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的老百姓抓著行李爭相往外城跑,外城內起義軍和官軍擠滿了大街小巷,亂戰成一團。
一名禁軍一腳踹飛起義軍,又手持酒罐子砸在起義軍的腦袋上,把起義軍砸暈,隨後一刀抹在其脖子上,一旁的百姓嚇的縮在一起。
禁軍喊道
“你們趕緊躲回去啊!不然的話一會死了咱們得看賬!”
百姓們連忙躲回屋子里。
蕭平旌帶著十幾個弟兄在大街上跑,遇到一個哭泣的老百姓。
“我娘!我娘在哪啊!”
蕭平旌停了下來,他問此人
“你娘怎麼了?”
老百姓說
“她是賣糖的,她眼楮看不見呀!軍爺,幫我找找她好嗎?”
蕭平旌對老百姓說
“後面有個抓樸刀拿著兩串糖葫蘆的,你去找他!”
隨後蕭平旌繼續往城西趕去了。
老百姓哭著找到了孟俊,他看見孟俊握著一把樸刀,又把兩串糖葫蘆塞在腰間,很好辨別。
“軍爺!您看見我娘了嗎?賣糖球的。”
孟俊道
“唉!在後面街角給我的弟兄看著呢!老兄你運氣真他娘的好,這戰場刀劍不長眼的!”
老百姓告訴了孟俊一件事
“謝謝您了!軍爺!我看見城西有一個渾身受傷的藍衣服的男人,好像很尊貴,他被收留起來了,叛軍好像在追殺他們,你們可以去找找他。”
孟俊驚道
“啊!喂喂喂!快點,咱們跟緊小王爺啊!”
孟俊拍著老百姓的肩膀,笑道
“唉,兄弟,多謝你了你娘在那邊很安全!咱們小王爺軍紀是最嚴明的!你趕緊去!”
孟俊把手中的兩串糖葫蘆拔了出來,看了看天,又看著糖葫蘆,自言自語地笑道
“小王爺,難道你是天選之子嗎?”
蕭平旌殺到一處小巷中,孟俊又追了上來。
孟俊幫蕭平旌推開那些圍上來的起義軍,蕭平旌問
“你真快啊!怎麼樣?”
孟俊說
“這個小巷里有一戶人家藏了穆二公子,是剛才那個盲眼老太太的兒子跟我說的,咱們快去找他呀!”
蕭平旌“啊?那趕緊找啊!”
樓士讓士兵們在城內的一處空地那圍成了一個圈子,讓士兵們把逃散的成都百姓聚集在這里。
“你們先在這里待著,我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劉翼跑了過來,對樓士說
“樓大人,老孟跟著小王爺往城西跑了!人手不足啊!”
這個時候虞天來騎馬跑了過來,問
“樓士,你看見扶風郡王了嗎?”
樓士說
“說是去城西了!”
虞天來對著身邊的將士們說
“去找小王爺!”
蕭平旌一路殺穿一個街頭,街上滿是起義軍的尸體,他遇到一名脫了帽子,戴著白頭巾的起義軍。
他跪著告訴蕭平旌
“哎呀!小王爺,是您呀!穆二公子給我藏在我家了!您快來救救他呀!”
蕭平旌也不管這麼多了,他听投降的起義軍這麼一說,便道
“走!”
蕭平旌和二十多名瀘州營士兵找到那個藏匿穆賁的民宅,婦女把他指引到一處井口邊,大家往井里一看,穆賁果然藏在里面。
孟俊把樸刀丟給一邊的弟兄,喊
“快拉上來啊!快拉上來!”
穆賁被拉了上來
“別,別扶我右手啊!斷了!”
蕭平旌道
“哎呀,穆老二,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穆賁罵道
“他娘的!要不是我機靈,我今天就是在這成都內城了,到時候真的是得把爹給氣死。”
由于逃亡的老百姓堆積在成都舊城的東門和南門,這使起義軍無法關住內城城門,許多禁軍殺進了內城城內。
看見這麼多老百姓想要逃亡,有指揮使對鞏浚請求道
“咱們不如把那些難民全殺了吧!不然的話內城城門關不住啊!”
鞏浚大笑起來
“啊哈哈哈哈!關不起來?就算這門給你關起來了,我們還能活多久?與其殺手無寸鐵的百姓,咱們還不如死戰一番!拿幾個官軍墊墊背!如何?”
指揮使拔刀喊道
“好!弟兄們,跟著鞏丞相殺呀!”
岳銀川帶著將士們一路殺進了成都舊城。
高石喝的酒醉醺醺,他握著酒壺來到蜀王宮台階外,看見整座成都城四處冒煙,又看見平叛官軍已經殺到了宮門外,他呵呵一笑,拔起劍來。
高石舉劍想要自刎,衛兵阻攔起來
“陛下!不可呀!”
“陛下,萬萬不可!”
高石堅定道
“朕不想被官軍解體戮尸!朕死後!把朕燒成灰!其余的,是戰是降,你們自己選!”
越來越多的禁軍沖進成都舊城,鞏浚殺到了人群中,大喊道
“我乃大蜀丞相鞏浚!誰想與我決一死戰啊?”
一名禁軍將領拔刀走了過來,道
“哈哈!你就是鞏浚!我今天就要取你的人頭!”
這個禁軍將領和鞏浚過了幾招,就被鞏浚砍下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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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浚丟掉禁軍將領的頭顱,吼道
“還有誰!一群廢物!給我上!”
蕭平旌也在混亂的城牆內廝殺,他回頭看見鞏浚握著刀來,那面龐鮮血淋灕,又听見鞏浚吼道
“啊哈哈哈!蕭平旌!扶風郡王!我鞏浚死前,要是能把你給殺了!那我也是青史留名了!”
蕭平旌喘著氣,道
“哼!鞏浚,你就算是殺了我,你也是敗局已定了!”
鞏浚沖過來
“廢話少說。”
蕭平旌一刀擋過鞏浚的劈砍,鞏浚冷笑道
“哼哼!有兩下子!”
鞏浚又雙手握刀橫劈過來,被蕭平旌再次擋開。
蕭平旌很容易地看出了鞏浚的破綻,鞏浚咬牙,想一刀刺來,卻被蕭平旌側身躲開。
蕭平旌一刀砍在鞏浚的後背,把鞏浚砍倒在地。
鞏浚口吐鮮血,他爬著走向他那把掉落的雁翎刀前,蕭平旌說
“你跟路勝、高石那些人一樣!都是為了生存才造反!你若投降,還有保命之路!”
鞏浚嘔著血,冷笑道
“我是為了土地和生存才反了這個狗屎朝廷!要我再投降,我的尊嚴還要被踐踏一次,與其被你蕭平旌殺了!也好過被官軍宰了!來,我已經不想活了,你給個痛快點的!給我脖子上來一刀!”
蕭平旌側過臉去,嘆了口氣,就這樣,他持刀走到鞏浚身邊,把刀抵在鞏浚的脖子上,順手一劃,痛痛快快地結束了這位資州農民起義首領的生命。
這一戰,一路打到下午,直到官軍殺到蜀王宮的時候,他們找不到高石的尸體了,他們並不知道高石的尸體藏在了哪里。
就此,為期九個月的兩川農民大起義,就這樣在梁帝國官軍的強烈鎮壓下,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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