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已經招呼龐經理,安排人手卸木頭,帶印覺和尚進院,就是打個照面。
畢竟木頭白給,人家上得山來,一碗茶水也不管待,多少有點兒不禮貌!
而印覺被方丈師伯派來送木頭,臨行前交代過,收木材的主人家乃是當世大能,萬萬不可怠慢。
這位中年和尚,是廣慶寺管外務的執事,當初國防大學除祟,沒輪不上號。
但天雷破煞的奇聞,不知听回來的師兄弟們議論了多少回。
他瞧院中也沒其他人,那位傳說中的大能,八九不離十,就是眼前的這位年輕人!
所以印覺很知趣,態度十分謙卑,沒敢勞煩陳施主煮茶。
跟方大能說了繼續收木材的事,傳達過師伯的問候,沒再逗留,宣上一句佛號,又被陳悅送出院門。
方聞瞧著和尚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自己蓋個房子,這家送點兒,那家送點兒,快送成化緣的了。
不過此等皆是小事兒,方大仙略作感慨,便又靜心讀書。
陳悅等木頭卸完,把印覺送走,回到老院煮上一壺熱水,叫來宋雨和甦靜一起喝茶,解渴。
三個女人的話題很多,從和尚送木頭,聊到西山深處的野豬。
又從野豬聊到吳教授的院落設計,最後說到方盈的鳳冠霞帔,吵吵著讓方聞打電話問問制作的怎麼樣了。
方大仙沒搭理三人,他只有蔣子依的聯系方式,吳中林、洪君霞的一個都沒加,這事現在由老姐自己操心!
不過說曹操,曹操就到。
說話間,方盈的電話打了過來。
“呵呵,這幾天挺閑啊!”
“閑個屁,跟領導請了假,出來跟程林繁逛市場,買東西!”
“嗯!好好逛,錢不夠,跟老弟說!”
“財大氣粗就是不一樣哈!哼哼,一套別墅就把大程同志送的心肝顫,你的錢還是留著給小雨她們花吧,我又不是啃弟魔!”
方盈這貨也就剛買別墅時氣短了些,眼下又原形畢露,不把方大仙放在眼里!
“小聞,這幾天我們看了幾家攝影公司,你說我是現在拍結婚照,還是等鳳冠霞帔做好了再拍!我跟洪姐聯系了,婚服要等四月中旬才能做好,拍結婚照有點兒來不及。我又不想穿婚紗湊合,你說要不要婚後再拍!”
“呵呵!”方聞呵呵一笑,把手機開成免提,放在石桌上,讓老姐跟宋雨她們瞎吵吵。
“盈姐,婚後再拍啊!你和程哥度蜜月可以去青市,那邊有山有海,我還有一套房,你們住進去,到時候找家攝影公司,穿上鳳冠霞帔,想去哪里拍,就去哪里拍!”
陳悅給大姑姐安利自己的家鄉,說的方盈一陣心動。
宋雨和甦靜也跟著出謀獻策,最後一致同意婚後再拍結婚照。
幾人在電話里吵吵一會兒,天已向晚,各自收了神通,下山吃飯。
兩天後,吳教授帶著學生從外面回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人。
“呵呵,方小友,我那老伙計去年不小心摔斷腿,年紀大了,走道兒不利索!這是他的兒子,魏興,木工活兒上也是一把好手,老伙計想讓我帶帶,見見世面!”
“呵呵!那以後就麻煩魏師傅了!”
吳教授介紹人,方聞一個甩手掌櫃,哪會有什麼意見。
這魏興瞧著四十歲上下,長得很敦實。
年紀也不小了,還要跟著長輩見世面,看來是個老實人!
三人在小院中喝過幾杯茶,吳琢便帶著魏興去往堆木頭的地方。
龐經理已經叫人搭好工棚,不過里面沒人,木工師傅們還沒安排上。
吳教授大致打量一眼,開口道︰“呵呵,小魏,這里以後就是咱爺兒倆兒的大本營了,木工活兒你多上上心!呵呵,工資的話,方小友不會虧待你的!”
跟在身後的方聞聞言一笑,這魏興的家里看樣子也不容易,除了跟長輩來見世面,更重要的還是掙錢。
“呵呵!吳教授你給陳悅說個數兒,工資一月一發,概不拖欠!”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呂氏集團的建築隊在山上義務勞動,工錢呂家自己掏。
魏興這個外來戶,就對接到陳悅賬上,用不著亂攪和!
站在一旁的老實漢子沒有言語,一切都憑吳叔做主。
他看看工棚下堆放的木頭,就要動手干活。
“行!干吧,家伙事你也都帶了!過幾天還會來幾個師傅,這木工活兒,你就領著,把活干好!我也跟著搭把手,活動活動,抻抻這把老骨頭!”
吳琢囑咐幾句,話里的意思,他也要上手。
方聞笑著道︰“吳教授,你也會木工!?”
“呵呵,方小友,庭院模型上的木質結構可都是我做的!哎!文聲和那幾個不成器的貨,該學的不好好學,整天就知道夸夸其談!哎!”
方聞瞧著吳老頭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笑著道︰“那你也說個數,找陳悅領一份工資!”
吳琢作為老一輩專家,古建築大拿,怎能不會木工。
他跟方聞玩笑幾句,便拿來圖紙,交代魏興需要注意和制作的東西。
方大仙見沒自己什麼事,轉身回到老院,繼續悠哉讀書。
幾天後,龐經理往工棚里安排了兩個木工師傅,不過缺口有點兒大,還得繼續招人。
老吳頭倒是沒說假話,他上午在老院里看書,下午便拉開架勢,跟魏興一起拉墨線,刨木花,干的一股勁兒!
時間也一晃而過,眨眼就是四月初,來到了清明時節。
宋雨和甦靜這倆貨回家報到,徐豆豆和莊青萱進山補位,跟著方媽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客人。
方聞的小姑回娘家給父母上墳燒紙,一個人踽踽而來。
她的好大兒在學校里差點兒鬧出人命官司,好險把女朋友送走,讓劉江這個當教育局小領導的父親顏面盡失,攢了多年的家底賠個底兒掉。
老劉家如今算是落魄了,這娘家親戚就更不願意走動。
方聞他小姑坐在席面上,看到二哥給的喜糖,知道方盈勞動節辦婚禮,登時就落了淚。
三佷女大婚,二哥沒有專門通知,而是趁著自己回娘家,才給了喜糖。
她知道自家掌櫃的做事不地道,又想起兒子的不成器,心里老大委屈,不如意。
當著兩位哥哥的面兒,淚灑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