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齡道
“你一說這個,我們倆關系就不多了...不過我盡量找找看看有沒有人來幫你。”
李孝行道
“到時候,在朝堂上,你們誰都不要幫我!我自己一個人去跟竇一時他們吵,我要舌戰群儒,如果他們吵不過的話。這事情就能壓住,以後他們要是再鬧事的話,我們就可以借此弄點新的事情出來反制他們!”
王士齡問
“孝行,你和上官煦關系怎麼樣?”
李孝行笑道
“他可是我的同窗師兄,他能幫我?”
樓士補充道
“上官閣老在這場爭執上已是明確支持陛下!作為兒子,他應遵從孝道,你去找他,他肯定會幫你。”
李孝行放下酒杯“嗯。”
李孝行帶了幾包名貴中草藥來到了上官府,管家一看是李孝行來了,話也不說一句就趕緊讓李孝行進門了。
上官雲益還在政事堂內,今天上官煦留在家里,沒有在翰林院行走,因此二人得以相見。
上官煦走到府邸門前,對李孝行作揖道
“哎呀,是孝行啊!請坐請坐。”
李孝行道
“我是個窮官,听聞上官閣老最近偏頭疼,我便帶來了名貴草藥。只是薄禮,兄不會介意吧?”
上官煦笑道
“哪里哪里,所謂禮輕情意重。來,我們移步亭中詳聊。”
二人在棋台前擺好了象棋,李孝行一邊下棋,一邊把要朝堂論禮的想法和動機給上官煦說了一遍,上官煦說
“這涉及到嫡庶之辨和宗法規範,我們先研討一番,孝行你要自己一個人和竇一時吵架,我覺得諫院都是一股讀爛四書五經的人,你自己吵,恐怕沒多少把握。”
李孝行走車,道
“我自己去和他們吵,到時候他們頂多把憤怒全指在我身上!我一心以陛下為重,絕無二意!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上官煦走士,說
“你只要忠于陛下,陛下絕對會保全你!我們也會為你作保!弟莫要擔心前程!現在看來,老弟是想走一手激將法,看誰更狠了。”
李孝行看著棋盤局勢,他吃掉了一個象子,道
“這棋局無影無蹤啊!煦兄,我現在就是要一炮走到大帥前,朝著敵將猛將一軍!我倒要看看竇一時怎麼應對。”
上官煦笑道
“所謂朝局,可比下棋要煩人吶。比如說下象棋就沒有吹噓拍馬,投桃報李!這將軍若是竇一時,只要引一士,堵在他竇一時前頭,又看你孝行如何應對呢?”
李孝行喝著茶笑道
“那陛下會輕松讓竇一時保住這幾個士子嗎?”
隨後,李孝行出車,一口吃掉了士子。
上官煦笑了起來,他豎起小拇指說
“有趣有趣,我下棋啊,就是這個。如此,孝行盡管大膽去做,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次日,在朝堂上,竇一時又向蕭平旌提議關于宗法制度的事情了。
“陛下, 關于宗法謚號確認一事,不能一誤再誤啊!”
蕭平旌已經煩了,他不想處理這些名分上的事情,直接發起牢騷說
“邢州干旱!朕...”
蕭平旌想說出“朕沒心情管這事。”但是他話還沒說出來,李孝行便問竇一時。
竇大人,陛下不是說過了,等待先帝大祥後再議此事嗎?你總是以禮制來要挾陛下,我倒要跟你朝堂論禮,你敢不敢接啊?
竇一時和背後的諫院官員們毛躁了,如果按科舉考試來說,竇一時和諫院這群人可都是把四書五經給讀到爛的人,對孔孟之道頗有研究,在理論研究方面,肯定是要比考時務策論的李孝行要厲害不少。
李孝行的優勢就在于他是連連考時務考上探花的,而且比諫院的人面試多了不少,因此在應對方面要比諫院強不少。
竇一時道
“哼!我的學問,不見得比你李大人要低!你要論,我就跟你論!”
蕭平旌放下奏疏,看著李孝行和竇一時,他並不知道李孝行要朝堂論禮的計劃,不過他知道周玄清和陳元直朝堂論禮的事情,因此他很想李孝行能贏,這個時候他便說道
“你們,不要像之前那樣又打起來。如果誰想要在朝堂上打人,朕就把他丟進監獄里!好了,你們兩邊排好隊,論禮吧。”
大家排好隊,算是劃分好了實權派和清流派的雙方站隊,這不僅是清流實權之爭,也是祁德一朝新舊政治勢力的一場論戰。
蕭平旌定楮一看,宋浮的兒子宋深琦居然站在了諫院的隊伍中,不少支持荀氏的人也站在了諫院的隊伍中,誰有能夠想到僅僅在5年前,這群人正爭個你死我活,不分高下呢?
竇一時首先發話,他問李孝行
“聖人南面而听天下,所且先者五,民不與焉。一曰治親,二曰報功,三曰舉賢,四曰使能,五曰存愛。五者一得于天下,民無不足、無不贍者。五者一物紕繆,民莫得其死。聖人南面而治天下,必自人道始矣。”
選自︰《禮記•大傳》)
隨後竇一時問李孝行
“李大人,聖人要修身,齊家,治國,而後平天下!首先成為聖人之基,便是要從治親做起,服從禮節,統一禮儀,如果治親治不明白,那不能成為聖人。而治親的標準是忠孝之道,百行孝為先,如果不能遵守此道,聖人治理天下又該如何獲得天下人心呢?”
李孝行孝道
“那麼,竇大人,我倒要反問你一個問題?”
“所謂不仁而得國者,有之矣;不仁而得天下者,未之有也。當今聖上,推行仁政,他在川東路的時候,以仁德受降四萬叛軍,川東叛軍家屬莫不感念陛下之恩,而因此,這些叛軍自願去到了茫茫的西北,奮力消滅覃凌碩和阮英。這邊是陛下仁德的表現,而當今陛下治理四方百姓,百姓更是從無怨言。”
選自︰《孟子︰告子》)
“若聖人只治親,而不重視仁德,只是考慮家長里短,而不首先考慮天下蒼生的苦難,又怎麼能夠成為聖人呢?竇大人,小孩子都知道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事情。難道大禹是不肖子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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