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以理解，雖然黑塔並不是擅長共情的天才，但想來也不至于有這麼強的威力吧。
“還不止呢…”看了一眼手表，老成的老師才發現上課要遲到了“哦，該上課了，我先去我班上了，你應該也要上課了吧，沒記錯這堂課是你的物理課。”
沈琬也看了一眼手機，還真是，該去上課了，不要一個新老師剛來就上課遲到，盡管他自己無所謂，但還是要留一個好印象更好。
急趕慢趕終是在上課鈴結束之前走進了教室。
直到此時，沈琬才有空看看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自己的學生。
嗯，確實，大部分學生都沒什麼精氣神，都在埋頭苦讀，除了。
“——你是哪位？走錯教室了吧。”清脆的聲音響起，周邊的同學先是一震，隨後才緩緩抬起頭看向講台。
而說話的孩子，卻是一臉面無表情，紫色的瞳孔正對著台上的沈琬，忽而眉頭微蹙“你是命途行者嗎？”一言出，全場寂靜，連剛才偶爾出現的“沙沙”翻書聲也不見了蹤影。
“奇怪，她怎麼看出我是命途行者的？”這下沈琬是真的有點奇怪了，于是在心里詢問系統。
“叮，不道啊。”
“得，要你沒什麼用。”沈琬能說什麼呢，別人家的系統多厲害，既是系統又是老爺爺，宿主啥也不用管，哪像這玩意，干啥啥不行。清了清嗓子，沈琬開口“是的，不過現在我們該上課了，好了，請問你們物理書學到哪一頁了，請翻到那一頁。”
“學完了，你不如出一套卷子來考考他們，我就不用了，或者你讓我出卷子也行，只要你不怕嚇著他們。”平淡的聲音傳來，倒是讓沈琬有點難繃，其他的學生也是一臉生無可戀。
眼見學生們怕是要崩潰，沈琬只好嘆了一口氣“黑塔同學，出來一趟，我們聊聊，其他同學請自習，班長協助上講台這坐著管理紀律。”看來，只能先和小丫頭聊聊了。
黑塔倒是無所謂，從加高的椅子上一下就跳了下來，頭也不回就往外走，直到黑塔走出門，一個應該是班長的女孩才拿著書和筆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向講台。
沈琬看到班長坐到講台上才向外走。
走廊上，黑塔正在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听到沈琬走出來的腳步聲，才轉過頭來看著沈琬，晶瑩的紫瞳依舊盯著沈琬，似是在等待沈琬開口，卻又在沈琬開口的一瞬間開口“他們的水平太低了。”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去大學呢，他們在普通的高中生中也已經是佼佼者。”
“因為我信不過上面那幫家伙。”
“嗯？”沈琬無法理解，一個天才擁有極強的天賦，上面肯定會看重，為什麼會說信不過呢？
然後沈琬就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小黑塔抽出了一根木棍，不，不能說是木棍，嚴謹點來說是一根外表飾有花紋的木棍，對，還是木棍，但以沈琬的眼力來看，上面還有幾道微弱的智識命途的虛數能量，只見小黑塔嘴中嘀咕著什麼，左手拿出來一只玻璃杯，耶？哪來的？很快空空如也的杯子中出現了虛數能量纏繞的清水，待清水上纏繞的虛數能量散去之後，黑塔將杯子舉到嘴邊一飲而盡。
“你，也是智識命途吧，你可不可以坐到這個？”
幼稚但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沈琬的思考，他看著黑塔手中的杯子，皺起了眉頭“魔法是嗎？”
“是的，現在你覺得我能信上面那幫家伙嗎？”
“可是你這魔法也只是通過智識命途實現的，理論上來說是沒有普適性的，有什麼好怕的呢？”
“這只是其一，其二，我在論文識網上面看過很多文章，都能看懂，不論是碩士還是博士的文章，看一遍就能理解，沒必要接受上面的教育支持，何必去他們手下‘勤勞努力’呢？”沈琬蚌埠住了，遙想當年，就幾本書把他干沉默了，現在眼前的黑塔能夠看幾眼就理解所有星際航行前文明的文章，這讓他情何以堪。
“這些都很簡單不是嗎？”見沈琬沒有回答，黑塔繼續補刀。
“叮，哈哈哈，笑死我了！”系統在嘲笑。
“那你就準備在這里待著嗎，你應該看得出來，你的同學們追不上你的水平，那你……”
“打住，這個文明沒有足夠的能力支持我的實驗。那我在何處其實都無所謂。”
“不如這樣，我給你提供你需要的實驗器材。”
“……你？就你？”小黑塔犀利的眼神從上到下看了沈琬一眼。
“不要小瞧我，下午放學之後在教室等著我，現在，我們回教室，你不準在教室里說話。”沈琬陰惻惻笑起來，就像拿著棒棒糖誘拐小朋友的怪蜀黍一般。
就這樣，黑塔和沈琬走進了教室，黑塔依舊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上發呆，沈琬倒是觀察起其他學生來，時不時下位看看學生的學習狀況，也是簡單和部分學生講解了一些問題，很快，下課鈴響起，該去干飯了。
但沈琬沒有看到幾個人要走去吃飯的，除了黑塔。其他學生都當做沒有听到下課鈴一般，我的天哪，其他班級的學生跑步的速度響徹整個教學樓，結果這個班級鴉雀無聲？這里不是高中嗎？不對，其他班級都是正常的高中生狀態，這個時候，沈琬才真正理解那幫老師所說這個班級有問題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沈琬能做什麼呢？無非就是干巴巴說幾句可以下去吃飯了，就算這句話毫無意義，可沈琬此時也只能這麼做，隨後就自己離開了教室去食堂就餐。
下午沒課，畢竟是物理老師，這種課可不好多開，要不然要麼學生想睡覺，要麼老師上著累。
很快，放學了。沈琬先是在辦公桌邊裝作整理資料，等所有老師都離開之後才慢悠悠地走出辦公室走向教室。到了教室之後，果然只剩下黑塔，還好，孩子們沒有繼續待這學習。
“別想了，他們是急著回去學習，反正都要回去的，與其學一會然後被家長提溜走不如早點回去。”似是想到了沈琬在想什麼，黑塔面無表情說出極其可怕的話語。
“好了，現在，沈琬先生，你能告訴我你能給我提供什麼樣的實驗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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