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的春夜帶著微涼，陸陽站在特務機關的樓頂，手指間的香煙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山本君，這麼晚還不休息？"井上少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陸陽轉身時注意到老狐狸眼中閃過的一絲探究。
"長官，"陸陽掐滅香煙，微微欠身，"最近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農業研究所的事情，總讓我放心不下。"
井上少將走到欄桿邊，望著遠處的燈火︰"你太認真了，那不過是個普通的研究所。"說這話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欄桿。
陸陽低頭整理軍裝的袖口，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苦笑︰"可是長官，我總覺得自己辜負了您的信任，讓研究所遭到了破壞。"
"哦？"井上少將轉過身，月光下他的眼神變得銳利，"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陸陽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這是我整理的調查報告，發現行動那天晚上，確實有幾個可疑的人在研究所附近出現過。"說著，他的手指輕輕顫抖。
葉婉如的別墅里，一場深夜的私人音樂會正在進行，鋼琴聲悠揚婉轉。
"葉小姐的琴藝真是讓人陶醉，"一位日本軍官放下酒杯，眼神迷離，"不知道能不能請您為我們多演奏一曲？"
葉婉如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停頓，回頭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榮幸之至，不過我听說最近軍方在找一些可疑分子？"
"啊，是的，"軍官搖晃著酒杯，"那些該死的特務，總是讓我們頭疼。"說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在這時，陸陽推門走進了音樂室，他的軍裝一絲不苟，臉上帶著疲憊︰"抱歉打擾了，井上將軍讓我來傳達一個消息。"
葉婉如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一滑，發出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山本君看起來很累呢，要不要也欣賞一下音樂？"
陸陽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月光︰"最近確實很忙，特別是那個研究所的事情，讓人寢食難安。"
音樂室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幾個軍官交換著眼神。
"山本君太認真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大佐開口道，"那種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陸陽一眼。
陸陽從窗邊轉過身，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可是大佐，我總覺得自己負有責任。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了一些可疑的人影。"
"哦？"大佐放下酒杯，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你看到了什麼？"
陸陽走到鋼琴旁，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黑色的鋼琴漆面︰"那天晚上月色很暗，我只看到幾個黑影在圍牆附近晃動。"
葉婉如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跳動，彈奏出一段輕快的旋律︰"山本君太敏感了，那時候我正在舉辦音樂會，很多客人都在花園里散步呢。"
"是啊，"另一個軍官附和道，"那天晚上葉小姐的音樂會可熱鬧了，我記得井上將軍也在場。"
陸陽的手指停在琴鍵上，輕輕按下一個低音︰"可是那些人影，總讓我覺得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匆匆推門而入︰"山本參謀，井上將軍請您立即去一趟司令部。"
陸陽整理了一下軍裝，向在場的人微微鞠躬︰"失禮了，我先告辭。"
當陸陽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音樂室里的氣氛才漸漸松弛下來。
葉婉如的手指重新落在琴鍵上，悠揚的音樂聲再次響起，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月光下，陸陽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長。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摸著口袋里的密電，那是組織剛剛發來的新的任務指令。
【暗流涌動】
司令部的燈火通明，陸陽站在井上少將的辦公室外，听著里面傳來的爭吵聲，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軍裝的紐扣。
"山本參謀，你的調查報告里有很多疑點，"井上少將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里把玩著一支鋼筆，"比如說，為什麼你會在事發前一天，突然要求檢查研究所的防衛系統？"
陸陽的後背微微滲出冷汗，但臉上依然保持著恭敬的表情︰"正是因為發現了防衛系統的漏洞，所以我才會..."
"夠了！"井上少將猛地拍案而起，鋼筆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特高課已經掌握了一些對你不利的證據。"
陸陽彎腰撿起鋼筆，遞還給井上少將時，注意到老狐狸眼中閃過的一絲異樣︰"請長官明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特務匆匆闖入︰"報告！在研究所廢墟中發現了新的線索！"
葉婉如的別墅花園里，月光下的薔薇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她正在為幾位軍官夫人泡茶。
"听說特高課最近在秘密調查一個叫山本的參謀，"一位軍官夫人壓低聲音說道，手指不停地擺弄著茶杯。
葉婉如的手微微一頓，茶水差點溢出杯沿︰"山本參謀？就是那個經常來參加我們音樂會的那位嗎？"
"對，就是他，"另一位夫人接話道，眼神中帶著幾分八卦的興奮，"听說他和研究所的爆炸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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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如放下茶壺，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這怎麼可能？那天晚上山本參謀不是一直在我這里參加音樂會嗎？"
特務機關的檔案室里，陸陽正在翻閱一份份文件，突然，一張照片從文件夾中滑落。
照片上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研究所爆炸前的傍晚，出現在圍牆附近。
陸陽的手指微微發抖，這個角度，這個身影，為什麼如此眼熟？
深夜的街道上，陸陽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感覺後面有人跟蹤。
他故意拐進一條小巷，借著月光看清了牆上的影子︰兩個人，應該是特高課的特務。
就在這時，前面的路口傳來了優雅的鋼琴聲，是葉婉如的別墅。
陸陽推開別墅的大門，看到葉婉如正在為幾位喝醉的軍官演奏︰"這麼晚還不休息？"
葉婉如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頭也不回地說︰"山本君，要不要也來听一曲？最近你看起來很累呢。"
跟蹤的特務也跟了進來，但在看到滿屋子的軍官後，只能躲在角落里觀察。
"山本君，"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大佐拉著陸陽坐下，"听說特高課最近在查你？"
陸陽接過葉婉如遞來的酒杯，苦笑著說︰"可能是我最近工作太認真，得罪了一些人。"
"哈哈哈，"大佐拍著陸陽的肩膀，"你太死板了，來，喝酒！"
酒過三巡，大佐醉得不省人事，其他軍官也都東倒西歪。
葉婉如的手指依然在琴鍵上跳躍，但琴聲中似乎多了幾分焦慮︰"山本君，特高課的人還在外面。"
陸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沒關系，讓他們看個夠。"
走出別墅時，陸陽的腳步有些不穩，像是喝醉了酒，但他的眼神依然清明。
特務們跟著陸陽七拐八拐，最後在一個小巷子里失去了目標。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陸陽已經從另一個方向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躺在床上，陸陽回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手指無意識地摸著枕頭下的手槍。
明天，他還要去面對井上少將的審訊，還要繼續演這場戲。
但至少今晚，他在葉婉如的幫助下，暫時擺脫了特高課的監視。
【暗夜追蹤】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陸陽躺在床上，听著樓下傳來的腳步聲，那是特高課換崗的特務。
"山本參謀，"樓下傳來一個特務的喊聲，"井上將軍請您立即去一趟司令部。"
陸陽站在鏡子前整理軍裝，看著鏡中自己略顯蒼白的臉色，手指在領口的勛章上停留了片刻。
司令部的走廊里，幾個軍官看到陸陽，立即停止了交談，眼神中帶著異樣的探究。
"進來吧，"井上少將的聲音從辦公室傳出，陸陽推開門，看到桌上擺著一疊照片。
井上少將指著照片說︰"這些都是研究所爆炸前後的監控照片，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嗎？"說著，老狐狸的眼楮眯成一條縫。
陸陽彎腰查看照片，突然發現其中一張上有葉婉如別墅的一角︰"報告長官，這些照片似乎都拍攝于同一時間段。"
"沒錯，"井上少將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有意思的是，這個時間段，你應該在葉小姐的音樂會上，可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特高課的田中警部闖了進來︰"報告將軍，我們在研究所廢墟中發現了軍統的聯絡電台！"
井上少將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山本君，你怎麼看？"
陸陽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軍裝的紐扣︰"長官，如果我沒記錯，葉小姐的別墅就在研究所西面不到兩公里的地方。"
"哦？"井上少將重新坐回椅子，"你是說，那天的音樂會可能是掩護？"
陸陽低頭思索片刻︰"請允許我親自去調查葉小姐。"
離開司令部時，陸陽注意到特高課的人依然在跟蹤他，但這次他沒有甩掉他們。
葉婉如的別墅里，優雅的女主人正在為客人彈奏肖邦的夜曲，陸陽推門而入時，琴聲戛然而止。
"山本君，"葉婉如的手指停在琴鍵上，"今天怎麼有空來听音樂？"
陸陽走到鋼琴旁，注意到葉婉如手指的微微顫抖︰"葉小姐，特高課想要檢查您的別墅。"
琴房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幾位客人面面相覷。
"檢查我的別墅？"葉婉如輕笑一聲，手指重新落在琴鍵上，"為什麼？"
陸陽從口袋里掏出那張照片︰"因為這個，研究所爆炸時，監控拍到了您別墅的一角。"
葉婉如的手指突然按錯了音符，發出一聲刺耳的雜音︰"山本君，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陸陽搖搖頭，"我是在幫你洗清嫌疑。"說著，他的目光掃過琴房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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