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楮，周圍模模糊糊的。
就像隔了一層磨砂玻璃，什麼都看不清，周圍還有一些人議論的聲音和動靜。
嘩啦一聲，一桶涼水倒在了鄭立鋼的頭上，冰冷的水里面還帶著一些碎冰塊。
一下子就把鄭立鋼給凍醒了。
睜開眼楮，鄭立鋼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很熟悉，就是他們落腳的地方。
那間門牌號633的三室一廳。
“醒了？”
江望手里夾著一根煙，他也是剛到，跑了這一路，都快天亮了。
他這是剛把丈母娘送下樓去，正跟岳父商量著，忙完這些事情，回村里一趟呢。
“行了，爹，要是沒事你先回去吧，我辦完這里的事情，可能還要去南韓一趟，忙完了就回村里，你多注意一下。”
江望點頭勸說著，他這岳父也是個暴脾氣，來的時候，看到鄭立剛被綁在椅子上。
一腳就踹了過去。
要不是易大有他們攔的快，怕是都不用等著鄭立鋼清醒過來，就一輩子睡過去了。
劉強軍嘴上也叼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眼神恨不得把鄭立鋼捏成扁的。
再撕的粉碎。
“江望，早點回去啊！”
劉強軍吸了口煙，抬手拍在江望的肩頭，一腔感激之情。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放心，忙完了就回去。”
江望把他給送出門後，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伸手夾著煙轉頭走了回去。
“挺能耐啊，綁人綁我腦袋上了？”
江望吸了口煙，看著眼前這個臉頰腫脹，頭破血流的殺人狂魔，衛生間里的畫面。
他也看了，一般般吧。
至于害怕，他在東南亞干死的人更多，尸山血海都趟過來了，還怕這麼一個碎尸案？
那多少有點看不起他了。
他都考慮把鄭立鋼活著片成鴨子了。
“我就應該拿到錢就宰了她。”
鄭立鋼仰起頭，被打腫的眼眶，讓他睜不開眼楮，只能眯著眼看向頭頂的燈泡。
他想過這種情況，但是在他的想象中，自己應該是坐在警察的審訊室里。
可能難逃一死，但沒想到被抓到這里了。
“給我個痛快的可以嗎？”
鄭立鋼低下頭，他什麼都不敢奢求了，只求自己別受罪了，就這樣死了拉倒。
“做夢呢？老子剛在勃磨談了個幾千萬的生意，還有一堆事情沒處理完，就因為你這個混蛋，坐飛機過來，你就想痛快的死？”
“媽的，你也怕啊？”
江望咬著煙頭，一臉冷笑的樣子，抬手打了一個響指，“那個吉大順什麼時候送來？”
“怕是要等到天亮。”
在旁邊的易大有說道，他們來的時候沒考慮把吉大順帶來，但是這邊反而更適合。
畢竟，這房子隔音挺不錯的。
“草擬嗎的石畢，你賣我啊！！！”
鄭立鋼突然嘶吼著朝對面喊著，在他對面，被綁在椅子上的石畢，艱難的抬起頭。
他臉上也是頭破血流，腫脹變形。
是被劉強軍給打的，要不是江望不讓他殺人，這三個家伙，他都得活活打死在這里。
“放心，你們路上都會見面的。”
江望轉頭說了一句，同時目光看向被綁在桌子前面的宋紅玉，一直低著頭。
可能因為她是女的，劉強軍也只是給了她兩巴掌，要是讓這老家伙知道這個女的。
才是導致劉望弟被綁架的元凶，那刀子都得攮進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死到臨頭了，就不怕嗎？”
江望特地問了一句，就像鄭立鋼他們不會放過手上的豬崽人質一樣。
江望也不會放過他們，一個也不會。
“死這個字，我早就嚼著咽了，老娘不怕！”
宋紅玉猛地抬起頭，散落的頭發就跟女鬼一樣，額頭被車窗玻璃劃傷的地方。
更是把她臉上染的通紅。
死，誰不怕啊，可現在怕也沒用啊。
還不如狠一點，宋紅玉心里還一點點小希望，當初，鄭立鋼看到她不怕死的樣子。
才決定要拉她入伙，讓她活下來了。
或許這一次……
“好，有膽子，我就喜歡不怕死的，剛好打個樣，把她眼皮割了，順便把她臉劃了。”
“麻痹，在我面前裝逼？”
“不怕死？”
“我成全你，先把你剮了！”
江望向前一指，“先割了她的眼皮，我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麼變成碎肉的。”
“對了，他們不是喜歡絞肉機，拿出來！”
留在這里的人，除了江望帶的保鏢，就是延邊四人組了，他們立刻就跑進衛生間。
把那台血腥味極重的絞肉機抬了出來。
一些干掉的血肉，黏在了一起。
看上去怪滲人的。
“別……別……”
宋紅玉看到那台絞肉機被搬出來，臉色頓時就蒼白了，她不怕死，可是沒說不怕這樣死啊。
可江望不跟她開玩笑。
他一肚子邪火，還敢在他面前說不怕死，真以為自己很牛掰？想死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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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體驗一遍。
易大有從桌子上拿了一把刀子，還是石畢用來防身的剔骨刀，鋒利的很。
“別，我不想死，我不想了，我不想了！！！”宋紅玉急忙喊著。
易大有听到這話都笑了起來，隨手把刀遞給了延邊四人組了的小老大。
“眼皮，懂？”
易大有伸手指著自己的眼皮，小老大立刻就明白了，他可沒什麼顧慮。
江望過來可是對他們的行動很是贊賞。
他們被收編了，從臨時工，變成了正式的合同工，給老板辦事，還有什麼好怕的？
直接動手！
看著小老大拎著刀子過來，宋紅玉也慌了，她不怕被一刀抹了脖子，死就死了。
可是活著，比死了更受罪啊。
“別啊，救命，救命啊！！！”
宋紅玉在椅子上掙扎了起來，可這毫無用處，小老大伸手拽著她的頭發，往後一拉。
就把讓她不由自主的向後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光，粗糙的手指拽住了她的眼皮。
她戴的假睫毛都被捏下來了。
冰冷的刀刃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求饒的話語從宋紅玉的嘴里不斷冒出，一如當時那些向她求救的那些女人們一樣。
只不過，當時宋紅玉沒有給她們憐憫。
此時此刻。
來自延邊的小老大更沒有任何猶豫，手起刀落，隨後響起的就是宋紅玉的慘叫聲。
刀刃劃過皮肉的場景。
讓坐在江望前面的鄭立鋼都咽了一下口水，額頭冒出冷汗，腿上也使不出力氣來了。
在窮凶極惡的外表下。
他們也是扛不住那種殘忍的普通人，作為施暴者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甚至以此為樂。
可這案板上的羔羊，突然變成了自己，這殘忍的景象，頓時就讓他們接受不了 。
“啊！啊啊啊啊啊！！！”
宋紅玉的慘叫聲，更是讓石畢低著頭，腿都顫抖了起來，站在他旁邊抽煙的綿正鶴。
突然聞到一股怪味。
低頭一看，自己腳下的皮鞋踩著一灘濕漉漉的液體，仔細一看，是石畢尿了褲子。
“你……”
綿正鶴皺了皺眉頭，往旁邊走了兩步，看了一眼宋紅玉的慘樣，兩個眼珠子已經沒了眼皮都阻礙，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
眼淚混合著血液往外流淌。
“想死嗎？”
江望叼著煙頭過去問道。
“饒了我吧，你讓我干什麼都行，我知道哪里有錢，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宋紅玉已經徹底崩潰了，她現在只想活下去，哪怕付出任何代價都行。
“呼，做夢呢，我打算把你切成二十塊呢。”
江望一口煙霧吐在宋紅玉臉上，接著擺了擺手，“對了，問一下他們做了多少案件，用了什麼辦法逼問的人家，都在他們身上來一套。”
“這才幾點啊，我們有的是時間，對嗎？”
江望的目光看向鄭立鋼。
這個亡命之徒已經抬不起頭來了，江望都能看到他額頭的汗水，順著鼻梁滴落下來。
“別認慫的那麼快，你不是很有骨氣嗎？”
“我能拿錢買一條命嗎？我可以死，你能把我媽放了嗎？”鄭立鋼驚恐的抬頭。
他已經扛不下去了。
“你媽會跟你一起走，這事情，你第一次綁架我小姨子，要錢的時候就應該知道。”
江望盯著他，眼里沒有半分的情緒，就像是在講述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最開始的五十萬，你要是把我小姨子放了，我來都不會來，可你不講規矩啊，以前上的土匪還講究一個綁票放人，不給錢才撕票。”
“你們這些王八蛋見錢眼開，殺人越貨，越到我腦袋上來了？老子千里迢迢過來，就是為了宰你們這幾個雜碎？”
“我告訴你，不光你會死，他會死，還有她，包括那個路上來的吉大順，你們幾個都會死，我會還把你們的爹媽父母，全都弄死！”
“沒別的意思，惹到我頭上，我要是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我家里的主意，所以，我要殺雞儆猴。”
“你們這群撞在我槍口上的混蛋，就老老實實等死吧，對了，再給你一個提示，廚房里你們煮人肉的那口大鍋里面，我煮了一鍋水。”
“你們幾個，怎麼把人骨頭煮熟的，我就怎麼把你們給活活燙死在這里，不用謝了。”
江望抬手拍在了鄭立鋼的臉上。
“我操你奶奶！！！”
鄭立鋼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悲憤欲絕的神色，他掙扎著想要起來，可什麼都做不到。
只有悔恨的淚水從臉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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