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星,你沒有受傷,我很欣慰。”
星的幻象沒有回話。
“呵……不發表幾句感言嗎?帶著兩個沉默寡言的人一起旅行,感覺有點孤單哦。”
“我餓了。”言簡意賅的話語從星的幻象口中吐出,相比較星對自己的印象,眼前的“星”更加冷漠無情。
“呵,只有這種時候才會開口嗎?來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卡芙卡的語氣寵溺而無奈。
一邊的丹恆?)則是發出了刃的聲音“…如果可以,這次不要亂斬牛雜了。”
“怎麼?不喜歡家鄉的風味?”卡芙卡調笑道。
“我討厭內髒的腥氣。”
怎麼回事?這真的是我的記憶嗎?星看著這一幕,很是困惑。
我對這段對話完全沒有印象…姬子和丹恆的語氣也變得很不一樣。這到底是……
“迷…迷迷!記憶。遺忘,錯亂。)迷迷…迷迷我們。迷惑,解開。)”隨著小家伙的話語落下,眼前的兩個熟人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姬子變成了卡芙卡,丹恆變成了刃。
“卡芙卡…刃?!”
星不敢置信地捂住小嘴“不對,這不是我的記憶…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
“迷?迷迷記憶、偏差?無誤。真實。)迷迷迷迷深層,埋藏。遺忘。遺忘……)”
眼前的幾人倏然消失,但在遠處再次出現了幻象。
“又是一組‘不存在的記憶’…這次連薩姆都在嗎?從這個角度認識自己…有些怪異。”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星跑到了這組記憶邊上。
機械音從薩姆機甲中傳出“這次的‘劇本’完成得太過凶險,多虧星靈活應變,我們才逃出生天。總是在刀尖上旋舞的話,意外遲早會找上我們…卡芙卡。”
“我接受你的批評,薩姆。的確…有‘劇本’在,我們從未考慮過失敗的可能。我想,即便是星核獵手也需要一個‘撤退信號’,用來應對危機的局面。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來想一個吧?”卡芙卡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原本一直站在邊上閉目養神的刃睜開來了眼楮“‘觀隅反三……’,‘君命無二……’,‘憑城借一’。”
“啊…頗有仙舟氣息的口號呢。你不怕被過往束縛嗎?”
“只是一句舊時的暗號…無妨。我們沒什麼機會用上。”
看著不是很熟悉的幾人在熟悉的列車車廂中討論,星感觸良多。第一次感覺,列車如此陌生……
恰好此時星處于觀景車廂的前半部分,看了看周圍,星想要去觀景車廂看看,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
等到星來到觀景車廂之後就再次看到了星核獵手的成員。
怎麼回事,這些記憶,明明不存在于我的腦海中…卻又如此真實,無可辯駁。
看著眼前熟悉的陌生人,思慮再三,星還是上前試圖與幾人搭話。
幾人正好站的相當遠,好似就是在等著星的搭話。
第一個就是流螢,也就是薩姆機甲的駕駛人。
她流露出的表情和星印象中那位明媚的少女有些許不同——更加憂郁,更加幽深。
“星…有什麼事嗎?”看見來者是星,流螢還是強打起精神。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緊張。別怕,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我們再通讀一遍‘劇本’吧……”
“劇本究竟是什麼?”
結冰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不存在的記憶開始降溫,結霜…凝凍。流螢也不再作答。
星怔了怔,看向其他人。
走向了離流螢最近的銀狼。
銀狼難得手中放下了游戲機或者手機,抬頭看向來到身邊的星,眼中滿是不耐。
嘶,真像布洛妮婭,就是沒那麼高,沒那麼大。雖然很想將這句話說出來,但想到剛才才講兩句就結束的對話,星還是選擇先沉默一會。
“…有事嗎?我在下副本,沒空閑聊。”
“別玩了,快告訴我真相。”
“唉…我這才加入多久,有問題的話,去問卡芙卡不行嗎?線上游戲不能暫停,失陪啦。”
星睜大眼楮“我是怕你沉迷!”
但也是一樣的結局,隨著結冰的聲音,銀狼低下頭,不再理會星的呼喚。
“嘖。”星看向了一邊的刃。上次在羅浮就是這個家伙攔住了正欲阻止卡芙卡逃跑的自己來者,但除此之外自己對這家伙並沒有多少印象。
刃眼角的余光掃過過來的星,留下一道熾熱的軌跡。莫名的,星覺得眼前的刃貌似是處于可以溝通的情況。起碼在她印象中,眼前的刃已經身墮魔陰,不應該有理智。
但刃的話語卻是相當平靜“你怎麼了?”
咬了咬牙,星問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們受‘劇本’指引聚在一處,暫時完成一個共同的目標…僅此而已。其余諸事,我不關心。我只奉勸你一句——別讓卡芙卡失望。為了把你留在這里…她付出了許多,而且……”
星眼角抽搐“喂,話不要只說一半吶。”
可惜,回應她的還是結冰的聲音,以及刃的不再理會。
“嘶…”壓下了心中的煩躁,星看向了最後的,站在窗邊眺望星空的卡芙卡。
感受到星的靠近,卡芙卡緩緩轉身望向星,臉上的笑容兼具對外人的冷漠和獨屬于星的溫暖。
“發生什麼事了嗎?小丫頭。”
所有人里面,有且僅有眼前的女人稱呼自己一句小丫頭,雖然記憶不再,但星還是莫名的鼻頭一酸“為什麼我…好像忘記了你……”
“……忘記?我做了什麼令你不快的事嗎?我們是伙伴,我不希望有任何事物擋在我們中間,包括疑慮。我想……”
“卡芙卡?”
可回應依舊是冷漠的結冰聲。
星感覺自己快要碎了“我無法理解…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就在此時,記憶泰坦歐洛尼斯的囈語再次出現在星的耳邊。不過這一次,她卻從無法直接听懂的囈語當中听出了原意。
“美好的…被封存的……母親…你還在那里嗎?你可在看著?”
眼角依舊噙著一滴淚水的星大聲喊道“我能听懂你說的話了,歐洛尼斯!”
歐洛尼斯沒有理會星的呼喊,而是自顧自地說著話“逆流的記憶…在敲打。窗外…記住,要看窗外。”隨後不再言語。
一切的一切都停了下來。再沒有人理會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