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沙杰勒姆森林外圍。
河流上游的伐木場倉庫那里,已經十幾輛滿載紫檀木的大卡車停在了這里。
要是在外面,這些貨車根本不敢明目張膽。
但是在這種大山深處,反而不需要遮掩,因為就算是那些地區警察想沖進來。
那也得荷槍實彈,全副武裝。
要是一兩個警察進來,這些伐木工的斧頭也不是只砍木頭的,即便是進山抓那些伐木工。
去的警察都不能低于七個,但凡少一點,手里沒有槍,那就是森林里的又一份養料。
沉沉的紫檀木,轟隆隆的砸在地上。
開車過來的普什帕,看著堆積在倉庫外面的紫檀木,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邊出了變化。
像他們這種在集團里面的二級幫派,主要就是掌控那些伐木工從山里面把木頭砍出來。
並且運出來,轉送給集團的核心幫派,由集團首領曼加蘭進行下一步的渠道轉送。
這邊的倉庫,就是為了儲備紫檀木用的。
但是從來沒有裝過這麼多的木頭,普什帕叼著煙,在旁邊觀察了很長時間。
這地方運輸過來的紫檀木最少也有二十噸。
可以說是今年這個季度,走私辛迪加集團能砍伐的所有樹木了,這東西很昂貴。
同時也很危險,能被稱為森林里的黃金木,就代表了紫檀木的價值和地位。
現在,這個倉庫外面堆滿了紫檀木。
那就相當于在這里扔了一大堆的黃金,但凡走漏出去一點點風聲,別的幫派不擔心。
那些警察都會瘋狂的過來收繳。
被警察收繳上去的紫檀木,當然是在政府的公開拍賣下進行出售了,已經砍掉的木頭。
難道還能再種回去嗎?
普什帕額頭上的汗水都冒出來了,他現在明白,賈卡雷迪為什麼要推掉代理老大的名頭。
寧願裝病,也不願意來了,那家伙一肚子鬼心眼,早就看出來這邊情況不對勁。
嗡嗡嗡……
一陣引擎的氣浪聲,讓普什帕扭頭看了過去,那是一台美式大馬力的肌肉跑車。
在上面坐著的人,就是走私辛迪加集團的老大,曼加蘭•斯里努,猛地一看,他跟康夫雷迪很像,都是那種身形矮胖的凶狠角色。
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個大號的炮彈。
身上穿著一件鮮艷的花襯衫,戴著墨鏡,從車上下來後,他的視線就越過普什帕。
在周圍搜索著。
“混蛋,康夫雷迪兄弟呢?我就這麼不受他待見,我可是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呢?”
曼加蘭摘下墨鏡,脖子里掛著的金項鏈晃動一下,手上戴著的寶石金戒指,在陽光下顯得異常耀眼,但也遮掩不住他焦慮的容貌。
普什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下踩的已經破損的皮涼鞋,無奈的掐滅嘴上的煙頭。
“康夫雷迪死了。”
普什帕快步的走了過去,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當他說出康夫雷迪的死訊時。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了。
曼加蘭更是用吃人的目光看著他。
“別那樣,不是我殺的,是一群外國人,康夫雷迪兄弟想敲詐他們一下,被殺了。”
普什帕只好如實的說道,但具體情況,他並不清楚,他回來的時候,康夫雷迪就死了。
連尸體都沒有留下。
在天竺,不,可以說在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連尸體都不留下,這都是一個極大的挑釁。
至少對康夫雷迪的兄弟們來說,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他們也不敢亂說話。
因為他們從一些渠道里知道了,過來處理尸體的是販牛幫的人,對比他們的勢力。
販牛幫那邊的集團明顯要更厲害。
“賈卡雷迪,賈利雷迪呢?”
曼加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情況不對,康夫雷迪死了,那麼也應該是雷迪家族的其他人啊。
怎麼會是這麼一個陌生的家伙?
“呼,您來了,賈卡雷迪兄弟覺得有危險,就讓我來負責了,看這邊的木頭……確實如此。”
普什帕也沒有害怕,曼加蘭沉思了一下,扭頭從車上的人那里,接過了電話。
給賈卡雷迪打去了電話。
與此同時,跟著曼加蘭來的人都悄悄的朝這邊靠近,坐在車里的一個男人,更是拿起了步槍上膛,嘴里叼著一枚刀片。
用寒光閃爍的目光,盯著普什帕,但凡這個電話有任何的不對勁。
普什帕都別想從這里活著出去。
好在,這通電話並沒有什麼問題,在電話另一邊的賈卡雷迪說出了自己生病的情況。
把事情臨時都交代給了普什帕。
兄弟會的臨時代理人,好吧,只要忽略兄弟會里的核心成員,基本上都已經去世的事情。
康夫雷迪兄弟會,這個名頭還是很響亮的。
掛斷電話。
曼加蘭看著普什帕,這事情是他沒想到的,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收起手機。
“賈卡雷迪兄弟說你信得過?是真的嗎?”
“我覺得是真的。”普什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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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這些木頭會在這里停留七天,它們就是你的命,那些警察為了追查這些東西,就跟瘋狗一樣,你要是管理不好……”
曼加蘭抬手朝後面示意了一下。
那台美式肌肉跑車的後備箱里,被人拉出來了一個血淋淋的麻袋,麻袋被捆的非常小。
只有不到一米高,但依舊能看出是個人。
里面是一個被打到頭破血流的人。
“他叫維利康,是康夫雷迪的契兄弟,當初康夫雷迪被他背叛了,丟了一大批貨,現在他落到我手里了,我應該把他交給康夫雷迪。”
曼加蘭抬手撓了一下額頭,“可你也知道了,康夫雷迪死了,他應該怎麼辦?”
“能……讓我來?”
普什帕也有點猶豫,這事情明顯就是他要當老大了,但這情況更像是投名狀。
反正這人殺了,他也逃不掉。
“給他松開,槍!”
曼加蘭朝旁邊喊著,在跑車上拿著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陰翳的眼神就像禿鷲一樣。
這是曼加蘭的小舅子,也是他最得力的打手,車上的女人是他的老婆,不漂亮。
長得跟男人一樣,還打扮的如此鮮艷。
不過,普什帕可不敢隨意點評,畢竟自己的小命還被人家攥在手里。
隨著麻袋被解開,一個渾身是血,四肢就像面條一樣癱軟的男人出現在了普什帕的面前。
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還有時不時咳嗽聲,真懷疑這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但是那已經消失的左右手,已經說明了他遭遇過什麼,普什帕接過步槍上膛。
把槍托頂在肩膀上,槍口對準那人。
現在開槍,對這個人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就在普什帕即將開槍的時候。
曼加蘭突然伸手,抓住槍管上抬了起來,“我突然想起來,你是代表康夫雷迪對他處刑,他們是契兄弟,是不可以面對面的互相殘殺。”
“來人,挖坑!”
曼加蘭奪過步槍,讓人拿著鋤頭和鏟子過來挖坑,很快,一個淺坑就挖出來了。
剛好能把那個人扔進去,然後用土覆蓋起來,甚至都能看到土層表面隨著呼吸起伏。
“給,現在你可以開槍了。”
普什帕接過步槍,看著微微起伏的地面,直接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微薄的土層濺起。
鮮血也隨之飛起。
就在普什帕打算收槍的時候,曼加蘭卻阻止了他,“槍響不會讓人死去的,多開幾槍。”
旁邊的男人奪過步槍給他上膛,然後強硬的塞進了普什帕的手里,讓他繼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響亮的槍聲回蕩在周圍。
在那堆滿價值不菲的紫檀木旁邊,普什帕看著冒血的地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紫檀木的顏色,是用血來染成的。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然而在另一座城市里。
江望正站在一座教堂的鐘塔上,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的一個難民營。
說起來,江望已經見過很多貧民窟,但是比起這種完全用垃圾搭建起來的窩棚。
多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想象。
最起碼也得有個木板遮風擋雨啊,這邊別說木板了,完全就是用垃圾堆起來的房子。
不過對很多人來說,這里是淘金窟。
當然,這金子也不是常見的。
“那些開著車的是皮條客,他們會在這里買一些合適的女人,然後賣去妓院。”
穿著一身休閑裝的安塔納站在旁邊,伸手示意著難民營外面停著的汽車。
江望拿著望遠鏡看過去,唯一能看出差別的,就是這些車窗都被遮擋了起來。
“這邊能買賣的東西很多,只不過那邊能給錢的很少,就要用別的來還錢了。”
安塔納對這邊很熟悉,因為他也有一個買賣在這邊做,那就是“替罪羊”,找人代替坐牢。
身為集團老大,手底下的人要是被警察抓去了,他肯定得想辦法撈人。
但是疏通關系是很花錢的。
更簡單的辦法,就是買通警察,把人換掉,反正名字都差不多,只要改一下就好了。
比較有意思的是,在這種吃喝都困難的難民營里,一些毒品反而是最受歡迎的。
醉生夢死,當然也是因為醫療問題,那里的人甚至都把毒品當做止痛藥來用。
雖然,毒品最開始的制造,就是為了止痛,尤其是海洛因,吸了之後飄飄欲仙,別說生理上的痛苦,就連精神上的痛苦的消散了。
只不過這種飲鴆止渴的行為。
以後只會更慘。
這跟江望沒什麼關系,他只是過來看看這種莫名其妙的景點,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
比如從這里面拉出一支敢死隊。
但就這種情況,軟弱可欺,絲毫沒有投資的價值,與其用錢來買,還不如宗教洗腦更有用。
想到這里,江望放下望遠鏡。
突然覺得那個賊王出身,精通騙術的黎叔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啊。
要是有時間,倒是可以試試從國內弄兩個搞傳銷的過來,看看能不能刷點人手。
反正也都是廢物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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