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貴坐在自家鋪頭前,他和幾個商人一樣,不賣糧,而是賣菜,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雜食干糧等等。
有一名奸商來問甄文貴
“甄員外,你為什麼不賣糧呢?現在糧食一斗能賣140文,賺死了!你要是不賣,以後錢都給咱們賺完了!”
甄文貴喝著茶,他把茶葉吐掉,笑著說
“我家的糧食都保證不了手下人吃,還賣?唉,這筆錢我看你們賺吧...反正門路多的是,我是不眼紅。”
奸商甩甩袖子笑道
“哈哈哈!那我走啦!”
蕭符坐不住了,他擦著汗起身說
“不行,這樣子我怎麼對得起...”
話音未落,陳萱拉住了蕭符,對蕭符說
“太子殿下,既然您已經下定決心這麼做了,就不要輕易悔改,以免誤了大計啊!”
蕭符坐了下來,他年紀輕,還是沉不住氣,看不慣奸商高價賣糧的行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等了。
10月,天氣轉涼,第一批1500石的糧食運到了南京金陵府。
這個時候秋糧已經開始征收了,但是陳萱壓著還沒開始進行實際征收,此時,整個江左的百姓怨聲載道,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
運量官也是負責為蕭平旌傳達聖旨的御史,御史來到了金陵府,對跪在衙門內的金陵府同僚和蕭符等一班人馬說
“陛下聖旨︰江南台風,波及各府州縣龐大,現令南京金陵府傳達朕之旨意︰江南東路、兩浙路各地夏稅秋糧減半,折變免除,至祁德三年八月十四日,欽此!”
眾人接旨,陳萱算是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壓著秋糧還沒開始征收,要是按照往常的秋糧征收的話,那就很麻煩了。
蕭平旌現在要讓帝國財源地的稅收減半,這會導致國庫收入急劇減少,但是再不這麼做,恐怕就會爆發農民起義了。
陳萱把聖旨遞給了蕭符,對蕭符說
“太子殿下,人情要您拿,這樣子您的名聲會好很多。”
蕭符把聖旨拿去,說
“那1500石糧食,存1000石,那500石拿出來,我們要開始賣糧了。”
之後,蕭符來到了南京城內的大街上,四處張貼布告,對路過的百姓喊
“我是皇太子符!陛下聖旨已到!現為江南東路、兩浙路的夏稅秋糧減半!唉,你們幾個,拿著這個聖旨的摘抄到處張貼一下!”
幾名懸鏡司和衙役帶著聖旨離開,到處張貼,百姓們笑著喊
“哎呀!陛下終于干人事了啊!”
“什麼什麼?當今陛下可是當年給瀘州免稅的扶風郡王小王爺!他不對咱好,對誰好呀?”
“原來當今陛下如此仁德呀?”
這時候有個百姓說
“您看,他還派太子殿下來南京視察了,來來來!咱們都給陛下和太子拜拜!”
蕭符笑道
“哎嘿嘿,你們不用謝,你們有困難的時候朝廷幫幫忙都是應該的!”
甄文貴走後門來到了自家商鋪中,這時候他問店小二
“那些糧食,備好了嗎?”
店小二笑道
“備好了!備好了!”
甄文貴道
“把商鋪給開了,他們現在不是200文一斗米嗎?我們現在賣90文一斗!就不按之前的60文來賣了。現在就看誰糧多!還有,找個弟兄,去跟藺老五他們說一下!”
甄文貴把商鋪打開,把90文一斗米的糧價牌子插在了米上,大喊道
“唉!我們家甄員外看各位百姓買糧困難,現在特地賣糧90文一斗!大家快來買呀!”
路過的百姓趕緊把目光湊到了甄文貴那,一看有人用90文賣糧,全涌到了甄文貴的鋪子里。
“唉!我買呀我買呀!”
“快給我吧!”
店小二給麻袋裝著大米,喊道
“哎呀別急啊!都排好隊啊!”
甄文貴的行為,無疑是在破壞金陵的“糧價市場”,這下子其他的商人不滿意了,見到甄文貴用90文賣糧一斗,他們聚集了起來。
有個林員外拍著桌子不滿意地說
“哎呀!甄老二太不像話了!這樣子賣糧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另一家地主張員外笑著問
“哼,我說,林員外,甄文貴當初要是來找你,說90文一斗米,我看你肯定拒絕吧?”
林員外拍拍桌子,對張員外說
“不行!他賣90文,我們就85文!看他娘的誰糧多。”
蕭符坐在金陵衙門內,俞述過來跟蕭符說
“太子殿下,賣糧的爭斗開始了!”
蕭符道
“嗯!好!先運200石糧食到甄文貴家里。媽的!現在咱們要賑災,居然還要靠甄文貴這樣的奸商來平定物價,算了算了,留1000石糧食,進入府庫中,等到他們壓到60文左右的時候,我們就大舉開倉派糧!”
賣糧的爭斗持續了一陣子,甄文貴回到莊子中,看見偽裝成商人的懸鏡司已經把糧食運了過來,懸鏡司對甄文貴說
“甄員外,我家俞員外說了,這些糧食,可是蕭大官人花錢買的!你可不能白收啊!怎樣,你開個價?”
甄文貴清楚,懸鏡司可惹不起,價開低了人家也不滿意,便說
“行行行,這樣吧!還是按豐年東京汴梁的糧價來算,30文一斗,怎麼樣?”
懸鏡司扭扭嘴巴,抬著眼楮說
“得了,甄員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200石!算清楚了,給錢!”
甄文貴把錢給了懸鏡司,懸鏡司說
“我家公子說了,橫豎你也是賺!等到這糧食賣到了60文的時候,我看你也賺不到什麼了。行了,咱就這麼定了。”
11月,商人之間的糧價爭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甄文貴用80文賣一斗米,他們就減5文錢來賣,斗到現在,甄文貴和商人之間的糧價持平在一斗75文左右。
又有1萬石糧食從汴梁運到了南京金陵城,蕭符見時機成熟,對陳萱道
“陳萱,朝廷的御糧運到金陵了,總算是能緩一陣子了,現在災民數量多嗎?”
陳萱說
“1萬石,可以拿5000石出來賑災,應該沒什麼問題。”
蕭符起身,道
“本宮時間不多了,要回汴梁了,立即開倉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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