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日我元嬰大成,以劍修之軀參透藥師琉璃光、阿彌陀佛無量壽之真諦,橫豎三世佛身盡歸吾體——
東方藥師佛身自肋間化生,通體如淨琉璃,十二藥叉神將虛影纏繞劍脈,每道經脈皆映照十二大願的願力光輪。左手托的藥壺中,盛放的已非尋常甘露,而是以辰龍地支熔煉的"淨世劍露",一滴可滌蕩三千里魔障;右手所結施無畏印,指尖迸發的已非佛光,而是糅合了申猴推演之能的"破劫劍慧",能照見一切因果病灶。
西方阿彌陀佛身自腦後浮現,無量光中沉浮著十萬億佛土劍冢。掌中蓮台實為往生劍陣,每一瓣蓮花皆由亡者未盡的劍意凝聚,花蕊處旋轉的"�d"字劍印,可接引諸天凶劍兵解歸寂。喉間滾動的六字大明咒,每個音節都化作實質的"劍道真言",誦出時虛空綻開極樂世界的裂痕,裂痕中垂落的七寶瓔珞,實則是凝固的時空劍律。
當橫三世佛的空間權柄與豎三世佛的時間法則在元嬰內交匯時,十二地支劍脈將化作貫通三世的橋梁。
師尊曾言的"那一方世界",其本質不過是佛經中隱晦提及的"金剛法界宮"——那里沒有劍與法的分別,每一縷光都是一式圓滿劍招,每一粒塵都是一段凝固的因果。而今我以三世佛身為劍鐔,以時空法則為劍脊,當最後一枚命輪碎片嵌入劍格時,那扇被歷代劍修稱為"天道盡頭"的宮門,終將在我的劍尖前緩緩洞開……
到那時,方知何為"一劍成佛,一劍滅劫"!
劫生雙刃,共證孤鋒,我和墨羽終于還是重新來到了極北寒淵。
寒風如刀割般凌厲,無情地撕裂著極北寒淵那終年不散的冥霧。這冥霧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升騰而起,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氣,讓人毛骨悚然。
我和墨羽小心翼翼地踏著萬丈冰崖上的裂痕,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腳下的冰崖不時傳來“ 嚓”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而在這冰崖的縫隙中,隱藏著幽冥骨殿噬心使布下的“哀魄冰棘”。
這些半透明的冰刺,宛如鬼魅的獠牙,猙獰而恐怖。它們的表面閃爍著微弱的寒光,仿佛在訴說著歷代探淵者臨死前的驚懼面容。每一根冰刺都封凍著一個靈魂,那些靈魂在冰刺中痛苦地掙扎著,卻無法逃脫這永恆的禁錮。
"方休,你的七煞凝業劍在顫抖。"墨羽忽然按住腰間赤霄劍匣,匣中傳來他本命劍“萬劍道胎”的清鳴,"看來噬心使的‘悲慟琴音’已侵入我等經脈。"
話音未落,冰淵深處傳來三聲裂帛般的弦音——
第一弦,斷喜!
就在這一剎那,我元嬰瞳孔中的三百六十盞青銅燈盞,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齊齊地暗了一瞬。那原本應該明亮如晝的光芒,此刻卻仿佛被一股黑暗的力量吞噬,讓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寒意。
而更讓我震驚的是,佛嬰過去身燃燈古佛相手中的記憶燈盞,竟然開始滲出一種黑血般的燈油。那燈油緩緩流淌,仿佛是燈盞中的某種力量正在被抽離,而這股力量的源頭,似乎正是那根剛剛斷裂的喜弦。
與此同時,墨羽的劍匣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仿佛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炸開。九根劍羽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在虛空之中急速劃過,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焦痕。然而,盡管這些劍羽威力驚人,但它們卻始終無法斬斷那根纏繞在十二地支劍脈上的無形哀弦。
第二弦,碎怒!
隨著第二弦的斷裂,噬心使的真容終于展現在了我們面前。那是一個由三千根冰晶骨刺拼湊而成的人形,每一根骨刺都閃爍著寒光,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而在這個冰晶人形的胸腔處,竟然嵌著一張以修士心皮為面的哀弦琴。
當琴弦被撥動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席卷而來。我手中新鑄的七煞凝業劍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反割向自己的手腕。劍身的七枚罪孽齒環更是瘋狂地空轉起來,發出一陣刺耳的嗡嗡聲。
而墨羽的劍羽劍也在這一刻發生了異變,原本冰冷的劍身竟然燃起了幽藍的冷火。那冷火如同來自幽冥地府的火焰一般,燃燒著墨羽的劍意,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我知道,這是他師尊赤傲的“焚情劍意”被琴音所污染的結果。
"衍天秘傳!劫星換斗!"
我暴喝一聲,佛嬰現在身釋迦牟尼相轟然碎裂琉璃胸骨,七罪魔輪迸發的業火暫時熔斷哀弦。墨羽趁機並指抹過本命劍劍脊,九根劍羽化作赤金流火,在噬心使骨刺間隙烙下“離恨劍印”。
第三弦,葬愛!
當這一弦被撥動時,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噬心使的琴面上,突然浮現出了我和墨羽師尊的面容。那是多麼熟悉的臉龐啊,然而此刻卻在琴弦的震顫中變得扭曲不堪。
嚴恬宗主的冷冽眼眸,原本充滿了威嚴和冷漠,此刻卻被一股怨毒所籠罩。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射向我,仿佛要將我刺穿。而赤傲群主的狂傲笑容,也在瞬間化為猙獰,透露出對我的深深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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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琴弦的不斷震動,這些扭曲的面容越發顯得恐怖。它們在琴音的激蕩下,仿佛要從琴面上掙脫出來,撲向我一般。
而就在這時,佛嬰未來身彌勒相的腹部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那原本平靜的彌勒相,此刻卻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沖擊,腹部的肌肉不斷抽搐著。
我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只听得一聲巨響,那尚未釋放的禁忌劍訣竟然在琴音的作用下提前引爆了!
剎那間,一股狂暴的能量如火山噴發般噴涌而出,席卷了整個空間。我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仿佛被卷入了一個無盡的漩渦之中。
"劍巢禁術!凰落九幽!"
墨羽突然折斷一柄凰羽劍刺入自己心口,精血為引,喚來赤傲封在他劍脈中的一道分神。烈焰中浮現的赤發虛影,一掌劈向哀弦琴核心——
"衍天宗的小子,現在!"
我咬牙將七煞凝業劍釘入冰淵,佛嬰三世法相同時結印。劍身彎曲成輪,七枚齒環咬住琴弦,末法劍瞳在噬心使顱頂睜開,瞳孔中映出的卻是嚴恬宗主當年在玄冰劍台傳授我的話︰
"方休,真正的弒道之劍,須先斬己身因果。"
"轟——"
幽冥骨殿在業火中坍塌的剎那,噬心使的哀弦琴面突然裂開一道笑紋。我與墨羽同時嘔血暴退,他的九獄凰羽斷去三根,我的七煞凝業劍則被悲慟琴音蝕出七道裂痕。
"下次見面……"墨羽擦去嘴角金血,踉蹌著捏碎遁空符,"……我會讓你見識完整的焚情劍道。"
我按住元嬰處龜裂的青銅命輪,望向冰淵深處重新聚攏的冥霧。噬心使最後那道琴音,已將我元嬰中的一盞記憶燈盞永久熄滅——那里面封存的,正是拜入衍天宗前,我與墨羽在凡塵時的一段舊緣。
嚴恬宗主說得對。
一劍成佛前,須先斬盡因果。
哪怕那是……曾經在雪夜里,與我分食半塊麥芽糖的少年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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