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吉大順喘著粗氣從衛生間里走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圍裙,鮮血淋灕的。
正脫下手上的橡膠手套,拿著桌子上的衛生紙,擦拭著胳膊上的血跡。
圍裙上的血滴,正順著下擺滴答在地上
吉大順也沒在意,把擦胳膊的衛生紙扔在地上,用腳踩了一下,塑料布上的血跡,都被衛生紙吸走了,到時候把衛生紙晾干一燒就行了。
有些發黃的鎢絲燈下面。
鄭立鋼正在跟石畢點著桌子上的錢,別說,邱楓這死娘們還是有點本事的。
東湊西湊的,居然湊了三萬六千塊錢。
不過,這也是極限了。
“哥,啥時候吃飯啊,我在那里面干的都餓了。”吉大順走過來端起水杯就喝。
還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他在“肉聯廠”團隊里面,就是職業劊子手,屠夫,殺豬的,把豬殺了,在浴缸里拆了。
肉就做餡子,骨頭剔出來。
這頭發剪下來,都是他的活計,不過也好干,最後一瓶果汁里面放的安眠藥。
一口氣喝下去,就睡的跟死豬一樣。
抬進撒了油的浴缸里面,用鐵棍子一邊一頭,把腦袋往下一壓,頸椎就斷了。
就跟殺魚一樣,比殺雞還容易。
剩下就是拿著剔骨刀割肉了,衣服什麼都已經處理掉了,衛生間里的絞肉機還響著呢。
“德行,石畢你去做飯,那娘們做的菜水了吧唧的,純糟蹋菜。”
鄭立鋼放下手里點好的錢,吩咐了一聲,旁邊的石畢就起身去廚房了。
吉大順連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鄭立鋼臉色一變,瞪了他一眼,“穿這樣就坐下?”
“啊?”
吉大順有點愣,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圍裙上還在流血,連忙把圍裙脫下來,把桌子上那卷衛生紙扔在地上,撅著屁股擦地。
鄭立鋼把手里的錢往桌子上一摔,剛才的好心情也沒有了,這人辦事不靠譜,要不是他盯著,早就被警察抓去槍斃八百多回了。
不過,這樣的蠢人倒是也好用。
因為吉大順也知道,一旦離開了鄭立鋼他們一個都活不下去,至于是被警察抓去槍斃。
還是死在絞肉機里……
雪城。
江望把事情安排了一下,看著打過來的電話,往那邊打過去,那邊已經關機了。
能確定的就是劉望弟還沒出事。
對方拿到錢之前,肯定不會殺了她,但是拿到錢後就不好說了。
而且拿不到錢,他們八成就要動狠手,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敲斷幾根骨頭都算是溫柔。
江望已經囑托好了岳父劉強軍,跟他們談判,用一百萬把劉望弟買回來。
他們這邊漲價,對面肯定願意。
但是轉賬,只轉十萬塊,然後再減成一萬塊,就說被警察管控了。
逼著對方做現金交易。
一百萬,塞在書包里那也是滿滿一書包。
但給錢,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傍晚的街邊,一些店鋪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江望坐在一個小攤前。
綿正鶴坐在對面,吃著一條烤羊腿。
“人安排好了,來了四個人,都是下手穩準狠的,有行業保證,出去干過兩次的老棒子。”
綿正鶴嚼著羊腿肉說道。
所謂的行業保證,就是拿錢辦事。
延邊那個地方魚龍混雜,但是那地方出來的人也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是一些黑道找殺手的優先地帶。
尤其是南韓那邊的黑道,在官方的掃黑行動下,打打殺殺這種事情,肯定不能明著來。
要是自己動手很可能招惹到麻煩,甚至被警察盯上,但是找殺手就不一樣了。
直接一把掏錢,要對面的命!
哪怕失敗了,也只是損失了一筆錢,可以說是性價比極高的選擇了。
江望找這些人倒不是為了避免麻煩,而是找幾個生面孔,用來辦事的。
在這里想找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那些人要是真找個地方躲起來,他還真找不到。
所以就得用點手段了。
江望確定了兩件事情,第一件,對方是個行家,至少做過不止一兩次這種事情了。
第二件,對方的人手不會很多,因為人手越多,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
最多人數不會超過五個。
因為這是一個極限,也是一個人能盯住的極限,有四個手下就能高壓管理。
但是人再多一些,就不行了。
古惑仔也會考慮換老大的,人心亂了,隊伍就不好帶了,人少一些,風險也就少一些。
按這個思路來。
江望覺得,這些人曾經犯過案,線索就要看警察方面了,警察要講究證據。
他不需要,他只要知道嫌疑人是誰就行了,哪怕知道嫌疑人住在哪里就夠了。
要是有親戚朋友那就更好了。
找幾個躲藏起來的人確實不容易,但除非這些人都是孤兒,沒有爹媽父母。
否則,只要抓住一個,江望有的是手段從他們嘴里把話全都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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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有消息了。”
易大有拿著手機,急忙跑了過來,湊在江望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查到了一部分消息。”
“說!”
江望把手里的羊肉串扔下,急忙問道。
“碎尸案,就在去年冬天,在雪城發生過一起碎尸案,其中受害者有兩名女性,犯罪嫌疑人在逃,沒有抓回來。”
“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是誰?”
江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受害者是女性的時候,他就確定,自己找對了。
剩下的就是順藤摸瓜了。
“延邊的人什麼時候到?”
江望看向綿正鶴。
“兩天!我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時間夠了,大有,你去看看這個案子能追查到哪里,或者說跟誰有關系,我們去拜訪一下。”
江望起身,這飯他也不想吃了,他現在更想把那群混蛋的腦袋擰下來。
嗡嗡……
易大有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看向江望。
“老板,是家里面打過來的。”
“手機給我。”
江望拿過手機,電話那邊是劉迎弟,江望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讓她不用擔心。
路邊的店鋪全都亮起了燈。
黑夜漸漸降臨。
雪城的天空之上掛著一輪明月,但是在地上匆匆而過的人,根本沒這個閑工夫去欣賞。
生活已經夠累了。
沒必要再去考慮這些事啊,與其想著賞花觀月,還不如操心一下今晚吃什麼。
雪城刑警隊隊長,彭兆林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比以前是早了一些。
案件進展並不順利。
而且他們警隊還接到了一起綁架案的報警電話,但是卻無法執行任務。
被綁架者的家屬,感覺有點江湖氣太重了。
彭兆林都懷疑,要是讓他們找到綁架犯,這案件就沒了,甚至連綁架這個事情都沒了。
就那個剃著平頭的中年老漢。
氣急了大概真的會動手,而且還帶來了那麼多人手,處理不好又是一場大事。
畢竟二十多口人,不管去哪里都是大事,萬一跑去市政府門口跪著,這不得要他命啊!
剛走到門口。
彭兆林伸手從口袋里拿鑰匙,他不想敲門,萬一老婆已經睡了,再吵醒她就不好了。
雖然,人家每天晚上都是等到他回來。
可回來的時候總是晚一些。
這鑰匙還沒插進去,彭兆林就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門沒有鎖。
他擰開門,就知道家里進人了。
而且還不止一個,彭兆林倒是沒覺得自己腦袋上有了綠帽子,他更擔心自己是被報復了!
他可是往監獄里面扔了不少罪犯了。
他是刑警,抓的也都是重犯,其中有不少犯人都叫囂著要出來弄死他全家。
雖然很多人壓根就出不來。
但是不代表沒有這種事情!
彭兆林拔出腰間的手槍,輕輕的擰開房門,屋里亮著燈,左右看了一眼。
彭兆林就朝里面走去,他們家收拾的很干淨,就在他走過玄關鞋櫃那邊。
一個身形壯碩的男人,突然從側面沖了過來,速度非常快,彭兆林還沒來得及瞄準。
就一拳轟在了他的臉上。
彭兆林當時就撞在了牆上,手上一痛,槍被人下了,對面玩槍比自己還溜,一看就是老手。
“再來!”
彭兆林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擺出格斗架勢,雖然身手有些遲鈍了。
但彭兆林還是想拼一下。
“停下!”
有人從客廳那邊喊話了,彭兆林看了一眼前面握著手槍的壯漢,只見他隨手一拍。
就把彈匣和槍膛里的子彈都推了出來。
空槍扔還給了他。
“彭警官,深夜打擾,多有得罪了。”
江望抱拳從客廳走了過來,朝旁邊示意了一下,讓彭兆林走進來。
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讓彭兆林很是警惕,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手里握著那把空槍。
畢竟,他老婆還在家里啊!
要是只有彭兆林一個人,他百分百選擇逃跑,然後一邊跑一邊喊,最後報警。
“不知道……”
彭兆林剛想詢問一下,就看到了桌子上扔著的鈔票,這數額有個十來萬。
“什麼意思?”
彭兆林疑惑了,這看起來像是先兵後禮啊!
“這個。”
江望拿著一張照片示意了一下,“我想知道11.3碎尸案的嫌疑人都有哪些,有什麼特征,或者你們現在的偵辦目標在什麼方向。”
江望在沙發上坐下。
彭兆林看了一眼臥室那邊,他老婆把門拉開了一道縫隙,朝他投過來擔心的目光。
彭兆林擺了擺手,讓她不要擔心。
坐在江望對面,看著那張照片,又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屋里,有四個人。
其中三個都是跟剛才卸他槍的壯漢一樣,都是高手,說不定身上還有幾條人命。
彭兆林的直覺很準。
自從上次跟那個碎尸案的凶犯擦肩而過,彭兆林就一直對任何可疑的事情抱有警惕心。
可當他目光再次放在照片上,腦海中串聯起來的線索,就像電流一樣擊中了他。
“你是那起綁架案的家屬?”
ps加更了個寂寞,等于補上了昨天的更新,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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