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抬頭看看吧︰”說著白厄指向遠處星空中心星雲邊上的一圈星象“那是創世渦心的星宮十二相,它記錄著黃金裔的逐火之旅。”
“十二張虛位的圖騰,對應翁法羅斯的十二尊泰坦。而每一座被點亮的星宿,都代表一顆被人類歸于原位的火種。”
丹恆看著已經點亮的幾顆火種“歸位的火種…有了六顆,你們的征途已經走過了半程?”
白厄沒有了之前的活躍,微微帶著鄭重和尊敬開口“這是前人用巨大的犧牲換來的。黃金裔的腳步一度遭遇巨大的阻礙,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毫無進展……是阿格萊雅和緹寶老師再度召集起世界上的黃金裔,重啟了神諭中的征程。她們兩位,也是如今聖城中唯二的‘半神’。”
星想到了緹安和緹寧“誒?不應該是唯四嗎?”
“雖然緹寶、緹安、緹寧老師是三人,但以神格來算——還是一位吧。”白厄繼續開口“過去,泰坦是世界的支柱。而黃金裔從神諭中得到的啟示,是要擊碎這十二根基柱,重構世界的秩序。難題就在這里。當舊日的神明倒下後,需要有人來暫時扛起斷裂的支柱,填補神職空缺,直到創世神奇跡降臨。否則,世界在神諭應驗前就會徹底坍塌,變成一片廢墟。”
“阿格萊雅和緹寶老師,已經埋葬了自己的神明。現在的她們,是人也是神,更是翁法羅斯命運的背負者。”
“原來,‘屬于你的火種’是這個意思。”丹恆若有所思,不過一邊的星則是撓了撓腦袋,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擊落泰坦,回收火種,填補神職——這就是我等黃金裔的使命。我正行走在她們二位走過的路上。”
後面的遐蝶听著白厄的話語,陷入了沉思“使命…嗎?”
“對于這十二位泰坦…無論怎麼描述,都不如親耳聆听星宿中的私語更加直觀。”白厄沒有注意到身後遐蝶的喃喃低語,而是繼續向眾人介紹著眼前更加特殊的水盆“二位,不妨上前幾步,親自試試?”
“聆听星宿的聲音,這也能做到嗎?”丹恆很好奇地看向廣場中心的水盆。
三人來到水盆面前,還什麼都沒做呢,恍惚間三人好像听到了似遠似近,雌雄難辨的聲音低聲吟唱。
“……白晝寂靜無聲,黑暗已經登場……”
“……火焰節節攀升,鼓點如雨驟降……”
“……青銅為爾華蓋,黃銅為余悲鳴……”
三人的精神好似來到了一處奇異的空間當中,原本還很遙遠的十二星象仿若在自己眼前一般,似乎只需要細微的精神力波動就能讓自己選擇星象,實現之前所說的聆听星宿的聲音。
沈琬點開了像是一柄長矛一般的星象,居然是‘天譴之矛’尼卡多利的星象。
癲狂的囈語中夾雜著純粹的戰意,驀然間一段信息進入到了沈琬的精神當中。
是有關尼卡多利的信息。
簡單來說尼卡多利就是個狂戰士,以絕對的戰意以及強大的力量得到了戰士們的信仰,以極致的暴力熄滅紛爭,也就是以戰止戰,用戰爭維持翁法羅斯的平衡,但,現在的它,神體被黑潮侵蝕。
沈琬感覺很無聊,于是干脆點開邊上星象,這是一個由兩個對稱的圓與一根特殊的曲線實現中心對稱的優美圖像。
但是卻不是代表美麗的浪漫泰坦,而是災厄三泰坦之一的詭計泰坦、翻飛之幣——扎格列斯。
這一次的囈語變成了女聲,也更加柔和,但卻給人一種調皮的感覺。
相關的信息相當歡愉,這個家伙搶走了墨涅塔的位置並假扮成它的樣子接受崇拜。實際上的扎格列斯還被描繪成笑容和哭泣並存的雙面神明,兩部分就如謊言與真相共存的世間從不分離。
然後是災厄三泰坦的死亡泰坦,被譽為灰黯之手的塞納托斯。帶著些許虛無的意味,也好似正是黑潮的源頭,因此又戴上了毀滅的標簽。
隨後就是支柱三泰坦的大地泰坦,磐岩之脊——吉奧里亞、海洋泰坦,滿溢之杯——法吉娜、天空泰坦,晨昏之眼——艾格勒;創生三泰坦,全世之座——刻法勒、浪漫泰坦,黃金之繭——墨涅塔、理性泰坦,裂分之枝——瑟希斯;命運三泰坦,門徑泰坦,萬徑之門——雅努斯,律法泰坦,公正之秤——塔蘭頓,記憶泰坦,永夜之帷——歐洛尼斯。
十二尊泰坦各有自己的性格,也在信息中簡單講述了它們的生平。
听完了所有泰坦的聲音的沈琬意識回歸,耳邊仿若听到浪潮的聲音。
“如何?你們听見了嗎?”
“听見了。”這是丹恆。
“听不懂。”這是星。
沈琬沒有開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一次听見泰坦之聲時,我還只是個只知揮劍的孩子,全然不知生命的意義為何物。同樣地,我至今不知道神諭為何會選中自己,但我得感謝它…若非踏上這段旅程,我大概已經變成戰場上的孤魂野鬼了吧?”
白厄悠遠的目光回轉,看向幾人“說回你們,我想鄭重地發出邀請,希望兩位能加入黃金裔的陣營,助我們一同討伐尼卡多利,從紛爭的泰坦手中奪得火種。如果幾位心中還有疑問,我會盡力解答。”
沈琬從沉思中掙脫出來,看向白厄“我能看看你所說的那塊代表神諭的石碑嗎?”
白厄微微一怔“那種東西,並不存在,神諭最初的模樣,已經不可考證。我之前所說的,只是坊間流傳的傳聞罷了。”
沈琬看了一眼白厄,微微點頭。
“黃金裔是怎麼選上的呢?”
“……很遺憾,人們至今沒能弄清楚神諭的規則。唯一可信的推測是…它更青睞那些身陷極端境遇的人,會在他們眼前降下奇跡。”
星好奇提問“那世界上其他的黃金裔呢?”
“相傳,第一位黃金裔誕生在千年以前。自那以後,神選者就開始在世間行走。然後便是黃金戰爭…那場戰意背靠神明,卻讓凡人流盡了鮮血,眾多英雄在此期間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