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另一種解讀的方式嗎?”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響起,一個古羅馬士兵裝扮的男子出現在一旁。
“恐怕,它的意思十分明確︰我和姐姐,必須有一個人付出犧牲——以生命為代價,才能完成‘我們’的試煉……恐怕,也正因如此…預言才會選擇一對雙子吧。”
“造化弄人啊……”卡呂普索輕嘆口氣。
“姐姐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是,我做不到……真是可笑…明明我本就時日無多了,卻也懼怕迎接死亡……”
卡呂普索從玻呂茜亞微微顫抖的雙手之上看出了不安,沉默片刻,淡淡開口“既然卡厄斯為吾等留以指引,要將這場試煉留待最後…那麼,還有很多時間供汝沉思。”
……
“‘試煉’、‘預言’…他們在討論的話題,似乎有點耳熟呢。”和卡呂普索一模一樣的瑟希斯打斷了這場劇目。“可是,此三人從未在史詩中留下自己的名字。否則,吾斷然不會毫無印象……”
“翁法羅斯的歷史在泰坦誕生前是一片‘混沌’,這還不奇怪嗎?”沒有像之前那樣批判瑟希斯打斷了一出好戲,但那刻夏此時的話語更是一柄尖刀,撕開了某些奇特的偽裝。“對此,我早有三種猜想。不過不是現在,先接著往下看吧。”
“卡呂普索,波呂茜亞…還有這位戰士…我曾經在哪里見過……”遐蝶看著台上的三個幻影,眼中露出一絲迷茫。
“言至于此……格奈烏斯,汝之試煉,可有把握?”沒有人回應遐蝶的迷茫,僅僅只是戲劇的繼續。
“當然。令我憂心的,反在戰勝它之後啊……它,乃至所有泰坦,或許已經……”最後的聲音變得模糊,甚至無法听清,似乎有人刻意抹去。
那刻夏眼神深沉“我猜,這個被刻意模糊的話語,或許能夠佐證我的一個猜想。不過現在的我無法找到當時的真相。”
身邊的瑟希斯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由于身軀上面綻放著柔柔的光芒,也沒有讓兩人發現,包括正在轉述這一切的遐蝶。
場景再度轉換。
“看來,汝已經下定決心了哪。”卡呂普索看著高大的紛爭泰坦雕像。
“嗯,這麼做是最穩妥的。”
“將‘勇氣’、‘榮耀’、‘堅韌’、‘犧牲’和‘理智’盡數分離……這就是你給那最後一次的試煉出的難題嗎?”
格奈烏斯沒有繼續與卡呂普索開口,而是越過她看向了一邊輪椅上的小孩“拜托你了,小姑娘,為我的隕落作見證。卡呂普索閣下,”他再度看向了卡呂普索“‘裂魂儀式’就由你主持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敢于為自己無法見證的未來犧牲?”
“因為那是我的宿命,屬于我的力量如此暴烈,總有一天,我也會被它席卷。況且——‘寧戰死,毋榮歸’——我早已走在這條路上了。我相信,換作是你的姐姐,或是卡厄斯,也一定會選擇這麼做。”
“我…沒這麼勇敢。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麼沉重的事情……”
格奈烏斯的虛影右手托起下巴“身為‘死亡’的神選,卻依舊不知該怎麼面對它啊……來聊聊吧,小姑娘。或許我的旅途,不該結束得這麼草率。還有時間,我不憚讓命運多等候片刻。”
“果然,這位戰士…是格奈烏斯閣下。身為尼卡多利神性化身,他將性命托付給我…讓人類親手終結他的瘋狂。所以,眼前這副景象是……”這一次打斷劇目的不再是瑟希斯,而是一旁的遐蝶。
“看來,我的部分猜想已經證畢︰‘這些英雄正是黃金裔們成就泰坦前的模樣。’”
“所以,波呂茜亞就是上一位死亡泰坦塞納托斯?可她的樣貌……”
“若果真如此,知曉她的去向,自然就能得知死亡泰坦的所在。不過現在,不妨先見證上一任紛爭的結局吧。”
隨著那刻夏話語落下,劇目繼續上演“‘榮耀’、‘勇氣’、‘堅韌’、‘犧牲’……最後只剩下‘理性’了麼。”
“打起精神來,小姑娘。不必為光榮的死亡落淚。”看著臉上難掩落寞的波呂茜亞,格奈烏斯打氣道。
“這世上的離別皆是哀傷,閣下。”
“不,小姑娘︰身為戰士,我見過太多猛烈的死亡。可現如今,我只能感受到寧靜……原來人世間還有這樣的活法。”
“明明靈魂所剩無幾,閣下還是這麼達觀…還是說,閣下已經無法感受到悲傷了呢?”
“坦率地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認︰這不是對命運的接納、淡漠,或是絕望……就算是那‘……’也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命運罷了。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失敗都不能坦然面對。”
“可是,死了之後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離別和死亡,本就並蒂雙生…凡人怎能輕易和解呢?”
“呵,還是解讀不了這一段。不過沒有關系,我肯定會得到應該有的結果。就算那意味著死亡。”
“哎……我不明白,不過,我可以給你講另一個故事解決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