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說著‘敢請教兩位尊姓大名’,可心里總忍不住想,這‘初次見面’的景象,對于各位恐怕是‘久別重逢’。”
“列位的仙舟之行,小女子也听了七七八八,不得不感嘆那幻朧偽裝之精妙,恰如世上另一個我,騙過了所有人。”
“是啊,我們甚至都分不清停雲小姐是何時被幻朧取代的。”三月七也有點難受。“還以為是追捕卡芙卡那會兒,停雲小姐消失了一陣,再出現時被掉包的。”
“可,事實卻要早得多呀。”停雲無奈開口。“每每想到這里,便會感到些許落寞,仿佛小女子的人生被切走了一部分,偏偏自己還被排除在外。”
“這同樣也是我的困惑之處。幻朧是如何扮作停雲的模樣,我畢竟未曾親見。依三位的意思,那時的‘停雲’看上去是哪般模樣?”
“有點神秘?”三月七試探開口。
“這怕是狐人天性,誰都知道神秘是吸引人的竅門喔。”隨後停雲看向星。
被盯上的星嘴角抽抽“比較危險?”
“小女子明明手無縛雞之力,莫非說的是心思活絡?那看上去,又像是何許人?”
“毀滅令使潛力股?”沈琬回答。
“這…算是恭維吧?怕是有點擔待不起啊。那…可有印象深刻之處?”
星眼眸微亮“三月說你好會差遣人!”
“我…我沒有!”三月七試圖抵賴。
“你有,就我們第一次去司辰宮的路上,幻朧讓我們找操作台的時候你說了!”
“那是幻朧,不是停雲!你…別當面告狀呀。”
停雲笑了笑“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在三位看來,小女子與記憶中的那人…稱得上別無二致嗎?”
“這不重要。”沈琬回答。
“等等——這說法是不是有點怪?明明停雲小姐才是本尊,為什麼要和冒牌貨比較?”三月七還沒听出停雲的意思。
“三月小姐怕是誤會了,小女子只是覺著有些惋惜,又有些慶幸。”
“…啊?”三月七還是沒听懂地摸了摸腦袋。
“做生意的總要消息靈通些,小女子在返航前,必然會知曉羅浮近況。若回到當初,倉促來去,想必也幫不上什麼忙。我應當會暫緩行程,在外尋求盟友的幫助,可如此一來……”
“我們豈不是根本就不會相見……”三月七接上話。
“是呀。听二位描述,那絕滅大君果真本領非凡,所作所為都和小女子如出一轍。說是偽裝,更像是代我活過了幾日。
各位的仙舟之旅,小女子遺憾錯失。可後續種種展開,除卻陰謀的部分,卻又與我本人在場不差分毫。停雲因此看見了一種可能……
那幻朧奪走了我的人生,狐人睚眥必報,絕不吃虧,小女子一定得從她手里拿回些什麼才是。
但思來想去,可稱得上等價之物的…也只有‘和各位的緣分’了。
想到這里,小女子才釋然了許多,也總算明白了該如何向三位開口。
各位恩公與我素未謀面,卻助我于水火之中,此情此景,與那時有何不同?小女子本該以禮相待,卻因忌憚那幻朧,反變得不像自己了。
而現在,停雲便要將失去的都拿回來,就從一個理所應當的稱呼開始——各位恩公,停雲向你們鄭重道謝。”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任誰都能听出話語中的無奈,狐人睚眥必報,但對手卻是星海間實力名列前茅的絕滅大君,幻朧也大概率不在乎與列車組的所謂緣分,畢竟究其根本那是一段孽緣,可停雲如今卻只能依靠這個作為自己精神勝利法的基礎。
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按照幻朧意圖依靠仙舟建木獲取豐饒力量的操作來看,以後肯定還會找仙舟麻煩,那麼到時候若是再次踫上列車組一行人,恐怕會因為停雲的緣故被狠狠地修理吧。
星開口“還是有點恍惚啊。”
“看來是個不錯的開頭嘛。今後,小女子還會做出更多類似的嘗試。屆時,列位恩公便是停雲心間的勇氣呢。”
“太夸張啦,停雲小姐可千萬別做危險的決定,星她擔不起!”
“嗯?!三月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呢。”
看著斗嘴的兩人,停雲會心一笑“這些都是後話啦。只願從今以後,留在恩公們記憶里的是‘停雲’,而不再是‘幻朧’啦。小女子說完了,希望沒有耽誤太多時間,我們接著上路吧。”
眾人再次回到了大眼珠子這里。
“這是為您準備的夢泡,請收好。期待您下次光臨。”已經準備好了夢泡的大眼珠子看到了回來的眾人,也是將夢泡奉上。
“時間也差不多了,想必馭空大人也應當抵達了匹諾康尼,是時候回去了呢。”停雲看了看時間,終是說出了即將道別的話語。
“你和我們一起去一趟暉長石號吧。”星看向了邊上的星期日和萬維克。
“理當如此。”星期日和萬維克相互看了一眼,開口道。
……
暉長石號上。
“要送停雲小姐回去了…有點舍不得啊。”三月七輕聲說著。
“好了,小三月,停雲肯定不願意登上列車的,你就別說了。”星無語地看著三月七。
“呃,嘿嘿,只是有點想法而已。”三月七摸著腦袋。
“看,來自仙舟的馭空大人在那里。”星看著一邊正在和姬子聊天的馭空。
“各位,別來無恙。”雖然在和姬子聊天,但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的馭空看到了眾人。
“馭空大人。”停雲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看著停雲,馭空也是感慨頗多“其實我反復設想過現在的情景。擔心自己會在眾目睽睽下失態,甚至想清楚了要說的每一句話。”
說著,馭空目光溫柔地再次看向停雲“但看來毫無必要。”
“我來接你回去了,停雲。”
姬子看了看馭空和停雲,開口道“我們應當暫且回避下。兩位久別重逢,先好好聊聊吧。”
……
“沒想到來的真是馭空大人,真叫人又驚又喜……”
“是我主動要求的,畢竟…回來的人是你。”
“是啊,偏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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