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警察局的清查行動取得成功後，陸陽向川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最近我們發現，軍統的情報網可能已經滲透到周邊地區，"陸陽拿出一份精心準備的報告。
川島翻看報告，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
"建議對附近各地警察局進行全面清查，"陸陽正色道，"以防止出現第二個哈爾濱監獄事件。"
特高課很快批準了這個提議，陸陽獲得了特別調查權。
一時間，從齊齊哈爾到佳木斯，從牡丹江到綏芬河，特高課的調查組如秋風掃落葉般展開行動。
每到一處，陸陽都會先調閱當地警察局的人事檔案和財務記錄。
"這個科長的女兒在上海讀書，每月都有大筆匯款，"他會若有所思地說。
"那個隊長的弟弟在重慶開了間商行，往來頻繁啊，"他會意味深長地記錄。
這些看似合理的懷疑，都成了清洗的理由。
一時間，各地警察局人心惶惶，不少漢奸開始動搖。
有的趁著還沒被調查，主動聯系了抗聯。
有的干脆帶著家人逃往關內，再也不敢回來。
更有甚者，帶著重要情報投靠了地下黨。
陸陽通過秘密渠道得知，短短一個月內，抗聯就接收了二十多名投誠的警察和偽軍。
然而，當調查組到達牡丹江時，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
牡丹江憲兵隊的小隊長竹下正雄，對特高課的調查表現出明顯的抵觸情緒。
"山佐課長，"竹下冷冷地說，"牡丹江的治安一直很好，不需要特別調查。"
陸陽面帶微笑︰"竹下隊長誤會了，這是上級的統一部署。"
"但是，"竹下打斷道，"憲兵隊有權保護自己的轄區。"
辦公室里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陸陽注意到，竹下說話時右手一直按在佩刀上。
"竹下君，"陸陽慢條斯理地說，"你這是在妨礙特高課的公務嗎？"
竹下的手指微微發白︰"山佐君，你最好記住，這里是牡丹江，不是哈爾濱。"
"我當然記得，"陸陽站起身，"我還記得上個月牡丹江到滿洲里的軍火運輸線被襲擊的事。"
竹下的臉色突然變了。
"那批軍火最後去了哪里？"陸陽意味深長地問，"據說是通過憲兵隊的關系運送的？"
辦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竹下額頭上滲出冷汗︰"你...你在懷疑什麼？"
"我什麼都沒懷疑，"陸陽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搜查令，明天開始調查。"
走出憲兵隊時，陸陽已經看出，竹下一定有什麼把柄。
而這個把柄，很可能比軍統的問題更嚴重。
回到臨時住所，陸陽立即讓人秘密調查竹下的背景。
他預感到，牡丹江這趟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陸陽很快發現，竹下正雄的問題遠不止軍火失竊這麼簡單。
通過秘密調查，他掌握了竹下與當地走私集團的密切關系。
"有意思，"陸陽翻看著情報，"這個走私集團專門把物資運往甦聯。"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竹下手下的幾個心腹，都曾在關東軍特種部隊服役。
"查一下他們的具體履歷，"陸陽對情報員說，"特別是在特種部隊時的經歷。"
三天後，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擺在陸陽面前。
原來竹下和他的心腹們，都參與過關東軍的秘密細菌實驗。
這個發現讓陸陽眼前一亮，這可是個大把柄。
第二天一早，陸陽再次來到憲兵隊。
"竹下君，"他笑眯眯地說，"731部隊的研究很有趣吧？"
竹下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你...你怎麼知道？"
"特高課什麼都知道，"陸陽意味深長地說，"包括那些運往甦聯的"特殊物資"。"
竹下終于崩潰了，承認自己一直在向甦聯出售細菌戰相關情報。
陸陽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自首書︰"簽了它，我可以既往不咎。"
竹下顫抖著簽下名字，從此牡丹江憲兵隊也成了陸陽的掌中之物。
解決了竹下的問題，陸陽立即開始對牡丹江警察局的清查。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敢阻攔特高課的調查。
一周之內，牡丹江警察局的主要負責人全部被拿下。
陸陽借機將幾個地下黨員安插進關鍵崗位。
"山佐課長真是厲害，"川島在電話里贊嘆，"短短一個月就肅清了兩個地區。"
陸陽謙虛地說︰"這都是上級領導正確指示的結果。"
放下電話，陸陽看向地圖，下一個目標是齊齊哈爾。
齊齊哈爾的情況比較特殊，那里駐扎著關東軍第四師團。
警察局局長是個老牌親日派，在日本人中很有威望。
但陸陽通過情報網得知，這位局長私下里和重慶方面有聯系。
"這次要更加謹慎，"陸陽對手下說，"對方很狡猾。"
第二天，特高課調查組浩浩蕩蕩開進齊齊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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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局長竟然熱情地歡迎他們。
"山佐課長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局長笑容滿面。
陸陽心里冷笑，表面上卻也很客氣︰"承蒙關照。"
晚上，局長特意設宴款待調查組。
酒過三巡，局長突然說︰"山佐君，听說你在哈爾濱和牡丹江都很有成績啊。"
陸陽謙虛地笑笑︰"都是分內之事。"
"不知道，"局長意味深長地說，"山佐君對我們齊齊哈爾有什麼看法？"
陸陽放下酒杯︰"局長這是什麼意思？"
"無他，"局長笑道，"就是想和山佐君做個交易。"
原來，這位局長早就察覺到風向不對，想要主動出擊。
"我可以配合調查，"局長壓低聲音，"但要請山佐君網開一面。"
陸陽心中暗笑，這正中下懷。
"這個......"他故作為難，"要看局長的誠意了。"
局長立即會意︰"明天我就把幾個不安分的科長送給山佐君。"
陸陽點點頭︰"那就請局長多多配合了。"
第二天，齊齊哈爾警察局就"主動"向特高課檢舉了幾名"親重慶分子"。
這些人大多是局長的政敵，正好被他借機清除。
陸陽則借此機會，把自己的人安插進空缺的位置。
表面上看，齊齊哈爾的清查非常成功。
但實際上，陸陽已經在警察系統內部布下了一張大網。
而那位精明的局長，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陸陽布局中的一顆棋子。
就這樣，特高課的調查組像一把尖刀，不斷切開偽滿警察系統的防線。
表面上是在清除親重慶勢力，實際上卻在重組地下工作網絡。
一個月後，陸陽向川島提交了總結報告。
報告中說，通過這次行動，共抓獲親重慶分子六十余人。
但只有陸陽知道，在這場看似肅清"敵特"的行動中。
抗日力量已經悄悄滲透進了偽滿警察系統的各個角落。
而這，僅僅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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