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面。
高啟強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主位上,一點都沒有給其他人面子,或者說,這面子他很早以前就給過了,只不過這些人不要而已。
“強子啊,書婷怎麼沒來啊?”
陳泰一坐下來,就倚老賣老的眯著眼楮,手里的拐杖戳在地上,一副老眼昏花的樣子。
要是算起來,高啟強還得叫他一聲岳父,不過高啟強多半是稱呼他老爹。
當然也可以是老頭。
“孩子要上補習班的,這年頭,不好好上學,就只能染個黃毛,然後在街頭瞎混。”
高啟強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李宏偉,毫不猶豫的就譏諷了過去,這小子的嘴挺賤的。
李宏偉也听出來了,不耐煩的抬手摸著後腦勺,眼里帶著不服氣的神色。
但是不服氣也得憋著,他要是真敢在這里嗷嗷兩句,在包廂外面走廊上的那些保鏢。
分分鐘就能把他給打成一條死狗。
“高總說的是,那咱們吃飯?”
李有田就跟老好人一樣,笑呵呵的拿著菜單,“我知道高總喜歡吃新鮮的,特地讓人從水庫里撈了一個十斤沉的老鱉,弄了一份霸王別姬。”
“烏雞是自己家里養的,壯實,吃起來也香,還請高總一定要品鑒一下,也算是為這家酒店跺跺腳揚名,畢竟高總來了,這就是榮幸啊!”
“還是有田叔說的話好听。”
高啟強伸手接過菜單,接著就扔在桌子上了,那動作可一點都不禮貌。
李有田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高總好像不太高興啊。”李有田訕笑道。
高啟強看著他,有伸手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你們做局坑我,你們真當我看不出來,為了兩點七億的賠償款,你們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哈哈哈,高總,這賠償款可一點都不多,畢竟為了大局為重啊,您可是跟開發區的孟書記,已經板上釘釘的拍下來了,開工的日子要快了。”
李有田也不隱瞞了,畢竟這是關起門來說話,也不用擔心被誰听到了。
更何況,想搞高啟盛的人,又不是他們,要不是有人在後面撐腰,他們也不敢跳出來啊。
他們只不過是打前站的小嘍�@ br />
就是這拆遷賠償款到位,他們也只能拿一個小頭,不過,對高啟強來說就是被割肉了。
“是哪位?孟?還是趙?又或者是別人?”
高啟強也想知道,自己是哪柱香沒燒對,得罪了這邊的人,是得罪的大官,還是小官呢?
至少跟他合作的孟德海不錯。
當然,跟他關系不錯的還有那個,他視為知己朋友的安欣,雖然那家伙根本不想見到他。
“那你就別管了,我告訴你高啟強,這錢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別以為弄了點煤礦就了不起了,這是臨海市,是龍你也得給我盤著!”
“更何況你還是一個臭賣魚的,囂張什麼?!”
李宏偉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臉狠色的喊著,他們是來做最後通告的。
不是讓高啟強耍著玩的!
砰的一聲,包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呼的一聲撞在了牆上,讓包廂里的人猛然一驚。
站在高啟強身後的陳金默,當場就伸手去保護高啟強,同時抓起桌子上的盤子就要砸人。
在旁邊坐著的陳泰也是嚇得睜開了眼楮。
看著那個從門外闖進來的人,沖到桌子前,抓起桌子上的白瓷水壺。
啪的一聲砸在了李宏偉的頭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水壺瞬間破碎。
腦袋上挨了一下子的李宏偉瞪著眼楮,滾燙的熱水從他頭上沖刷下來,還帶著殷紅的血跡。
“你剛才說什麼?”
高啟盛伸手摁著李宏偉的脖子,把他腦袋狠狠地撞在了桌面上,這猝不及防的襲擊。
讓包廂里的人好一會沒緩過神來。
陪著陳泰一起過來的程程,看到這一幕差點喊了出來,連忙伸手捂住了嘴。
“給你臉了?賣魚的怎麼了?”
高啟盛瞪著眼楮,厲聲的質問道“賣魚的怎麼了?”一邊喊著,高啟盛還向後伸手。
跟他一起走進來的迪馬,連忙轉頭,看了一下周圍,把擺在桌子上的玻璃瓶果汁遞了過去。
高啟盛接過去,掄起瓶子,啪的一聲砸李宏偉的頭上,裝滿果汁的瓶子炸裂。
黃色的在桌子上混著血,成了胡蘿卜色。
李宏偉瞪著眼楮,直接被砸懵了,不要高啟盛再示意,迪馬就抱著一堆果汁瓶過來。
啪,啪,啪。
高啟盛就跟瘋了一樣,掄起瓶子就砸,那玻璃碎片,隔著桌子都濺到了高啟強身上。
“小盛???”
高啟強看著那個穿著淡灰色休閑服的年輕人,不是他親弟弟高啟盛,還能是誰?
這家伙不是在國外嗎?
怎麼回來了?
陳金默趁機說了一聲“小盛前天就回來了,打過電話,不讓跟你說。”
高啟強回頭瞪了陳金默一眼,“這種事情你敢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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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不問,就不能說。”
陳金默也很無奈,但高啟強也不想跟他爭論這件事情,他懷疑自己身邊有高啟盛的眼線。
要不然,這小子不應該回來。
“兒啊!!!”
“住手,你給我住手啊!!!”
李有田回過神來,直接崩潰了,他兒子李宏偉被高啟盛拎著瓶子砸的還剩下半口氣。
頭皮都打爛了,都露著發白的頭蓋骨了。
李有田連忙沖過去,想阻止高啟盛,但是在旁邊的迪馬,抓起手里的玻璃瓶。
甩手就是一下,玻璃瓶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李有田的臉上,瓶子當場碎裂。
李有田這把老骨頭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住手!我報警了啊!”
先知後覺的程程,急忙拿出了他們的殺手 ,來的時候,陳泰就安排了人。
是警察部門的,算是一個後備手段。
他們過來談判,多少也是害怕高啟強撕破臉,把他們幾個都給活埋了。
只不過,這一嗓子喊出來,程程拿著手機站起來,這威脅的言論讓迪馬听到了。
普通話他也會說,當時江望在菲猴賓的時間,找過人給他們培訓過普通話。
但他純粹是職業反應,他是殺手。
哪怕菲猴賓那邊的警察貪污腐敗,可是遇到凶殺案,也不是坐視不管,尤其是死的人還是有錢有勢的那種,更是緊追不放。
跟警察作對的殺手,面對這種威脅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就在程程站起來的時候,迪馬已經從衣服里掏出了那把帶著消音器的伯萊塔手槍。
噗的一聲槍響。
程程站起來的身影,就向後仰頭,像是被打了一拳,頓時向後倒了過去。
手里拿著的手機也掉到了地上。
“該死……”
高啟盛看到被一槍打死的程程,多少皺了下眉毛,不過,也沒多大問題,好處理。
只有高啟強煩躁的伸手捏著眉心。
他是真頭疼。
“你怎麼就回來了呢?”高啟強無奈的說道,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仰頭喝了一口。
對面被砸的頭破血流的李宏偉,還有倒地身亡的程程,在他眼里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說實話,高啟強純粹是習慣了。
主要是幫高啟盛之前在煤礦那邊擦屁股,他的車都被炸過好幾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正兒八經拿著沖鋒槍的殺手,半夜三更去他住的賓館下面開槍,又不是沒有。
他身邊的保鏢都換了兩批了。
不是受傷,就是身亡。
高啟強真是沒什麼反應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又要給這個混小子擦屁股了。
“我不能讓他們欺負你啊,什麼狗東西,也敢算計你?”高啟盛喘著粗氣,回頭看了一眼。
砰的一聲,房門從外面被關了起來。
坐在椅子上的陳泰,此刻是坐立不安,因為包廂里就他一個最顯眼的了。
高啟盛也轉頭看了過去,“還有這個老王八羔子,要是沒他戳壞,我還不知道這事情呢。”
“行了,人都死了。”
高啟強嘆了口氣,看向陳泰,“老爹,這事情不應該這樣的,這是我親弟弟高啟盛,在國外打拼,小盛,有點禮貌,叫人。”
高啟盛扭頭看去。
“不用。”陳泰連忙擺手。
他可不敢讓高啟盛稱呼他,況且就這場面,他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一個問號。
“老爹,所以到底是誰要算計我?”
高啟強再次問了一句,這次陳泰沒有隱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趙書記?趙立冬?”
高啟強听到這人的名字,臉上的顏色多少有點難看,怪不得他在臨海市束手束腳。
原來,有這麼一尊大神想跟他過過招。
難怪啊……
“老爹,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想過個晚年嗎?”高啟強笑著轉頭。
陳泰茫然的咽了一下口水。
“我給您養老送終,畢竟看著書婷的面子上,您也是我的岳父,你只要願意,之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我讓你安度晚年,怎麼樣?”
“你……你要我做什麼?”
陳泰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但是高啟盛那殺氣騰騰的目光,正盯在他身上。
他但凡說個不字,都得心髒驟停。
“我這里有一個電話號碼,我要你實名舉報趙立冬。”高啟強將一張名片推了出去。
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干淨整潔的就像一張白紙。
上面的名字是“祁同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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