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兩盤烤串,啤酒都打開放在了一邊,那些劉家,江家的兄弟們也很有眼力勁的坐在了兩邊的桌子旁,給江望留出位置來。
呂受益嚼著饅頭,朝周圍看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勇哥,他們好像都在看著我們呢。”
“你給我閉嘴啊。”
手里拿著筷子的程勇,低著腦袋,一臉委屈的說著,那聲音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兩位,我家姐夫有請。”
拎著烤串的老板,特地走過來的說了一聲,“隔壁那桌,過去吧。”
“啊?”
程勇抬起頭有點遲鈍,不過呂受益已經往那邊指了一下,雖然有點害怕。
但是呂受益還是知道情況的。
正主出來了!
他們在這里干耗著,不就是為了跟人家見一面嗎,要不然,也不至于在等著。
手頭的資金肉眼可見的變少,桌子上只有一盤土豆絲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要不然他們連回去的車票都買不到了。
程勇小心翼翼的回過頭去,看著坐在桌子前的江望,倒了一杯啤酒朝他示意了一下。
“好好,我……”
程勇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了,急忙起來,那桌子的距離也不算太遠,兩步就到了。
“對……對不起,我剛才胡說八道……”
“喝一杯,你找我,可不是為了說我是黑社會吧?”江望略帶笑意的端起啤酒。
“我自罰三杯!”
程勇連忙接過啤酒,仰頭就干了下去。
他緊張是真緊張,因為他知道這個背景神秘,在這個村子地位最高的“姐夫”,絕對不是一般人,在這邊的江湖傳言他們可听的太多了。
生怕,一句話說不好就被做掉了。
這地方給程勇的心理濾鏡,就是一幫土匪窩,大秤分金銀,大口吃肉喝酒的地方。
殺人放火,滿腦子都是江湖險惡。
“喝完了,說說吧,你這個假藥販子找我干什麼?賣天竺神油,還是壯陽藥?”
“不是,沒有。”
程勇有點臉紅,他從魔都過來,拿了一堆土特產,花錢那不太可能,那批藥物被查了。
弄不回來,程勇手里的錢都給他爹治病了。
能拿的東西,自然就是房中寶之類天竺神油,畢竟這邊也算是鄉下,沒見過這玩意。
確實稀奇,不過這邊的五鞭酒更多。
虎鞭酒,在這街頭就有一家專門賣的,從景棟回來探親,順手夾帶回來的。
只要是不是帶毒品。
別太過分了,一點兩點根本沒人查。
在那邊不是很貴,但是在國內是有價無市,更不用說虎骨,熊皮,野藥材之類的。
江望看不上這點小買賣,但是劉家莊的人可是靠著他這股順風,賺的是盆滿缽滿。
這村前頭,十家店鋪,有九家都是村里人自己開的,買的東西,不是弄回來的藥材。
就是一些稀罕東西。
更多還是村里那些加工廠,搞出來的樣品店,就連縣里其他的產業,都上這邊來送貨。
因為,從國內回景棟,也不是空著手,手拿肩挑,回去一趟倒賣一下,就能賺不少。
江望隨意的跟程勇聊著天,順便讓坐在另一邊大眼瞪小眼的呂受益坐了過來。
這家伙臉上戴著口罩,臉模樣也瘦,看起來就是個病秧子,剛進村里的時候。
村頭的賓館都不接待他。
生怕是什麼傳染病,直到他拿出病歷,在村委會那邊討論過,才同意讓他留下。
要不然,就是直接趕出去的。
等了一會,兩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塔寨的人來了,江望抬頭朝那邊看了一眼。
塔寨的人沒在這邊住宿。
而是去了縣里面,白天的時候過來,倒是在村里談了一個木材的生意,用來擴建祠堂的。
需要大梁,主木,這種上好的木材。
“那是誰啊?”
程勇拿著啤酒杯,剛才聊了兩句,他倒是放開了一些,就是不太好談生意。
主要是他賺的太少了。
四萬塊錢的藥,他五百塊錢就能到手,而且他還拿下了孟買那邊藥廠的代理權。
那邊藥廠里面生產的格列寧,在國內只有他能賣,他現在做的基本上都是十萬起步的價格。
主要是不敢鋪開。
固定病號,同時固定出售藥物,一年也就賺個一兩百萬,小心翼翼的低風險買賣。
最多就是擔心被抓進去。
或者是被那些醫藥代表盯上,那些瘋狗一樣的家伙,是真能讓他把牢底坐穿的。
不過,他這點風險和收益,江望還真不怎麼在意,收益是可以的,風險……談不上。
畢竟他干的,以及接觸的人都是頂格刑罰,拉去槍斃都沒有問題。
只是蹲監獄,那算個雞毛了。
怕是不知道邊境地區,那飛蛾撲火一樣的販毒分子了,明知道逮住就是死刑。
況且,一些毒品的價格,真沒有仿制藥暴利,這東西的利潤堪稱恐怖。
不過這東西在國內不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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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容易被那些醫藥代表盯上,各種法律官司,這些家伙能玩命的打。
“江先生,塔寨林耀東!”
林耀東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很是大方的走了過來,江望抬頭看了他一眼。
金絲眼鏡後面,宛如毒蛇吐信的眼神。
確實是個讓人不容小覷的家伙。
可在林耀東眼里,江望又何嘗不是一個頭角崢嶸,氣勢不凡的家伙。
“請坐。”
江望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凳子,林耀東在旁邊坐下,在他身後的是兩個林家的兄弟。
“塔寨,林耀華!”
“塔寨,林宗輝!”
“一起坐。”看著那兩個林家的叔伯輩的人物,江望也讓他們一起落座。
一些年輕人則是站在了遠處。
坐在桌子前。
程勇那剛膨脹起來的勇氣,在這幾聲塔寨的稱呼下,跟漏氣了一樣干癟了下去。
“我叫江望,這點你們也知道了,說起來,咱們應該早見面了,只不過之前有點事情,沒忙過來,抱歉了。”江望一本正經的說道。
“哪里,是我們叨擾江先生了。”
林耀東說話很客氣,絲毫沒有在塔寨競選村主任時那鋒芒畢露的野心。
因為他知道江望的根腳。
跟程勇他們不一樣,林耀東在國外有自己的關系,打听一些事情也格外清楚。
尤其是在勃磨那邊,江望這兩個字可是大名鼎鼎,景棟東國城背後的大佬。
手里能養軍隊的狠人。
所有,說起話來,林耀東也是很客氣,最開始過來,他是打算從這邊拆借一些資金。
試著恢復他的房地產投資。
資金鏈斷裂,他必須盡快補齊這個缺口,要不然最多半年,他就撐不下去了。
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其他打算。
那就是統合塔寨村的人,繼續制毒,塔寨村里的人本來就有制毒的。
只是不敢大張旗鼓的弄而已。
要是有他撐腰,塔寨林家那十幾個房頭叔伯,毫不猶豫就的就敢下手。
以往制毒販毒被抓。
都是因為銷售出了問題,本地制作的毒品,都是急著出手,大批量出貨。
毒品市場,突然冒出來了一堆新貨,警察只要順著一查,就能抓個底朝天。
林耀東對這些事情很清楚,塔寨的制毒是以家庭為單位的作坊式制作,內部保守嚴密。
除了關系近親戚,誰也別想插手。
所以根本不擔心泄密,村里其他的人雖然不跟著制毒,但是也有經濟上的關系。
那原料都能論十幾萬十幾萬的購買。
誰家這麼有錢啊?
都是親戚之間借錢,湊錢,賺了錢,大家一起分,根本不存在內部人舉報。
當然也不是沒有。
分不到一杯羹,眼紅了肯定要掀桌子。
“這個,叫格列寧,這個是正版出產的藥物,這個是天竺的仿制藥,正版的四萬塊,仿制藥零售價一千塊,在藥廠拿藥五百塊一瓶。”
呂受益從隨身的皮包里拿出格列寧藥瓶,放在了桌子上,白色的藥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兩者的效果一樣。”
呂受益繼續說道,他也吃這些藥,他跟著程勇每個月除了賣藥的提成和工資。
還有免費一個療程的格列寧藥物。
跟在程勇,他基本上不會缺藥吃,只要能維持住身體的狀態,他就能活下去。
或許,還能活到他孩子長大的時候。
林耀東他們則是盯著桌子上的藥瓶看了出來,要不是地方不多,他們早就拿過來了。
四萬,五百,這是什麼價格位差?
不光是林耀東他們愣住了,就連被劉樹林叫過來,準備算賬的兄弟們都愣住了。
“這東西的核心成本,如果降低到每一瓶藥上面,這麼一瓶,成本不到五十元。”
江望拿起來了一瓶,正版和盜版,倒是能一眼看出來,藥瓶有一些防偽差別。
天竺仿制藥上的貼紙,外面沒有防水層。
看起來,就能感覺到一些粗糙,但是就這個價格,只要吃不死人,不會有人抱怨的。
林耀東雙手握在一起,臉上的神情很是凝重,這個業務範圍,他還是第一次知道。
主要是圈子太小了,怕是除了一些病人,很少有人關注這種靶向藥物的價格。
林耀華則是暗自計算了起來,雖然從藥廠購買藥物可以降低到五百塊的成本。
但是,從天竺那邊運回國內。
中間的運輸成本,而賣的是假藥,自然不能走正規途徑,也不能賣四萬塊的高價。
可即便是這樣計算,只要能穩定的供應藥物,一瓶兩千塊他們都算是賺的。
因為風險小,比起販毒的頂格死刑,仿制藥的處罰,簡直就是在過家家。
甚至很多問題,他們都可以規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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