
陳光小心翼翼地從篷布後面鑽出來。
他臉色蒼白,眼中帶著一絲恐懼。
“陸哥,你,你把他怎麼了?”陳光問道。
“他暫時不會醒來。”陸陽說道。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陸陽的目光再次落在木箱上。
他突然想到,這些木箱里,會不會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走到一個木箱旁。
他用隨身攜帶的撬棍,撬開了木箱。
木箱里,裝滿了槍支彈藥。
陸陽心中一驚。
這批軍火的數量,足夠裝備一個營的士兵。
這絕不是普通的黑幫能夠擁有的。
這批軍火,顯然是用來資助某個勢力。
陸陽的腦海中,浮現出“山字堂五爺”與“吳克杰”的關聯。
以及之前情報中提到的,緬北勢力。
他感到一張巨大的陰謀之網,正在悄然張開。
他必須盡快將這些情報,匯報給戴笠。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時。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有人來了。
陸陽的心猛地一沉。
他迅速將木箱蓋上。
“藏起來!”陸陽對陳光說道。
陳光立刻躲在汽車後面。
陸陽則藏在另一堆木箱後面。
車廂門被推開。
幾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他們身穿軍裝,手持沖鋒槍。
陸陽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人的肩章上。
那是國民革命軍的軍官。
然而,他們的軍裝上,卻沒有任何番號。
這群人,顯然不是正規部隊。
他們會是誰?
陸陽屏住呼吸。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這群人,顯然是沖著這批軍火來的。
如果被他們發現陸陽。
那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軍官走進車廂。
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
“檢查一下。”軍官命令道。
幾名士兵立刻開始檢查車廂。
他們推開木箱,翻找著里面的東西。
陸陽的心跳加速。
他知道,只要他們再往前走幾步。
就能發現被篷布蓋住的汽車。
以及昏睡的山字堂五爺。
他感到後背再次傳來那道灼熱的目光。
這目光,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
他知道,那個神秘的身影,可能就在外面。
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報告長官!”一名士兵突然喊道。
“這里有情況!”
陸陽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陸陽在四號目標住所的夾牆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那是一個藏有巨額美元和黃金的“小金庫”。
他清點了一下。
共有十五疊,總計九十萬美元。
如果換算成黃金,在民國29年1940年)的市場價值高達十二萬克黃金。
這筆財富即便拿到他前世的21世紀,也足以償清他的房貸車貸。
甚至有兩千萬人民幣的價值。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巨額財富,陸陽內心百感交集。
他回想起自己前世因房貸車貸壓力過大而猝死。
以及因此導致的婚姻破裂。
這讓他對金錢的追逐產生了深深的疲憊和厭倦。
一瞬間,那些美元和黃金在他眼中仿佛變成了糞土。
他自嘲地認為“視錢財如糞土”的人。
也許都和他一樣,是前世的“猝死者”。
然而,這種頹廢和倦怠感並未持續太久。
陸陽冷靜下來。
他繼續搜查。
他在隔壁的夾牆中,發現了與之前不同的物品。
兩部小型電台、兩部手搖發電機。
以及四支手槍和彈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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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拿起其中一部電台時。
終于找到了關鍵證據。
一本壓在電台下、寫有日文對照表的小冊子。
這本冊子正是日文密碼本。
至此,陸陽徹底確認了四號目標的日本間諜身份。
他明白,這些錢財和武器並非尋常用途。
而是日諜用于收買國黨高官和建立情報網絡的關鍵物資。
陸陽再次振奮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讓歷史沿著既定軌跡發展。
尤其是一些他所知道的未來事件。
他決心去改變。
他清醒地認識到。
要坐實四號目標的間諜罪名。
並有效利用這些線索。
必須依靠這本密碼本。
而非單純的錢財或武器。
因為在民國時期,許多軍閥和家族也可能擁有這些。
此刻,擺在陸陽面前的挑戰是如何“善後”。
既要將四號目標及證據上報。
又要確保自己從中獲利。
同時避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煩。
甚至防止被軍統高層發現他的一些“小動作”。
他深知,獨吞這筆巨款是不可能的。
軍統內部對這類“肥肉”虎視眈眈。
他此前為了隱瞞行蹤,已與憲兵發生沖突並“處理”了五名憲兵。
又“私吞”了從袍哥和女朱鄰居處得來的財物。
這些都需要有人來為他“買單”。
山城特別行動組無疑是最佳選擇。
但他也不能讓對方發現自己吃得“骨頭都不剩”。
經過一番思量,陸陽為自己劃定了底線。
他只拿走“三分之一”的美元、金條和法幣。
他將這些錢財裝入一個空皮箱。
並將其他證據歸位。
為了安全起見。
陸陽決定將皮箱暫時寄存在他將要聯系的警所。
他戴上濕面巾。
將剩余的迷藥分撒到屋內的其他房間。
以防四號目標的同伙醒來。
陸陽提著裝有“贓款”的皮箱出門。
他像在槐花巷那樣。
用鎖將門鎖上。
來到巷口,他一眼看到街對面。
陳光正若無其事地提著他之前“搜刮”的皮包。
與幾名警察抽煙閑聊。
陸陽注意到。
那輛載有五名憲兵的轎車也停在一旁。
陸陽明白陳光已經將憲兵藏匿妥當。
並正與當地警察周旋。
陸陽沒有貿然上前。
他繼續躲在陰影里觀察。
直到那些警察離開後。
陸陽才現身走向陳光。
陳光見到陸陽。
立刻收斂了之前面對警察時的從容。
換上了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
“陸哥,你可算來了!”陳光聲音帶著哭腔。
“他們問我東問西的。”
“還說我們是不是偷了什麼東西。”
陸陽沒有說話。
他只是看了一眼陳光手中的皮包。
“沒露餡吧?”陸陽問道。
陳光連連搖頭。
“沒有,陸哥。”陳光說。
“我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就說我們是來找親戚的。”
“親戚不在,所以才在這里等。”
陸陽點了點頭。
“憲兵呢?”陸陽問道。
陳光指向巷口。
“都綁在後面那輛車里呢。”陳光說。
“他們嘴里嗚嗚的,都快把車頂掀了。”
陸陽走到車旁。
他拉開車門。
那五名憲兵仍然被捆綁著。
嘴巴被襪子堵住。
他們看到陸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怨恨。
陸陽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
他從憲兵身上搜出他們的證件和錢財。
將證件扔給陳光。
“把這些東西收好。”陸陽說道。
“一會兒有用。”
陳光接過證件。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
“陸哥,我們現在去哪兒?”陳光問道。
“他們肯定會追查到這里。”
陸陽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皮箱上。
他的腦海中,迅速構思著下一步的計劃。
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處理這些“贓款”。
“去趟警所。”陸陽說道。
陳光一愣。
“警所?”陳光問道。
“陸哥,咱們不是要跑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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