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士擦著臉,他接過孟俊的水袋,喝著水說
“讓民夫上來,填住這里,我就怕那些叛軍不知道還要做什麼。”
在劍州東側的崇山峻嶺中,岳銀川已經率軍進入山麓。
岳銀川用刀劈開路上的攔路的一些樹枝。
這條山路只能容納一個人行進,山路下是萬丈深淵,岳銀川帶著將士們小心翼翼地靠著山體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山去。
岳銀川道
“真是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啊。”
走著走著,岳銀川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通過這條山路往上走,便是山地了,翻過山,便可以進入比較平穩的山路中,不用再擔心爬山涉水帶來的險阻了。
“翻過這座山,就是魏家坡,我們進入魏家坡後,就可以沿著山谷中的道路,一路前往劍州了!大家再堅持一會,很快就能殺去劍州了。”
在梓潼縣城,最後一張架在城牆垛上的雲梯被濟州營戰士推倒下去。
這雲梯上爬著一名死活不願意松手的起義軍戰士,他奄奄一息。
一名濟州營士兵用別在身上的短鐵骨朵錘一錘捶在這名起義軍戰士的腦袋上,一陣血漿四濺,他摔了下去,與戰友們永遠沉眠在梓潼城牆下。
梓潼城牆盡是血污,地上硝煙四起,尸體堆積如山,連城牆上也橫七豎八地倒著起義軍的尸體,一些常州營和起義軍的戰士們則靠著城垛睡著了。
濟州營的體力相當好,他們仍然有戰斗的精力。
一名濟州營都頭帶著水來到靠在城牆邊休息的虞天來,對虞天來說
“來!侯爺,水!”
虞天來喝著水說
“你們還不休息嗎?到了下午,他們還要再打一次。咱死了多少弟兄?”
都頭說
“不知道,我這邊100號人,只剩下了64個。”
虞天來說
“如果每個都都剩下64個,那就是不到一千五了,加上那些個加入我們的弟兄...我看,我們的兵力不過兩千了。”
虞天來對都頭說
“我打算趁著夜色襲擊高文保。但還要守上兩個時辰...”
只听見哨兵指著城牆外大喊
“他們又來攻城了!快起來!快起來啊!”
在合州方向,蕭平旌帶著他的人馬進入了合州城。
進攻昌州、合州,蕭平旌用了十幾天。
進入合州的時候,百姓看見是蕭平旌來了,一路跟著,送糧送肉,很是歡迎。
那個當初在王海案中被王海打傷的水果小販李小貴來到大街上,一路跟著那些尾隨著蕭平旌的老百姓。
蕭平旌騎在馬上抱拳,道
“各位父老鄉親們受苦啦!”
跟上來的老百姓道
“小王爺您來就好啦!您就請示請示朝廷,派些清官來管我們吧!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造反的呀。”
李小貴抱著果子沖到人群前,對蕭平旌跪拜道
“小王爺,請受小民一拜!”
蕭平旌把李小貴扶了起來,問李小貴
“唉?你不是那個李小貴嗎?我認得你,我問你啊,你們那些兵跑哪去了?怎麼合州的防備這麼空虛了?”
李小貴說
“呃,都跟著去渠州防御夔州而來的官軍水師了,小王爺您行行好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幫他們。”
合州的百姓又跪下來求道
“我們都是沒有辦法才跟著去反的啊!”
“小王爺,您能去勸降那些渠州的義軍嗎?”
蕭平旌疑問道
“為什麼把他們拉去渠州了?怎麼會這樣?”
百姓又乞求道
“小王爺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他們啊!如果他們被官軍抓到了,難逃一死啊!”
蕭平旌一陣為難,他問葉威
“我想救他們...可是我要是帶兵去渠州...我是擔心,鞏浚會突然襲擊瀘州,到時候要死很多人啊!而且,要去渠縣,要走兩百里的路...路上難說會不會有叛軍截殺我們。”
李小貴又對蕭平旌說
“唉,不要緊不要緊!小王爺,府庫里藏著很多臨時縫好的義軍軍裝,您可以打扮成義軍,去渠州勸降那些將士。”
葉威又問那些老百姓
“你們既然知道小王爺在瀘州,你們干嘛不投靠小王爺,而是要去渠州阻攔官軍呢?”
一名老邁的老百姓說
“我們說不上話啊!是潼川府那邊派來的起義軍頭領我們的孩子們接走的。要是這樣,我們早知道就不願意跟著造反了。”
蕭平旌對各位百姓抱拳道
“既然父老鄉親們有所要求,我一定答應!來人啊,挑兩千將士,隨我偽裝成義軍,我們去渠州勸降!”
夜晚的梓潼,虞天來聚集起了三百名濟州營士兵,他們要向城南的義軍大營殺去。
虞天來對士兵們說
“我們現在的兵力已經不足一千八百人了!幸好我們都是精兵,否則定然覆滅,你們跟我來!我們去城南,焚燒賊軍的糧庫,讓他們慌亂一陣子。”
士兵們點頭,于是城牆上的鉤索放了下來,虞天來和士兵們爬下了城樓。
城南的起義軍都在熟睡中,沒人會想到虞天來會突襲過來,等到虞天來殺入南營的時候,起義軍發生了混亂。
虞天來找到起義軍的糧庫,將火丟進糧庫中,對著士兵們喊
“就殺這一陣子!咱們趕緊回去!”
高文保醒來,走到混亂的營帳外,將士們竟爭相喊叫
“不好啦!梁軍的援兵來了!”
“咱們快退回劍州啊!”
高文保大罵道
“一群窩囊廢!親衛隨我來!我們殺去南營,把這伙子土匪全殺了!”
等到高文保跑到南營的時候,南營火光沖天,糧草庫被燒了一大半。
“快滅火!快滅火呀!”
起義軍士兵又急忙找水來滅火,這一折騰,整個營地鬧了一整晚沒踏實地睡下來。
虞天來和士兵們爬回了城樓,看著遠方起義軍營地的亂象,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氣。
虞天來吐了一口氣,對大家說
“好好歇歇,明天還要打!”
深夜的時候,岳銀川已經帶著汴梁禁軍包抄到了劍州。
奇怪的是,劍州似乎防備空虛,劍州城沒有立多少軍旗,看來無人防守。
岳銀川拔劍喊道
“全軍!立即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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