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的晨霧尚未散去,篝火的余燼在微風中微微發紅。
    陸陽坐在一塊石頭上,攤開從青陽城偽軍團偷來的情報,目光如刀般掃過每一行字。
    日軍計劃三天後發起代號“雷霆”的總攻,目標直指鷹嘴崖,偽軍第一團負責運送重炮和一批神秘的細菌武器。
    這份情報如同一顆定時炸彈,壓得他胸口沉重。左肩的傷口已嚴重發炎,紅腫處隱隱滲出膿液,但他強忍劇痛,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老黑蹲在旁邊,低聲道︰“陸陽,這情報太要命了。鬼子要是用細菌武器,鷹嘴崖守不住,前線就全完了。”他頓了頓,擔憂地看向陸陽,“你的傷得治,不然…”
    “治不了。”陸陽打斷,語氣冷硬,“時間不等人。鬼子三天後動手,咱們得搶在他們前面,截了重炮和細菌武器。”他指著地圖上青陽城以北的一條運輸路線,“這條路是偽軍運物資的必經之路,地勢狹窄,適合設伏。但情報里沒說細菌武器的具體位置,我得再混進去,摸清楚。”
    猴子湊過來,手里攥著一把從青山鎮繳獲的刺刀,咧嘴道︰“陸哥,你剛炸了他們的倉庫,趙德勝那老狐狸肯定提高戒備了。還用‘李文昌’的身份,怕是不好使了吧?”
    陸陽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好使就換個身份。”他從繳獲的物資中翻出一套偽軍中尉軍服,證件上寫著“張志遠”,是個虛構的輜重連副連長。他低聲道︰“趙德勝貪財,底下人更貪。偽軍團亂得像個菜市場,換個身份,照樣能混進去。”
    老黑皺眉︰“陸陽,特高課的山本死了,他們肯定會查。你這傷再拖下去,命都得搭進去。”
    “命?”陸陽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老王都沒了,我這條命算什麼。”他站起身,活動左肩,痛得額頭滲出冷汗,卻強撐著沒倒,“猴子,你去村里弄幾箱假煙酒,裝成輜重連送的補給。老黑,準備裝甲車和炸藥,埋伏在運輸路線。等我信號,動手。”
    猴子點頭,轉身跑去辦事。老黑嘆了口氣,低聲道︰“小心點,特高課的鼻子比狗還靈。”
    夜色籠罩青陽城,城門戒備森嚴,偽軍士兵持槍盤查,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陸陽換上“張志遠”的中尉軍服,臉上貼了些胡茬,戴上一頂壓低的軍帽,掩蓋傷病的憔悴。他推著一車偽裝成煙酒的木箱,里面藏著微型炸藥和幾把短刀。猴子和兩名隊員扮成輜重連士兵,低頭跟在後面。
    陸陽昂首走向城門,遞上證件,用帶著點痞氣的口吻道︰“張志遠,輜重連的,送補給給趙團長。快開門,別耽誤事!”他拍了拍木箱,露出一瓶假酒,晃了晃。
    哨兵掃了眼證件,見木箱里似乎是好酒,眼中閃過貪婪,揮手放行︰“張長官請!”陸陽冷哼一聲,大搖大擺走進城門,猴子等人緊隨其後。
    軍營內燈火通明,倉庫爆炸後的混亂還未平息,偽軍士兵來回奔走,咒罵聲此起彼伏。團部仍設在舊縣衙,趙德勝坐在堂內,滿臉怒氣,正對幾個軍官咆哮︰“特麼的!倉庫炸了,山本也死了,你們這群廢物吃干飯的?!”
    陸陽走進團部,敬了個禮,恭聲道︰“趙團長,張志遠奉命送補給,順便匯報輜重連情況。”他遞上一份偽造的清單,上面列著煙酒和布匹,暗藏幾行無關緊要的軍務。
    趙德勝接過清單,掃了一眼,臉色稍緩。“張中尉,補給送得及時,坐下喝一杯!”他揮手讓人搬來木箱,打開一看,假酒和布匹讓他咧嘴一笑,“不錯,有心了。”
    陸陽坐下,陪著喝了兩杯,暗中觀察。團部桌上放著一份新的地圖,標著運輸路線和幾個紅點,旁邊還有一個密封的鐵盒,盒蓋上刻著日文“極秘”。他心頭一動,猜測那可能與細菌武器有關。
    正聊著,一個偽軍副官匆匆跑進,附耳對趙德勝低語︰“團長,特高課新派了個顧問,叫藤田,剛到,正在查山本的死。”趙德勝臉色一變,揮手讓副官退下,低罵︰“鬼子淨添亂!”
    陸陽不動聲色,趁機道︰“趙團長,輜重連的弟兄們想多弄點彈藥,最近路上不太平。能不能通融通融?”他遞上一包從青山鎮繳獲的銀元,笑得諂媚。
    趙德勝眼楮一亮,收下銀元,拍拍胸脯︰“好說!張中尉是自己人,彈藥的事包在我身上。”他轉頭對副官道︰“帶張長官去倉庫挑點東西!”
    陸陽隨副官來到軍營倉庫,里面堆滿彈藥箱和糧食,角落里卻有一個單獨的鐵皮櫃,鎖得嚴實,門口有兩個日軍哨兵守著。他假意檢查彈藥,靠近鐵櫃,低聲問副官︰“這是啥?看著挺寶貝。”
    副官壓低聲音︰“別問,那是鬼子的東西,听說是什麼‘特種武器’,誰踫誰死。”他催促陸陽趕緊挑彈藥,別多事。
    陸陽心頭一震,確認細菌武器就在鐵櫃里。他不動聲色,挑了幾箱子彈,暗中將一包微型炸藥塞在倉庫角落,設為兩小時後引爆。他回到團部,借口送禮,留下猴子等人“搬運物資”,自己則溜向電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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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報室燈光昏暗,一個偽軍文書在整理文件。陸陽一掌擊暈文書,翻出最新電報謄抄件。情報顯示︰細菌武器由特高課藤田親自押運,三天後隨重炮車隊出發,目標鷹嘴崖,釋放時間定在總攻當晚。電報還提到一個代號“月影”,疑似日軍內部的秘密行動。
    陸陽抄下情報,塞進靴底,正要離開,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藤田推門而入,瘦削的臉上滿是陰鷙,手里握著一把手槍︰“你是誰?深夜在此何干?”
    陸陽心跳加速,面上卻擠出笑︰“藤田顧問,在下張志遠,輜重連的,喝多了走錯地方。”他假意踉蹌,扶住桌子。
    藤田冷笑,槍口對準陸陽︰“走錯?特高課不信巧合。”他正要扣扳機,陸陽猛地撲上,短刀刺入其腹部,血濺一地。他迅速拖尸藏在桌下,擦去血跡,溜出電報室。
    回到團部,趙德勝已醉得東倒西歪,陸陽低聲道︰“趙團長,補給送完了,我得回去復命。”趙德勝揮手讓他走,渾然不覺。
    陸陽帶猴子等人撤出軍營,半路通過耳麥通知老黑︰“炸藥已設,兩小時後引爆,細菌武器在倉庫鐵櫃,準備截車隊。”兩小時後,軍營倉庫爆炸,火光沖天,偽軍亂成一團。老黑帶裝甲車沖入,掩護陸陽撤離。
    回到野狼谷,陸陽掏出情報,沉聲道︰“細菌武器三天後運往鷹嘴崖,鬼子還搞了個‘月影’行動,可能是暗殺或破壞。咱們得截車隊,毀了武器。”他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老王,這情報,為你拿的。”
    老黑低聲道︰“你的傷…”
    “沒事。”陸陽打斷,目光如炬,“鬼子不死,咱們就得干。”他轉頭對猴子道︰“去村里弄幾套偽軍軍服,準備喬裝截車隊。”
    青陽城的爆炸讓偽軍第一團陷入混亂,趙德勝暴跳如雷,嚴令徹查,但特高課的藤田失蹤讓他更加惶恐。陸陽卻沒有停歇,他知道,細菌武器的運輸迫在眉睫,必須搶在車隊出發前摸清更多細節,尤其是“月影”行動的真相。
    次日清晨,陸陽換上一套新的偽軍上尉軍服,證件上寫著“王浩然”,偽裝成從外地調來的參謀。他臉上貼了假胡子,戴上一副破舊的圓框眼鏡,掩蓋傷病的憔悴。左肩的傷口已腫得嚇人,但他用烈酒清洗,強忍劇痛,裝出一副精干模樣。
    猴子扮成他的副官,推著一車偽裝成藥品的木箱,里面藏著微型炸藥和短刀。老黑帶裝甲車埋伏在運輸路線外圍,隨時接應。陸陽低聲道︰“這次我混進團部,探‘月影’的底。猴子,你找機會接近鐵櫃,確認細菌武器的數量和包裝。老黑,等我信號,截車隊。”
    軍營內戒備更嚴,哨兵加倍,偽軍士兵人人自危。陸陽走進團部,趙德勝正在訓斥軍官,桌上放著一份新的運輸計劃。他敬了個禮,恭聲道︰“王浩然,奉上峰之命,協助運輸事宜。”他遞上一份偽造的調令,蓋著從藤田尸體上搜來的特高課印章。
    趙德勝掃了眼調令,臉色陰晴不定。“王上尉,特高課的人?”他試探道。
    陸陽點頭,壓低聲音︰“藤田顧問有交代,‘雷霆’計劃必須萬無一失。我來協助您,確保物資安全。”他遞上一包銀元,笑得諂媚。
    趙德勝收下銀元,臉色稍緩,拍拍陸陽肩膀︰“好,王上尉是自己人!運輸的事就靠你了。”他轉頭對副官道︰“帶王上尉去看看車隊準備情況。”
    陸陽隨副官來到軍營後院,十幾輛卡車整裝待發,裝滿重炮彈藥,角落里停著一輛密封的鐵皮車,門口有四個日軍哨兵守著。他心頭一動,猜那是細菌武器的運輸車。他假意檢查車隊,靠近鐵皮車,低聲問副官︰“這車裝的啥?看著挺特別。”
    副官壓低聲音︰“別問,那是鬼子的東西,特高課直接管的,听說踫一下就死。”他催促陸陽趕緊走。
    陸陽不動聲色,暗中將一枚微型炸藥貼在鐵皮車底,設為延時引爆。他回到團部,借口整理文件,溜進趙德勝的辦公室。桌上放著一份加密文件,標著“月影”字樣。他迅速撬開抽屜,翻出文件,內容觸目驚心︰“月影”是一支日軍暗殺小隊,目標是鷹嘴崖守軍指揮官,計劃在細菌武器釋放後突襲,徹底癱瘓防線。
    陸陽抄下文件,塞進靴底,正要離開,趙德勝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個偽軍參謀,眼神陰鷙︰“王上尉,你在干嘛?”
    陸陽心跳加速,面上卻擠出笑︰“趙團長,我在整理運輸計劃,怕出岔子。”他假意遞上一份偽造的文件,掩蓋動作。
    趙德勝眯起眼,參謀突然道︰“團長,這人不對勁!藤田死後,特高課沒派過參謀!”他拔出手槍,對準陸陽。
    陸陽猛地撲向參謀,短刀刺入其胸膛,血濺一地。趙德勝嚇得大叫,陸陽一掌擊暈他,拖到角落藏好。他迅速擦去血跡,溜出辦公室。
    與此同時,猴子趁亂接近鐵皮車,確認車內有二十箱細菌武器,包裝為密封玻璃瓶。他將炸藥藏在車底,設為與陸陽的炸藥同步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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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陽通過耳麥通知老黑︰“情報到手,細菌武器在鐵皮車,‘月影’是暗殺小隊。十分鐘後引爆,準備截車。”他帶猴子撤出軍營,半路撞上一隊偽軍巡邏,他操著南方口音吼道︰“快!車隊有支那人偷襲!”巡邏隊慌忙跑向軍營,陸陽趁亂溜出城門。
    十分鐘後,軍營火光沖天,鐵皮車和倉庫接連爆炸,細菌武器化為灰燼。偽軍亂成一團,老黑帶裝甲車沖入,掩護陸陽撤離。
    野狼谷的夜色深沉,篝火的微光在寒風中搖曳,映出陸陽疲憊卻堅定的面容。他攤開從青陽城偽軍團偷來的“月影”情報,字里行間透著日軍的陰狠算計。代號“月影”的暗殺小隊由特高課精銳組成,計劃在細菌武器釋放後突襲鷹嘴崖,刺殺守軍指揮官李雲龍,徹底癱瘓防線。這不僅是一場軍事行動,更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旨在讓鷹嘴崖在混亂中淪陷。
    陸陽的左肩傷口已腫得嚇人,膿血滲出,烈酒清洗時的刺痛讓他額頭冒汗,但他咬緊牙關,強撐著不倒。老黑蹲在旁邊,低聲道︰“陸陽,鬼子的‘月影’小隊不好對付,特高課的家伙都是亡命徒,個個身手不凡。咱們人少,硬踫怕是吃虧。”
    陸陽冷笑,指著地圖上鷹嘴崖以北的一片密林,“他們要暗殺李雲龍,必定從這條小路潛入,地形復雜,適合設伏。”他頓了頓,目光如刀,“但光截殺‘月影’不夠,鬼子還有後手。情報里提到‘雷霆’計劃的第二階段,可能是更大規模的進攻。我得再混進青陽城,探他們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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