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坐在衍天宗鎮宗至寶"周天星圖"前,左手按著懸在腰間的七煞凝業劍,劍鞘上的饕餮紋正吞吐著暗紅業火。右手指尖輕撫橫放膝頭的五劫雷霄劍,劍格處五枚雷紋隨呼吸明滅,與瞳孔深處的五行磨盤遙相呼應。星圖倒影中,兩柄本命劍器的靈光在道袍上交織成青紅雙色八卦。
“雙劍同修,古來未有。”師尊嚴恬的雲履輕踏,每一步都仿佛踩碎了一片星輝,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飄逸。她伸出手指,指尖凝聚出一根冰凌,輕輕地點在七煞凝業劍的劍脊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當年你可曾想到這一幕?”嚴恬的聲音如同寒夜中的清泉,清澈而又冰冷。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透過我的身體看到了過去的時光。
我靜靜地站在那里,手中握著雙劍,劍刃閃爍著青紅交織的光芒。我並指劃過雙劍,虛空頓時裂開,留下一道青紅交織的劍痕,如同夜空中的閃電一般耀眼。
“三日前斬斷飼主因果時,五劫雷霄劍引動劫雷長河,破其目。”我緩緩說道,聲音平靜而又堅定,“七煞凝業劍催發業火天幕,焚其手。”
然而,就在我說話的同時,突然悶哼一聲,一股劇痛從左臂傳來。我低頭看去,只見左臂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血紋,這些血紋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我的皮膚上蔓延開來。
這是兩道本命劍器的反噬,它們在我的經脈中對沖,帶來了難以忍受的痛苦。我緊咬著牙關,努力控制著體內的劍氣,不讓它們失控。
師尊的廣袖如同流雲般翻卷,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洶涌的波濤般向我襲來。這股力量正是來自于二十八宿星力,它們如同奔騰的江河一般,源源不斷地灌入我的靈台之中。
師尊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帕瓦爾大陸的葬劍原下,埋藏著上古時期的劍冢,或許其中就藏有能夠調和你雙劍的寶物……”然而,師尊的話尚未說完,我的五劫雷霄劍突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自主地出鞘了半寸。
伴隨著這一動作,一陣清脆的劍鳴聲驟然響起,如同九天之上的驚雷一般,在我體內轟然炸響。這陣劍鳴仿佛引發了某種共鳴,周天星圖中的雷宿瞬間變得異常明亮,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與此同時,我的七煞凝業劍也像是感受到了某種威脅,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它的劍身與星圖的邊緣摩擦,竟然在星圖上燒出了一道焦黑的裂痕。
就在我驚愕不已的時候,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陣低沉的劍鳴突然從我的丹田處傳來,這陣劍鳴與之前的都不相同,它充滿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威壓,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咆哮。
隨著這陣劍鳴的響起,我體內的業火天幕異象像是被點燃了一般,不受控制地從我的身體中噴涌而出。那熊熊燃燒的業火,瞬間將周天星圖的投影焚毀殆盡,只留下一片漆黑的虛空。
我望著眼前被焚毀的星圖投影,心中一陣苦澀。我苦笑著按住自己震顫不已的靈台,對師尊說道︰“師尊,您看,連周天星圖都已經無法壓制住這三重異象了。”
看到這一幕,嚴恬心中雖然有些無奈,但更多的還是對弟子的擔憂和不舍。她默默地注視著跪坐在面前的弟子,過了好一會兒,終于緩緩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也罷,蛟龍終究是要入海暢游一番的。你就乘坐著飛舟,越過通天河,前往帕瓦爾大陸的中心吧,去那里尋找屬于你的未來之路。”
然而,就在我準備起身離去時,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她的話語中雖然帶著一絲嚴厲,但那股暖流卻如春風拂面般輕柔地流淌過我的心田,“只是有一點你必須記住!萬事皆不可強求,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和挫折,都不要過于執著。宗門永遠是你的家,這里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
說完這些,嚴恬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她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師尊的關懷和期望,心中充滿了感動和不舍。我向師尊行過禮後,便轉身登上了飛舟,毅然決然地駕馭著它沖向了虛空長河。
飛舟龍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第七重罡風層里飄蕩著洪荒破碎時的星辰碎片。我立于舟首,雙劍交叉斬出青紅劍虹,五劫雷霄劍迸發的雷光將迎面撞來的青銅戰車劈成兩半,車轅上懸掛的玄冥旗幡尚未墜落,便被七煞凝業劍的業火焚成飄散的火蝶。那些附著在戰車殘骸上的怨魂尖嘯著化作百丈鬼面,卻被雷火劍網絞成漫天磷火。
"坎位三寸!"後方駕馭青銅戰車的白虎妖修突然暴喝。我旋身將七煞凝業劍倒插甲板,劍鍔饕餮紋怒張,噴涌的業火瞬間凝成血色晶壁。幾乎同時,五劫雷霄劍脫手化作百丈雷龍,犄角刺入突然裂開的虛空縫隙——那裂縫中竟探出只覆滿青鱗的巨爪,爪尖與劍鋒相撞迸發的音波,將方圓十里的星辰碎片震成齏粉。
通天河漩渦深處亮起的碧綠燈火,每盞都是具合道修士的尸骸所化。七煞凝業劍突然劇烈震顫,劍鞘上的巫族血晶映出燈陣全貌——三千六百盞引魂燈組成九曲黃泉陣,燈芯燃燒的竟是佛門金身舍利。五劫雷霄劍自主飛旋成雷光盤,將我周身三丈照得縴毫畢現,卻照不亮燈陣中蔓延的因果黑線。
"魂歸來兮——"白骨祭壇上的血袍人搖動十二環攝魂鈴,鈴舌竟是截仙人指骨。飛舟防護陣瞬間崩解,甲板縫隙里鑽出無數透明魂絲。我雙劍交擊迸發鳳鳴清音,劫雷長河自虛空倒卷而下,業火天幕則從地脈噴涌而上。當青紅劍芒交匯成十字裂空時,隱約看見雷火中浮現出太古雷澤與無間煉獄的虛影。
劍光劈開黃泉大陣的瞬間,血袍人祭出本命法寶"往生硯"。墨池中翻涌的忘川水凝成百名劍修模樣,竟皆是我前世斬殺的仇敵。五劫雷霄劍雷紋驟亮,引動九天神宵正雷劈散忘川幻影;七煞凝業劍則洞穿往生硯,劍尖挑著塊閃爍金光的輪回碎片。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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