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進行了通報。
站長王天木一听是陸陽？
呆立了半天，這家伙消失了將近大半年，又出現在自己門口了？
“趕緊請他進來！”
陸陽也不知道是誰當站長，反正愛誰誰。
他推開站長辦公室的門，一下愣住了。
站長竟然還是王天木，那個曾經和自己共事的老軍統。
王天木看著陸陽臉上猙獰的傷疤，眼圈突然紅了。
"陸處座，你受苦了。"王天木哽咽著說。
陸陽苦笑一聲︰"天木兄，好久不見。"
"你這半年都去哪了？"王天木問道，"我們都以為你......"
陸陽擺擺手︰"說來話長，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他直視王天木的眼楮︰"我要和戴雨農通話。"
王天木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好，我這就安排。"
很快，電話接通了。
"喂，是戴局長嗎？"陸陽開口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戴雨農的聲音︰"是我，你是......"
"陸陽。"
又是一陣沉默。
"陸陽，你還真活著？......"戴雨農的聲音有些顫抖。
陸陽冷笑一聲︰"讓您失望了？"
戴雨農嘆了口氣︰"陸陽，我們相識兩年來，我待你不薄吧，......"
"局座？"陸陽回頭看了眼王天木，王天木趕緊轉身走了出去。
陸陽繼續，"我希望解釋我們的誤會，這之前你要保證葉婉如的安全，她已經是我的老婆了！"
“誤會？毛奇武等一批軍統元老，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是日本特務，你愛信不信。”陸陽死活不能承認啊，這承認了，還救什麼人，自身都難保了。
戴雨農急忙解釋︰"那是有人在背後挑撥，我也是被蒙蔽了？"
“嗯！”陸陽想“既然你把話拉回來，我就順著你聊。”
"戴局長，我們開門見山吧。"
"你說。"戴雨農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陸陽深吸一口氣︰"我可以用自己換葉婉如的自由。"
電話那頭沉默了。
"但是，"陸陽繼續說，"您必須保證葉婉如的安全。"
"如果她少了一根頭發，我會拼死也要弄死你。"
戴雨農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陸陽啊陸陽，你還是這麼沖動。"
"葉婉如很安全，我們只是例行調查而已。"
陸陽冷哼一聲︰"希望您說到做到。"
戴雨農嘆了口氣︰"陸陽，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啊。"
"這些年來，我對你又欣賞又恨鐵不成鋼。"
"你要是能回來，我保證既往不咎。"
陸陽笑了︰"戴局長，您這官話說得真好听。"
"我們走著瞧吧。"
說完，陸陽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陸陽打開房門，請王天木進來。
"陸處座，你這是......"
陸陽擺擺手︰"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王天木嘆了口氣，突然說道︰"要不要我給你接個風？"
陸陽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啊，正好敘敘舊。"
當晚，王天木在一家私人會所設宴。
陸陽一進門，就看到許多熟悉的面孔。
都是他曾經的學生和下屬。
"陸處長！"
"陸老師！"
眾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陸陽一一點頭致意，心里卻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他也是軍統的紅人，前途無量。
如今卻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來來來，都坐下吧。"王天木招呼大家入座。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陸處長，您這些年都去哪了？"一個年輕特務問道。
陸陽笑而不語，只是舉杯示意。
"就是啊，我們都以為您......"另一個特務欲言又止。
王天木見狀，趕緊岔開話題︰"來來來，大家都喝酒。"
陸陽環顧四周，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李明的家屬怎麼樣，我記得他有個兒子18歲了吧？"他問道。
眾人臉色一變，氣氛突然冷了下來。
王天木嘆了口氣︰"陸處座，我們按照規矩，給他家一筆撫恤金......"
陸陽心里一沉，已經猜到了結果。
"當年，他為了保護我的家屬，死在了香城的槍戰中。"
陸陽閉上眼楮，心里一陣刺痛。
李明，自己的老大哥，作訓處的副處長。
就這麼沒了。
陸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敬李明。"他低聲說道。
眾人紛紛舉杯，默默飲盡。
酒過半酣，王天木突然湊到陸陽耳邊。
"陸處座，我這里有個麻煩，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忙解決。"
陸陽挑了挑眉︰"說來听听。"
王天木壓低聲音︰"最近有個日本鬼子的組織在我們這里活動頻繁。"
"我們一直抓不到他們，您能不能......"
陸陽笑了︰"老王啊，你這是想讓我當替罪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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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木臉色一變︰"陸處座，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陽擺擺手︰"開玩笑的，我幫你。"
"不過，"他眯起眼楮，"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王天木連連點頭︰"您說。"
陸陽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王天木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陸陽笑了笑，舉起酒杯︰"那就這麼說定了。"
宴會結束後，陸陽拒絕了王天木的安排。
來到了當年在滬上杜星野留給自己的別墅。
後來一直給陳怡君管理，不知現在如何了。
陸陽站在熟悉的別墅門前，心跳加速。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咚咚咚"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門開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探出頭來。
"誰......"老人的話戛然而止，眼楮瞪得老大。
"陸先生？"老管家顫抖著聲音問道。
陸陽笑了笑︰"老張，好久不見。"
這是以前陳怡君的人，負責看管這里。
當年，陸陽和陳怡君，青藍，宛如等人一起住在這里。
後來青幫復仇，在門口扔手榴彈後，陸陽就去了香城。
一直沒回來過了。
老張眼中瞬間涌出淚水，一把抱住陸陽。
"先生，您可算回來了！"老張哽咽著說。
陸陽拍了拍老張的後背，心里也是一陣酸楚。
他走進院子，熟悉的景象讓他恍如隔世。
院子里的花草依舊茂盛，仿佛時光從未流逝。
老張的妻子和兒子也聞聲出來，看到陸陽都驚呆了。
"少爺，您...您還活著......"老張妻子結結巴巴地說。
老張的妻子于是當年的佣人，一直按照陳怡君的吩咐，叫陸陽少爺。
陸陽笑著點點頭︰"我回來了。"
一家人把陸陽迎進屋，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
陸陽一一回答，心里卻想著其他事。
自己這次高調露面，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但他已經不在乎了，該來的總會來。
夜深了，陸陽樓上樓下的四處查看，尋找當年的影子。
和陳怡君在二樓打情罵俏。
和青藍，宛如等人的歡聲笑語。
點點滴滴，如隔昨日。
躺在熟悉的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不覺，天亮了。
陸陽剛起床，電話就響了。
他拿起听筒，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文翰嗎？"
陸陽愣了一下︰"陳怡君？"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啜泣聲。
"文翰，對不起......"陳怡君哽咽著說。
陸陽嘆了口氣笑道︰"怡君，哭什麼？你不是一直想抓我嗎？。"
"不，我必須道歉，"陳怡君說，"我不該因愛生恨，做出那些事......"
陸陽沉默了，他想起了被陳怡君追捕的日子。
"你為什麼突然......"
"我知道錯了，"陳怡君打斷他，"我不該監視青藍他們，更不該抓你......"
陸陽苦笑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知道晚了，"陳怡君說，"但我想彌補......"
陸陽嘆了口氣︰"怡君，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
"我知道，"陳怡君急忙說，"所以我馬上回滬上，和你一起面對。"
陸陽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回來，"陳怡君堅定地說，"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陸陽心里一暖，但隨即又冷靜下來。
"不行，太危險了。"
"我不怕，"陳怡君說，"我只怕失去你......"
陸陽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陽，你要小心戴雨農，"陳怡君突然說，"我怕他會派人暗殺你。"
陸陽冷笑一聲︰"他敢嗎？"
"你別大意，"陳怡君急切地說，"戴雨農這人陰險狡詐，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陸陽嘆了口氣︰"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你等我，"陳怡君說，"我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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